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平日里軟得跟毛毛蟲似的
「我媳婦有了孩子,年輕人比較挑剔,什麼都要最好的,所以你們把店裡最好的嬰兒用品都拿出來」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我不禁想了想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日曆。好事壞事都遇上了,怎麼逛街都能遇到這兩個女人。
是的,這兩個人一個是我曾經的好妹妹梁巧,而另一個就是她的好婆婆吳仕蓮。
我抬頭看了看慕焰,慕焰沖我搖頭。
按下了心頭的躁動,耳朵還是忍不住聽起兩婆媳和店員的交談。
這麼一聽就聽出味兒了,原來梁巧又懷孕了。
我樂了,白斌頭戴綠帽幫別人養孩子還沾沾自喜,梁巧靠著肚子當豪門富太太,但她這流產多久?這麼快就懷上,不怕把命給搭上?
她還真是為了榮華富貴不管不顧,估計曾志國的死,也不過是方便了她的豪門夢。
我無欲天天跟他們撕比,小雨在這裡也不合適。
「走吧。」我轉頭對慕焰說,聲音絕對不大,還刻意壓制了些,沒想到吳仕蓮這耳朵跟狗似的,當即轉過頭,就是一聲呸。
這一聲呸是沖誰的,不言自喻。
我嘖了一聲,無可奈何扭過頭:「喲,這不是流產不久的白太太嗎,身子還沒好呢就又有了?」先發制人是我應對吳仕蓮時的慣用手法。
有吳仕蓮在,我也不怕梁巧跟我懟,她也就無人的時候敢跟我毛起,平日里軟得跟毛毛蟲似的。
慕焰似乎是也有點興趣知道梁巧懷孕的事,牽著小雨走到一旁,沖我挑了挑眉。
梁巧看到我,又見是在人多的場合下並沒有直接出來和我對上,反而往吳仕蓮身後挪了挪。
那小女人的作態,簡直了。
真是,嘖嘖嘖……
即便是在這種土豪區,也少喜歡看戲的。
我這才說兩句梁巧剛流產又懷上,立馬就有起彼伏的響起了議論聲響起。
也是,豪門裡懷孕梗多得很,了解的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梁巧本來就白皙的臉白了又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一副趾高氣昂的吳仕蓮卻忍不住了,她本來洋洋得意的臉色碎成了渣渣,此時一副要吃了我的臉色大聲罵:「甘沫,你這個賤人你也敢說,還不是你害的梁巧流產的她可是你的妹妹,你就這麼狠的心的害她!我看你該一輩子生不出來娃!」
這的確是個夠狠的詛咒。
我卻波瀾不驚,有條不紊的反駁:「她一不是我的親妹妹,二孩子是她自己弄掉的,關我屁事。」
耳邊又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大致是指責我的冷漠無情或者是說梁巧有手段的。
我不得不佩服,這些人腦洞也是大,明顯有幾個把事情真相猜得八.九不離十。
慕焰忽然抬步走到我身邊,抬眸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在場圍觀的人,他釋放的冷氣壓效果立竿見影,喧嘩聲瞬間少了不少。
吳仕蓮落了下風,邁著短肥腿兒就朝我走來。
我以為她要給我一巴掌,已經做好了接住她這一巴掌的準備。
果不其然,吳仕蓮的確對我動粗了,但我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隨手一操商店門口擺放的裝飾品就往我身上砸來。
我猛地倒退了幾步。
見沒打中我,惱羞成怒的吳仕蓮又順手抄起一個東西朝著我砸過來。
這麼低級的打架方法我根本不怕,趁著她慣性衝過來的瞬間,我伸手就抓住她發,不得不說,吳仕蓮還真是有點本事,愣是拿身體猛地一撞我,把我撞得一個踉蹌。
她這一身的肥肉倒是也有了作用。
「好你個小驢蹄子,竟然敢扯我頭髮!」吳仕蓮氣得鼻子冒煙,忽然衝進店裡,扯了一把衣架出來。
店員忙追出來。
她這一把衣架可不少,慕焰直接伸手把吳仕蓮擋住:「吳仕蓮!」
這倒是我頭一次聽見慕焰叫吳仕蓮的全名兒,以前好歹還稱呼一聲吳姐。
吳仕蓮反應倒是挺快,她居然拿起手中的衣架就朝慕焰臉上砸。
「慕焰!」我驚呼一聲,抬腳就是一踹,吳仕蓮這身上的肥肉多得讓我這一腳直接被緩衝了,殺傷力基本變成了負數。
好在慕焰的臉沒有遭殃,我倒是挨了幾衣架。
這點小傷原本不算什麼,吳仕蓮卻砰的一下倒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就不讓我走。
「哎喲喂,你個小驢蹄子,想打死我啊,你們看看,你們看看,現在這些年輕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吳仕蓮說話忒不中聽,看戲的中間不乏有跟我年紀相仿的,登時臉就黑了。
吳仕蓮還不自知。
慕焰攬住我的腰,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跟吳仕蓮真動手,特別是吳仕蓮這會兒只是死死抱著我的腿。
我有些鬱悶,壓著嗓子說:「放開!」
慕焰帶著我往旁邊挪,另一隻手還得護著小雨不要被吳仕蓮傷到,不僅如此,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梁巧。
別看她現在軟得跟貓咪似的,人家可有抱著孩子就跑的光榮史。
幸好是冬天,我穿得還算多,不然依著吳仕蓮這力氣,我腿非得見紅。
我和慕焰兩個人合夥都沒有把吳仕蓮掙脫開,也沒注意到已經移到了電梯口。
小雨忽然驚叫一聲。
我猛地轉頭。
白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小雨被他拎在手裡,兩隻小腿兒在空中蕩來蕩去,看得我心驚膽戰。
「慕焰,快,小雨。」
慕焰臉上也是怒意昭然:「白斌!」他厲聲一喝,暫時鬆開我,抬步就往白斌面前走。
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慕焰剛把我鬆開,吳仕蓮就趁著我和慕焰的全部精力都在小雨身上,竟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踉蹌,連連後退兩步后,腳下突然一空。
「啊——」
我只感覺整個屋頂都在旋轉,呼吸變得緊緻,周圍一切都凝固似的。
身後就像有個無底洞似的,拉扯著我的身子,要將我吞噬。
嗓子發不出聲音,整個身子都是僵的。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在墜落。
直到失去意識前,我才隱約聽到慕焰一聲急切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