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痛苦折磨
「少夫人，你看誰來了？」阮姨輕快的聲音傳來。
「爸爸！」顧念曦聽聞，放下手裡的胎教指南望了過去，喜出望外。
「念曦，來，爸爸看看。」顧父見到女兒不禁眼眶發紅。不管念曦在那個家過的怎麼樣，最起碼他是每天可以看到女兒的，像這樣長達兩個來月未見還是第一次。
「爸。」顧念曦喜極而泣，抱著顧父哭了起來：「爸，我好想你。」
見女兒情緒激動，顧父有些擔心的安慰：「你這孩子，哭什麼，都是要當媽的人了。」將女兒拉出懷抱，安置在沙發上，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她的情況凌弈然在電話說的很清楚，他來是為了讓她高興，可不能適得其反，反而讓她受到影響。
「恩，看著是氣色很好，臉也圓潤了不少。」顧父打量了一下念曦，甚是欣慰，不用多問，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過的是很不錯的。
「顧老爺來了也多勸勸，讓少夫人多吃多喝才好，畢竟現在是她一個人吃，兩個孩子在搶呢。」阮姨端了杯茶放在了顧老爺面前，還往念曦前面放了杯鮮榨葡萄汁。
「其實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吃了。」念曦擦了擦了眼淚，小聲辯解著。
阮姨聽聞含笑不語退了下去。
顧父見女兒一副委屈卻含有撒嬌意味的口吻，高興之餘又不免有些酸楚，這小女兒的姿態他從來都沒有在那個家見過。
「傻孩子！」摸了摸念曦的頭，啞著嗓子問道：「懷了龍鳳胎也不知道給爸爸打個電話報喜，要不是弈然告訴我，我還被瞞在谷里呢！」
「我沒想瞞著你。」顧念曦說著說著又開始掉眼淚。
顧父看著又抹淚的女兒，心情複雜。
離開的這兩個月她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給自己，這個中原由他很清楚，所以也尤其心酸。
「念曦，過去的就讓它過吧，你現在有丈夫有孩子，那這就是你的家，你要好好的重新開始生活，不要像爸爸一樣，把日子過的亂七八糟的，還連累自己的孩子。」顧父語重心長。
父親話里話外的意思，顧念曦都聽懂了，心就像是被人用十指狠狠的捏著：「爸，我現在只想我的孩子平安，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求。」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爸，念曦。」凌弈然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顧念曦趕緊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卻沒逃過凌庶然的眼睛，他不悅的冷冷看向了顧父。
看著這不滿的眼神，顧父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反而對這個女婿滿意非常。
這麼一個站在頂端的人，對著他這個明顯厭惡的人聲聲叫爸，還極盡安排所有的一切，理由只有一個，這個冷漠霸道的人愛他的女兒，所以做著一切能讓他女兒開心的事。
晚飯吃的極其溫馨，凌弈然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上座，而是坐在顧念曦的旁邊，讓顧父坐在了上座，像極了一家人一場團圓飯。
飯後顧念曦目送顧父離開，直至車尾也消失，她才看向旁邊的凌弈然鄭重的說：「謝謝！」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飽含了深深的感激與感動。
兩人手牽手在皎潔的月光下，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長，卻一直靠的很近。
和女兒女婿還有未出生的外孫外孫女一起吃的第一頓飯，讓顧父難得的盡興，一掃之前陰鬱的情緒，哼著小調回了家。
「瑾萱，你不是在英國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進門，顧父被嚇了一跳。
「鄭睿這個沒心肝的東西，我家瑾萱哪裡就配不上他了。腦袋怎麼就一根筋呢！」顧母在一旁心疼的替女兒擦淚。
「爸，我恨死顧念曦了，她怎麼不去死。」顧瑾萱被鄭睿的表態氣的要瘋掉了，怕自己一時管不口說漏了嘴，索性收拾行李回了國。
「瑾萱，她是你妹妹。」顧父陡然嚴厲了起來，和平時莫不吱聲截然相反：」你怎麼說話的？
以前再怎麼樣也好，這咒死還是第一次。
顧瑾萱被父親拔高嚴厲的聲音嚇到，可瞬間被父親也向著顧念曦的念頭委屈到了：「我就是恨不得她死。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一定要去打死這個小賤人。」
顧瑾萱口出惡言，看著面前失去理智的女兒，不久前笑語晏晏共聚晚餐的場景彷彿已經遠的遙不可及了。
「瑾萱，念曦早就不是你和鄭睿的之間的障礙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看著這個為愛瘋狂的女兒，顧父是又心疼又難過：「我其實一直不願你們倆任何一個人和鄭睿結婚。結婚是兩個人也是兩個家庭的結合。鄭家看不上念曦的出身，我不願意她嫁進去受婆婆刁難。鄭睿的心又另有所屬，我不願意你嫁進去得不到丈夫的愛。哪一個種結局都不好。」
顧父聲音低低的，像是陷入了某種情緒中，話也不禁說的多了。
「瑾萱，找一個你愛的又愛你的，兩人相親相愛過日子不好嗎？何苦非要與一個不相愛的人綁在一起彼此折磨，痛苦一生。」這番話，說出了顧父大半輩子的心聲。
顧夫人聽著覺得這番話也是委屈傷心了，大半輩子的夫妻，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恩，可是真的聽到從他嘴裡說出來，看似在安慰女兒，也像是在對他們多年來的感情做總結。
彼此折磨，痛苦一生。
「折磨也好，痛苦也罷，我都認了，就算我們以後是仇人，我們也會做夫妻。」顧瑾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喪失了理志，完全陷入自己的執念當中，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
」對，我支持瑾萱，自己認定的就要堅持到底，決不認輸放棄。「顧夫人盯著顧父，狠狠的發聲力挺。
「你，你們——」顧父氣憤她的固執也心疼她的痴心：「有些事勉強不來，念曦已經離開了這個家，就算路上偶遇，你們也就當陌生人吧。不要再去招惹念曦，更不要去招惹凌弈然。記住我的話吧！孩子！」能說的都說了，對她對念曦他從來不是好爸爸，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教導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