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發燒

  唐沉看到了,又一使勁,把我抱了起來,用腰向後頂了頂,水被關住了。他沒有抽出,而是就在我的體內抱著我走出了浴室,每走一步,我就覺得自己被貫穿了一次。從浴室到床上不過短短几步,我已經語不成調了。


  我的胳膊被小心地照看著,他盡量溫柔,過了許久,我們才在彼此的滾燙里冷靜下來。


  我仰面躺著,目光已經渙散,唐沉抽出,拍了拍我的臉,笑了笑。


  「還有勁兒么?」他拿起床頭的紙擦了擦,問我。


  我沒回他,這代表我已經沒勁兒了。


  「那也得洗個澡。」他拉我一把,沒拉動,然後直接將我攔腰抱起,又重新進了浴室。


  我的胳膊不能沾水,他把淋浴頭取了下來,避開我的手,細心地將我清洗其他地方。


  當然他是不會好好地認真地洗的,看起來他面無表情,其實手上一直沒停下來小動作。洗到我的胸前的時候,他輕輕調弄一下,我一顫,他的眉毛便得意地挑起。洗到了我的大腿之間,他像是不知道那是哪裡一樣,手輕輕撫過之後,又輾轉回來,接著碰幾下。


  我雖然氣惱他這般尋我開心,卻是一點反駁的力氣也沒有,只得在他的手裡,隨著他的動作起伏。


  折騰了許久,我又在他手裡到了幾次,他才放過我,將我抱回床上,幫我蓋好被子。


  他伏在我的身上,問我:「今晚怎麼睡?」


  我嘟嘟囔囔:「閉眼睡。」


  他輕輕嗤了一聲:「小東西。」然後往我身邊擠了擠。


  這標準間里的床實在是小,唐沉是決計不願意放我自己睡覺的,於是把我們的衣物都扔在另一張床上,跟我一起睡。


  我一沾床,便是非不覺,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身邊那人躺了一下,又坐了起來,接著浴室里傳來一陣水聲,在水聲的催眠下,我不一會兒就進去了夢鄉。


  像是做了一個短暫的夢,我又半醒了過來,身邊一沉,一個滾燙的活體便靠近了過來,緊緊攬住了我的腰,手伏在了我的胸口,時不時地揉兩下。我輕哼一聲,覺得自己快掉床了,於是往那邊靠了靠,將自己埋進了他的懷裡。他將我一提,我便半個身子就在他身上了,我覺得舒服極了,於是在這樣的柔軟里沉沉睡去。


  模糊間,我聽見有人說了句:「愛你,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我還沒有睡得太醒,邊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談話聲,還夾雜著清脆的笑聲。我摸了摸身邊的床,已經空了。於是撐著身子看了一眼手機。


  才六點半,他們怎麼都這麼積極。


  我換上李木給的衣服,尺寸竟然剛剛好。她的衣服都是偏深色系的,昨天她自己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絨服,裡面是一件棕色的毛衣,腳下蹬的也是灰色的短靴。看起來雖然很時尚,可是少了一絲生氣,不符合她的年紀

  而我身上的這件,也是黑色系的,拉鏈使勁一拉,就能蓋住大半張臉。我將拉鏈拉的低了一些,露出自己的臉,然後出門下樓。


  站在走廊里,我往下看了看,竟然發現大家都起床了。李木在院子里擇菜,周子青也搬個小板凳坐在她身邊,跟她一起。唐沉和楚玉跟李程故站在一起聊天,李卓則是在一旁逗著畫眉鳥。畫面其樂融融,我竟不知道自己如果下樓了應該往哪裡站。


  李木是第一個看到我的,她看到我之後沒有叫我,而是沖我笑笑,擺了擺手,意思是下去和他們一起。


  我沒動。她也沒再看我。


  冬日的清晨六點,一切都是灰濛濛的,山中的霧氣還深重,又為這灰暗的環境添了幾分迷茫。我就站在這個走廊里,盡頭是樓梯拐角,這一段路走過去,也許會使我的衣服沾染霧氣和塵灰,心中壓抑的情緒就這麼席捲而來,堵在心尖,爆發都找不到一個點。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很久之後我才明白,我有著很強烈地被需要感,這越演越烈,幾乎成了我的一種病。那是我第一次有了那種表現,在往後很長的歲月里,我不止一次地因為這樣的情緒而去傷害別人,傷害自己。之後的我再也找不回從前的淡然與無謂,將自己的刺統統都露了出來,經過時間與事件的不斷發酵,終於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人性的自私與偏執的佔有慾,第一次在我心裡破土而出,冒出了芽,也許是從前活的太過隱忍,所以一旦有人慣著這種不需忍耐的焦躁表現,負面情緒就會像野草一樣在心裡生長,非要把人吞噬完全,才算罷了。


  這時唐沉他們也停止了講話,李程故拿出了一個小收音機,裡面咿咿呀呀地放著戲,楚玉跟在他身後,也裝模作樣地聽著,也不知道他是真懂還是假懂。


  唐沉站在一邊,笑楚玉,楚玉不理他。唐沉點上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吐出的煙是濃白色,轉了幾圈后,跟山霧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我,眯了眯眼之後,又吐出一口煙。他沒動,也沒喊我,甚至除了看我一眼后,再也沒有其他的表情。


  我突然沒由來地心煩。


  我轉身回了屋,將自己狠狠地砸向了床,然後用被子蒙住了頭,動也不動。


  樓梯上沒任何動靜,沒有人上來找我。我笑了笑,將自己埋得更深,只覺得身體冷,心裡也不舒服。


  一直但我覺得自己又快睡著的時候,才有人上來喊我吃飯。


  「姐,吃飯了。」是周子青。我沒動,他又喊了一聲,我還是保持原樣。


  他走過來,推了我一把:「姐,起來了。」我動也不想動,哼也沒哼一聲。他伸了伸手,觸了下我的額頭,又猛地縮了回去,然後往外走著,邊走邊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燙。」


  我聽見他下了樓,在院子里喊了一聲:「姐夫!我姐好像發燒了。」


  「發燒?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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