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放過敵人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費爾是什麼性子我熟悉得很,他這麼誇張的說出這話,我倒是也不臉紅。
畢竟次數多了,習慣了。
「還住酒吧呢。」我不動聲色離得慕焰遠了些,潛意識裡,還是有那麼點彆扭。
慕焰也沒有緊追不捨。
他斂眉,臉上的表情一慣是冷漠的。
「下午才開業,要一直待在這裡?」雖是問句,但顯然慕焰另有打算。
我想到白斌的事情,加上他投遞過來的眼神,瞬間也明白過來,慕焰定然是有什麼手段要使,等著我去看戲呢。
「也不用一直待在這裡,費爾,你小子仔細點,別一天兩天就知道耍些嘴皮子。」我故作生氣,敲打了費爾一句,直接轉身又跟慕焰走了。
剛走到門口才想起我們兩人都喝了點酒,再開車就說不過去了。
「打車吧。」慕焰說。
他也沒給我反應的時間,隨手就招了輛車。
說來他運氣也是好,酒吧這種地方門口,晚上好打車,白天卻是最難打車的地方。
因為酒吧多是晚上營業,白天基本上沒什麼客人。
我也沒問他要去哪裡,只車子在白斌屋前停下的時候,微微詫異了幾秒。
慕焰帶我下車后,自顧自解釋道:「記得上次你點破於艷身份的事情嗎?」
「你指的是她以前的事情?」我自然是記得的,但不知道這跟於艷有什麼關係。
慕焰一面帶著我走,一面低聲解釋道:「我特意找人查了一下,這個於艷勾的人不少,按道理是不應該淪落到當人保姆的地步。」他聲音低沉,卻不乏魅力,再加上慕焰本就是個帥氣的人,這麼微垂著眸子可以放低聲音,紳士態度盡顯,倒是惹了幾個眼神過來。
我不由得收斂心思,仔細聽起來。
慕焰分析,一般像於艷這種人,就算真的在酒吧里混不下去了,也不可能出門去給別人當保姆。
一句話,這就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樣。平日里濃妝淡抹習慣了,陡然換一份職業,大抵也是禮儀小姐或者別的,不可能是這種每天起早貪黑忙碌的活兒。
他分析得很對。
「你查出了什麼?」我不由得好奇起來。
慕焰輕偏過頭,沖我勾唇:「猜一下。」
我瞪了眼過去:「有意思嗎?切。」
慕焰一笑,手不老實,又扶到我腰上。
我微微掙脫了下,就放棄了。
慕焰這才接著道:「是你好妹妹介紹來的。」
我猛地別過頭,雙目放大,瞪向慕焰,明明白白的表示著自己的不可置信。
「慕焰,你不會是在做夢吧?」
梁巧把於艷介紹給白斌的?搞笑呢吧?就算她介紹,人家於艷能同意嗎?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信,慕焰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明了他知道的全部。
原來梁巧跟於艷早就認識,早些年我把她當寶貝的時候,梁巧就已經背著在我工作的混跡的那些酒吧里來往。
不過跟我不一樣的是,我在圈子裡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粉卻一點不往身上帶。
朋友也有那麼多個,要是在酒吧里出點事,彼此都能掏心掏肺幫一把,但我們這種友誼,我一直把它稱之為局域友誼。
一旦出了酒吧這個圈子,那就是彼此不相干。
梁巧不一樣,她極力拉攏了幾人,而且基本都是一些我看不上的人。
比如曾志國,比如這個在酒吧里就不怎麼檢點的於艷。
曾志國,梁巧直接用身體將人給留住了。
至於於艷,倒是栽到了梁巧手裡。
梁巧對白斌跟本就沒有感情,早先跟曾志國設計讓她得罪了人,在酒吧混不下去了,開心我才出獄的時候,於艷其實還沒有在白斌家。
梁巧見一個人懟不過我,才假意請來了於艷這個幫手,名義上是保姆,實際上就是為了討好白斌,找的個陪.睡的。
我嗤笑一聲:「她主意倒是打得牢實,於艷就這麼笨?」我可不信。
「由不得她不信。」慕焰冷笑一聲說。
我從他臉上看出了几絲非同尋常,仔細一想,就估摸出了個大概。
梁巧既然敢這麼做,就證明她有足夠的自信,能夠讓於艷信服於她。
加上陪個富三代,對語言這種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指不定人家正樂乎著有這麼個機會呢。
「我有點好奇,於艷怎麼栽到梁巧手上的。」我詫異道。
慕焰讚賞性的看了我一眼:「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我一陣無語:「難道你覺得這個才重要?」
「那倒不是。」他說,「只是這件事最能讓你看出梁巧的本性。」
慕焰左右扯著梁巧的壞話說,我總算是尋摸出了味道來,不由得有些好笑:「你怕我對她心軟?」
慕焰笑笑,很認真的點頭,並說:「甘沫,對敵人心軟,就是隊自己的殘忍,這句話,雖然很殘酷,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得了吧慕先生,你是想讓我別放過梁巧,還是想讓我牢記你的背叛?」
慕焰因我這話登時歇了聲。
我眨眨眼,朗聲笑起來。
「逗你的。我又不是個喜歡藏著掖著的人,要是真看不慣你,給你捅個天大的簍子我就溜了。」
說罷,我抬步往前走。
隔了很久都沒有感覺到慕焰跟上來,回頭一看,他還站在原地,眼睛沉寂如水,卻沒有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慕焰。」我叫了他一聲,「走啊。」
慕焰這才跟上來。
說實話,我一直沒有想通慕焰帶我上白斌家裡幹什麼,一直到開門的是於艷,我才隱約有了那麼點明白過來。
於艷一看是我跟慕焰,反手就要關門。
不過我跟慕焰兩個人,她就是用盡全力,也不見得是對手。
「來者是客,我就不客氣了。」我眯眼,笑著看向於艷,一個用力就擠了進屋。
屋裡,倩倩跟個小公主似的,端坐在沙發上,面前又是芭比又是零食,小臉上還帶著些不滿,不知道是哪裡不如意。
屋裡倒是沒有吳仕蓮的影子,也不知道人上哪裡去了。
「倩倩。」我笑著直接走到倩倩面前,抬手下意識想拿起被她壓得不像樣的芭比瞅瞅,純粹是下意識,我發誓。
結果手還沒有擱上去,一聲凌厲的呵斥聲就唬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