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爆胎

  「這是在打掃衛生?」陳哥一進來就問,語中多有疑惑,「怎麼沒請個保潔阿姨?」


  「十天進一次廚房,還得趕在慕焰不在的時候,請來幹嘛?」他們既然能找到這裡,估計都知道我跟慕焰的關係,不過知道的是情人還是別的,我就無從得知了,不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我這廚藝死活也就這樣子。


  倒是小雨這孩子,見人來了,禮禮貌貌停下動作,歪著腦袋喊了聲「叔叔們好」,又一本正經低下小腦袋賣力地擦地板。


  費爾這小子頂著一頭紅毛,走過去一把將小不點兒給拎起來,我登時嚇了一跳:「費爾,小雨肋骨還沒好全。」


  「放心吧老闆,有分寸呢。」


  他一說,我才看到他實際上是雙手捧著小雨的,這小子,嚇得我心肝肺都在顫抖。


  將幾人招呼下來,陳哥跟半個主人似的,還幫我端茶倒水,我挺臊的:「陳哥,你歇著吧,我來就是了。」


  「沒事兒,這裡我熟。」


  「誒?」我一愣,停下手裡的動作,扭頭看陳哥。


  陳哥略掩飾,摸摸鼻子。


  我好整以暇看著他,他沒憋住,這才老實承認:「這事兒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MT之前,我跟慕先生就合作多次。」陳哥哈哈一笑,說。


  我慫拉一口氣:「本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那你怎麼一直不說?」


  「這不是慕先生提醒的,擔心把MT交給你你好不容易有了點生活的激.情,要是知道他還專門給你找了個得力的助手,不就是打消你的積極性嗎?」


  「得了,還得力助手呢。」陳哥這人有時候坦白的有點可愛。


  陳哥又是一陣笑,理所當然幫起我的忙來。


  「不過陳哥,我這段時間可能都得把心思放在小雨身上,MT那邊可得勞煩你這位得力助手多多費心。」


  「包在你陳哥身上吧。」


  將幾人的茶水上好,水果附上,我瞧著冰箱里的食材也沒有多少,盤算著幾人好不容易來一次,總得留下來吃頓飯,可我這廚藝吧,還真不是慕焰損我,賊爛。


  「老闆,這飯就算了,一會兒我們上酒吧順道兒就吃了。」


  我一聽,這倒是個好主意:「那成,我一道去。」


  「你去小雨怎麼辦啊甘姐?」方文迅速跟小雨打成了一片,我這話才一出,他就給小雨擔心上了。


  「自然一道去。」


  他們一行四個人攏共就陳哥開了一輛車,五個人坐一車肯定是擠得慌,我上車庫把我的低調小綿羊開了出來,費爾登時吹了口哨,就來揭車蓋。


  「我瞅瞅,這車又花了多少改裝費。」


  我一巴掌呼過去,他嗷嗷的一聲跳開:「老闆,謀殺員工啊。」


  「讓你得瑟,純低端實用車,我自個兒挑的,上哪兒改裝。」


  費爾瞥了眼,溜回陳哥車裡,還探出個腦袋作死:「那小雨還是跟我們坐吧,免得你那車子扛不住。」


  「胡謅什麼!」陳哥厲聲一喝,費爾也是一愣。


  他尷尬地撓頭,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老闆,我這……哎,我不是故意的。」


  也是,哪有人詛咒人家車子出問題的?


  「得了吧,誰跟我一車,你們那也夠擠的。」我笑著把這事兒給翻了篇。


  不過後來想想,費爾這小子也是夠傻的,就因為這麼個芝麻大點事兒,就愣是把我這個毫無用處的老闆給看中了,上刀山下火海,不為錢不為情,就為義氣二字,搞得自己潦倒不堪。


  后話太遠,最後還是容城上了我的車,他提議自己開車。


  我知道這小子有駕照,平日里上下班都是開車來去,自律性也好,為了保護嗓子基本不怎麼喝酒,也就同意了。


  陳哥那輛車裡因為有小雨而多了不少歡樂的事我不知道,我跟容城這車詭異地安靜。


  我尋思了下,再這麼安靜下去,得憋出病來,就隨口問道:「在MT待得怎麼樣?」


  「挺好的。」容城說,還偏過頭從鏡子里沖我笑了笑,補上一句:「陳哥他們人很好。」


  「陳哥他們是不錯,我看你平日里唱歌的時候熱情澎湃,台下反差太大,別怪甘姐多嘴,這個年代,不合群的走不遠。」


  容城點點頭:「甘姐,你說的我都知道。」他頓了頓,糾結了一下終究還是將心裡話說了出來:「我只是不知道上次那種事情,會不會還出現。」


  合著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這小子,不是人人都如此,我敢保證,這事兒要是擱在費爾或者方文身上,他兩絕對瞞著你就把事情擺平了,指不定還覺得沒臉見你。」


  容城也是一笑,估計心結是打開了,還開了句玩笑,說:「甘姐,其實我覺得自己比你大。」


  「你多大?充其量也就是二十唄。」


  「我二十七了今年。」


  「咳咳——」我整個人都懵了,要說容城才十八我都能信,說他二十七,就是弄死我我也沒看出來。


  容城低笑一聲:「所以我還是叫你甘老闆吧,我聽陳哥說,你好像才二十齣頭沒多少。」


  「得了得了,你讓我緩會兒。」作為一個女人,我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我天,這容城的顏值,簡直了。


  嘶——


  我這正傷秋感懷,琢磨著這賊老天怎麼把這種逆天顏值賜給一個男人,車子就猛地一頓。


  容城車技還不錯,也沒慌,方向盤和速度都穩得很好,愣是把車給穩穩停了下來。


  我趕緊下車,正好看到陳哥的車開始打擺子走「S」路,嚇得我傻逼似的就想往前沖。


  容城下來一把將我拉住:「老闆,你別過去,應該不會有事。」他說著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釘子,這種釘子我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但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


  那邊陳哥也把車給停了下來,費爾抱著小雨罵罵咧咧下來:「我艹,怎麼回事?這什麼玩意兒。」


  看到他懷裡的小雨沒事,我才鬆了口氣,也跟著看地上的情況。


  說實話,剛剛我們跟容城都在聊天,根本沒有注意地面。


  而且,這些釘子的顏色,怎麼說,就像被人可以染過一般,跟地面幾乎合二為一,看不出差別,有陽光照射也不反光。


  陳哥擦了把頭上的冷汗,邁著跚步走過來,提了提西褲,蹲下來跟容城一起看。


  「這釘子怎麼回事。」


  「應該被人故意弄上去的,看這邊,釘子是倒貼在地上的。」方文站在路邊靠右的車輪印處。


  我走過去,聞到一股膠的味道。


  「有人故意弄的。」


  陳哥當即立斷:「先檢查車子,內胎沒有爆的趕緊開走,這邊離市區還斷路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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