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慕焰的警告
「喲,美女,不好意思啊,慕先生讓我幫他煎藥。你要用廚房了嗎?」女人並不是我認知里那種盛氣凌人的角色,反倒是笑得一臉和藹。
她身上穿著我的真絲睡裙,但明顯,她的事業線比我豐滿很多,上面還帶著青紫的痕迹,昭示著有過一場怎樣酣暢淋漓的情事。
我閃爍著眼神,默默走進去,又驟然停下腳步,默不作聲出來。
人家都有人熬藥了,還是一大早就起來的,我還上去湊什麼熱鬧?
回房睡了個回籠覺,跟著做了個噩夢。
再次醒來時,樓下已經傳來嘻嘻哈哈的談笑聲。
大半聲音都是從剛剛那個女人喉嚨里發出來的,慕焰間或低笑兩聲。
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的菜,色、香俱全,味道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
女人招呼我做下:「甘小姐,快坐,就等你了。」
她笑得很和善,我硬著頭皮跟著坐下來,捏筷子的手有點抖,生怕慕焰開口就會告訴我,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他已經找到了新歡。
但事實上,一直到慕焰跟女人出門,他都沒有跟我說話。
就好像,我是個透明人。
我苦笑一聲,看著偌大卻空蕩蕩的房間,嘆了口氣。
關鍵時刻我竟然糊塗了,慕焰這麼做,除了告訴我不要越舉不要動心,還能有別的意思?
當真是活回去了。
當天晚上,慕焰果然沒有再帶女人回來,而且回來時間也提前了。
他扯掉領帶準備上樓,我叫住他:「慕焰。」
慕焰停下腳步:「嗯?」
他聲音淡淡的,泛著兩絲喑啞。
我笑道:「我上次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指著左心房的地方,明明裡面疼得撕裂般,還得昂頭笑得燦爛,「你放心,這裡,就算還沒有變成石頭,也夠硬了。」
慕焰頓了一下,點點頭:「你知道就好。」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笨,腦子打鐵的時候當然得另算,所以慕焰前腳進了浴室,我後腳就跟了進去。
慕焰的要勢很猛,他身體一看就是經常鍛煉型,耐力也持久,我其實是有點受不住的,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等完事,兩腿彈棉花,幾乎是沾床就睡。
和慕焰的關係再次恢復成情人間的模式,各取所需。
我告訴他有人跟蹤我,慕焰仰躺在床頭,唇邊勾著一抹淺笑:「我知道。」
「你知道!」我驚呼一聲,猛地彈起,又因為某處的生澀驟然倒下。
慕焰俊美微蹙,抬手將我扶起來,按到他熾熱的胸膛上:「別亂動。」
我以為他是擔心我,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時,突然發現單薄的被單上,一個突起,秒懂。
每個男人早晨總有那麼個尷尬的時候。
我換了個姿勢躺好,慕焰已然起身。
「上次陳宇昂找到人一直跟著你身邊,你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慕焰說。
「我不是擔心安全問題,有人想整我,可不是安全這麼簡單的事兒。」
「就算你被判死刑,我也有法子保住你。」慕焰語氣堅定又帶著幾分猖狂,他頓了頓,又說:「當然,等是你還在我身邊的前提下。」
他說這話我忽然就想起昨晚上被他帶回來的女人,也許他想說的還有一句:我得保證聽話。
拋卻慕焰明裡暗裡對我表示要聽話,注意自己的身份外,其實他真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情人。
我說有人跟蹤我,他就親自送我上MT,晚上又囑咐我等他開車來接。
MT這斷時間營業額度非常不錯,一方面是陳哥管理得當,他是個能力非常不錯的人,屈尊在MT我都替他委屈。
另一方面,得歸功於容城的魅力。
而且好就好在他那個糟心的朋友沒再來找茬,說不定收了白斌的錢,早就遠走高飛了。
今兒個容城生日,酒吧里來的妹子有點多,我告訴慕焰晚上得通宵守在MT,晚上不回去,他二話沒說,非常放心。
陳哥勸我:「小甘,你回去吧,女孩子熬夜不好,我在這兒守著就成。」
我搖頭,我很好容城,所以我留下來不只是因為MT,容城的面子,我願意賣。
明星的效應總是瘋狂的,好酒劣酒一箱一箱往外搬。
方文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費爾手腕也直呼麻得不是自己的了。
台上,容城一身亮片,又舞又跳,和台下文靜他的倒是判若兩人。
忽然,我又看到一個身影晃過。我有種直覺,這人影就是被堵上檢查酒駕那晚看到的影子。
我夠蠢一笑,低頭對陳哥囑咐了兩句,放下酒杯故作醉酒,暈暈乎乎往廁所走。
MT廁所很多,方便客人紓解,畢竟酒喝多了,容易跑廁所。
我挑了一個彎道比較多的路線走,拐彎的時候順勢躲進一間沒有開出去的包廂。
片刻后,一個身影從門前匆匆移過。
陳哥這個時候應該從另一個方向在往這邊走,只要這人不躲在廁所一輩子,陳哥就一定能瞧見。
我在包間里等了兩分鐘,收到陳哥發來的簡訊,讓我儘快出去。
陳哥是個做事踏實的人,如果不是什麼重要事情,他不會加上「儘快」兩個字。
我頭皮一緊,忙小跑出門。
沒想到陳哥就在包間外不遠的地方,我一眼就瞧見了,而且這條道都是包間,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走動。
而另一個人,我是壓根兒就沒有想到。
「小甘,你看著辦,我先避避。」陳哥沖我說。
我點頭應下,陳哥也沒有走遠,他肯定是擔心我。
我走到甘哲明面前,實在沒有想到他這麼個老實人竟然會跑到酒吧這種地方來跟蹤我,我該說他煞費苦心,還是說他狼子野心?
「你來MT幹什麼?」我語氣不好,他做的這檔子事就沒有辦法讓我語氣好。
我先前還以為跟蹤我的人是白斌叫來的,合著是當了我二十來年的爸爸乾的,真是諷刺。
難怪慕焰說他知道,卻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
我還以為他是有足夠的把握能夠保證我不會受傷,原來竟是難以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