第四十章 「不能懷孕？」
原來是因為念曦今天肚子不舒服，剛才吃飯前來了「好事兒」，她才發現原來凌弈然替她置辦的東西也不是應有盡有，衛生巾就沒有。
「少主，讓少夫人去吧！一會兒就回來了。」阮姨聽完她的解釋，瞭然的笑了。
凌弈然見阮姨的那麼說，也不再阻止，看著念曦帶著殘雲就離開了。
「女兒家的每個月的事兒，少夫人臉皮薄，不好意思和少主解釋，沒事沒事。」阮姨看著少主的眼光隨著少夫人漸行漸遠，開口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也是，這東西也不是服裝首飾生活用品，每月都有專人送來，這少主準備的再仔細，可這女孩子身上的事情上以前終究沒有上過心，沒有經驗，自然是沒有準備。
少夫人和少主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怎麼好意思對他說是要去買那東西，這大宅里全是男人，連先找個人借用一個也不成。
從懷孕后她就好幾個月不曾再來過「好事兒了」，它消失的這幾月讓她忘記了她這幾年月月必受的折磨痛苦。
顧念曦早餐只是簡單的吃了兩口，就回房了，蜷曲的躺在床上，按著痛的像刀在絞一樣的肚子。
凌弈然握著一個杯子走了進來，看見蜷縮在被子里的人，眼底不禁沉了沉。
「念曦，阮姨剛給你熬的紅糖水。起來，喝點。」凌弈然想把扶起來。
「喝了也沒用的，我已經吃過止痛藥了，多躺會兒就好了。」顧念曦拒絕著。以前不是沒有喝過，喝了也沒用，都是自己這麼干疼著熬過去的。
看著臉色發白，因為疼痛皺緊的眉頭，凌弈然面色一沉，伸手用力將人扶了起來，聲音低沉：「喝了會舒服點，堅持一會兒，李醫生一會兒就過來了。」
邊說著邊一小口一小口喂，和當初在顧家喂水的動作有著天壤之別。
身下的溫熱感一股一股的湧出，極不舒服，雖然喝了幾口紅糖水有些熨帖了，可依然不減痛楚。
顧念曦伸手推了推又遞到嘴邊的勺子，從凌弈然的肩頭慢慢滑下，又躺了回去。
「我多躺會兒就好了，你去忙吧。」顧念曦聲音虛弱。
凌弈然束手無措，只能坐在她的旁邊替她擦擦汗，懊惱心疼卻什麼也做不了。
「少主，李醫生來了。」門外阮姨的聲音傳了進來。
「進來。」凌弈然起來，見李醫生進來打招呼：「李醫生，麻煩了。」
「凌少主客氣了。」李醫生微笑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到了床過，見到臉色慘白，咬著唇的人：「少夫人，我先給你打個止痛針。」
「她說吃過止痛藥了。」凌弈然開口插話。
「吃了多久了？」李醫生又看了看床上疼的直冒冷汗的人。
「吃了快一個小時了，我以前吃的。」顧念曦說著一顆汗珠滾了下來。
李醫生見狀，動作流利的直接給念曦注射了一針。
藥效很快，果然沒一會兒，顧念曦的臉色就有所好轉了。
「李醫生，這次又麻煩你了，謝謝。」阮姨很快重新端了一碗紅糖水，這回念曦有心思還有勁兒自己喝了，坐在床頭一口一口喝著。
「少夫人，太客氣了，應該的。」李醫生有些皺紋的臉上笑的很和藹。
對於那個意外失去的孩子她也覺得很惋惜，畢竟以她的身體那兩個孩子實在是來之不易。
「少夫人不要介意，我想問一下，你每次來月經都會這麼疼嗎？」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體寒，疼成這樣？李醫生很疑惑。
「是的。」顧念曦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凌弈然，點了頭。
「那第一次開始就是這樣嗎？」李醫生繼續問。
顧念曦沉默了。
她想起那年秋天她正好身子不舒服，顧瑾萱卻要她陪著一起去看家裡新建的小型冷庫，她對那個毫無用處的冷庫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是拗不過顧瑾萱的堅持，結果就被她「不小心」的反鎖在裡面，在零度的冷庫內她整整呆了半個小時，她才被救出去，後來她生了場大病，這個病根就這麼留下了。
「不是，是後來不小心被凍過，所以才會這樣的。」顧念曦想了想，還是隱瞞了事情的真相。
凌弈然聽到她的解釋，直接的想法就是這件事和顧瑾萱脫不開關係。
「那你後來沒有調理嗎？」李醫生感覺到旁邊的凌弈然散發出冷厲的氣勢。
「沒有。」她曾經也試過找中醫和西醫，都說按時吃藥不會留下後遺症，可是後來被顧夫人知道了，將她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說是明明都給她看醫生了，還在那自己作妖，所以調理的事就擱置了。
「那沒事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好好調理也來得及。」想到以前聽過的流言，看著她這樣的身體，李醫生覺得這孩子真是命苦。
不過遇到現在旁邊這位冰冷氣息的人，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來，伸出手來，我先給你把把脈。」李醫生見念曦用一種訝異的眼神看自己，解釋道：「我家是中醫世家，別看我是西醫，可是中醫才是我的看家本領。」
顧念曦一聽，笑了，對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凌弈然說：「有李醫生在，你先去忙吧。」
凌弈然想說，一大早陸澤軒已經代他去處理公事了，他今天可以陪著她，可是自己現在的心情真的不好，又擔心留下來會讓念曦尷尬，於是摸摸她的頭離開了。
李醫生覺得她越來不怕這個冷酷霸氣的男人了，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疼惜的人，比那些表面溫情，卻處處留情，勾三搭四的臭男人可愛多了。
顧念曦看著專心為自己把脈的李醫生，心裡忐忑不安。
「李醫生，我想問您一件事，請您一定如實告訴我。」等李醫生把完脈，不等她開口，顧念曦就先開口詢問。
看著她一臉嚴肅的表情，李醫生心中有股不詳的預感。
「李醫生，我是不是不能懷孕，不能有孩子。」顧念曦沒有婉轉直接問了出來。
她怎麼會知道？李醫生心中一震，這件事應該是被瞞的死死的。
看到李醫生強裝鎮定的表情，顧念曦才知道，那天她在醫院，那兩個護士以為她睡覺了而聊的話題是真的。
當時因為她剛剛得知自己有孩子，所以並沒有再做多想。
可後來失去孩子，她才回想起這件事，心中留下了疑惑。
「少夫人，這痛經的毛病是很普遍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醫者父母心，李醫生覺得在此刻她沒辦法對她說出，其實是很嚴重的這句話。
「李醫生，麻煩你了。」顧念曦躺回了被子里。
看著紅了眼眶，強顏歡笑的顧念曦對自己道謝，李醫生竟覺得自己無言以對，扯出一抹笑離開了房間。
她猶豫了再三，還是將顧念曦已經知道的事告訴了凌弈然。
「凌先生，我先去配藥了。」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李醫生說完起身離開了。
凌弈然慢慢握緊雙手，抬頭看了看樓上，沒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