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引蛇出洞
屋子裡,兩個大漢直接把方文按在地上揍,方文整張臉上全是血。他們猖狂得連門都不關,放肆地毆打。
簡直不是人!
我衝過去,掄起水茶壺,照著毆打方文的人門面下去,這人直接就見了血。
「我艹你媽,誰讓你們來的!」我真的氣瘋了,逮著東西就往人身上砸,砸死一個勉強,兩個就賺。
一個拳頭帶風,襲到我門面。
本應該下意識閉眼,我生生將眼珠子鼓得銅鈴似的,腳上的高跟兒也沒能阻止我抬腳就是一踢。
人被我踢得嗷嗚一聲,跟秤砣似的,狠狠砸在地上,我腳跟著就是一扭,鞋跟也斷了。
扭過腳的人都知道,剛扭說不定自己都沒感覺到,過後才會痛苦非凡。
干倒一個,我立馬衝過去干第二個。
陳哥被人揍了兩拳,鼻尖帶了血,這就跟導火線似的,壓垮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最陰暗最叛逆的那一面噴泉似的,拼了命的往外沖。
我衝到方文的小廚房,摸到菜刀,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壓在方文身上的男人脖子上砍。
「老子弄不死你!」
瘋狂的怒吼,噴湧出而出的血。
原本喧囂非常的房間驟然凝固下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像是按了暫停鍵似的,呆愣著。
死一般的沉寂后,一個墨鏡都碎了半塊的男人打了個撤退的手勢。我一步就跳到門口,將帶血的刀舉在面前,目光所及,全是噁心人的色彩:「想走?」我冷笑一聲,一腳把門帶上,「我怕你們今天有命來沒命滾!」
這一場僵持足足進行了五分多鐘,墨鏡男忽然反身,不知道從哪裡掏了把刀出來,架在沒有反應過來的陳哥脖子上,還非常有技巧地讓陳哥脖子見了點紅,旋即就威脅我:「讓開。」
我腦子早就沸騰了,管他那麼多:「有本事就把干出幾條人命,沒本事……呵……沒本事就他媽的準備給老子上監獄頓他幾年再出來混!」
陳哥不是吃素的,趁我將人唬住,一拐子撞上去,直接就把人給撞倒了。
現場混做一團,到最後,我們都見了紅。
來的一共有四個男人,一個被我砍了,倒在血泊里還有口氣。一個腿被陳哥用凳子砸斷了,另外兩個跑了。
我還要去追,陳哥怒喝一聲一把我叫回來。
「小甘,你瘋了!」
我是真瘋了,尖叫一聲猛地將手裡的菜刀扔出去,蹲在地上咬牙。
方文受傷不輕,現場一片狼藉。我砍了人,陳哥給我分析了下,我這不管怎麼說都是自衛,不可能被人訛上,就直接報了警。
方文跟陳哥都縫了幾針,相比之下反倒是我傷得輕了些。
醫院,氣壓很低,那兩個男人也在治療。聽說被我砍了脖子的那個情況很不好。倒不是我砍得有多深,而是時間耽擱得有點久,失血過多,搞笑的是,那哥們兒血小板天生有點不足,流起血來就要喪半條命。
陳哥跟方文的針縫完,慕焰也聞聲來了。
「受傷沒有?」他走到我面前,抬聲就是這麼一句問候。
我滿腔的憤怒頃刻間盡數化作委屈,狠狠將自己砸進他胸膛:「慕焰,他們還不放過我!」壓抑的嗓音,連我自己聽著都恨不得怒吼一聲。
埋頭在他懷裡,我看不到慕焰的眼睛,他蒼勁有力的心跳,卻安撫了我此刻躁動的心。
「我不會讓你有事。」慕焰說。
吞咽下滿腔的憤恨,沒一會兒,被抓的兩人就把逃走的兩個人給供了出來。
不得不說,警局辦事效率還是不錯,兩人很快被抓捕歸案,按照他們的說法,就是有人匿名給他們轉了錢,讓他們在方文屋裡等著,挑個沒人的時候把人給揍個半死不活就行。
因為對方給的錢可觀,而且也不是真要把人給弄死,所以這單子四個人一商量,直接就給接了。
「我們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沒什麼經驗,有點心虛,所以當時忘了關門,還弄得噼里啪啦的。」一個男人的解釋這樣的。
我氣得差點掄起腳再踢他驢腦子一次。
警方表示找不到什麼特別的證據,只能歸結於方文跟人結了仇,對方伺機報復而已。
說得簡單一點,除非方文知道誰是仇家,這個人還得有十足的理由重金僱人干他,否則,就自認倒霉吧。
當然,我拿刀砍人也只能算是自衛,這事兒也扯不到我身上。
方文我是沒辦法讓他一個人住了,直接在酒吧里給他弄了房間,讓他跟費爾打伴兒。
「我準備明天就去H市。」一巴掌拍在玻璃矮几上,我也顧不得慕焰還在場,女漢子氣質畢露。
陳哥擰著眉頭:「小甘,你這個時候去H市,警方可能不會放人。」
也是,高先生死在MT,跟著他一起的女人也死了,作為MT的老闆,我這個時候的確不該一走了之,就是警方,也不見得會放人。
我冷笑道:「有的人想整我,我走自然有人跟著我,陳哥,你能不能找幾個靠譜的人到時候跟在我後面?」
陳哥肥溜溜的眼珠子一閃:「你這是要瓮中捉鱉?」
「引蛇出洞。」久不發言的慕焰突然吭聲,給陳哥鬧了個大紅臉,他抬著雙深邃的眸子,看向我,「不等了?」
我弱弱點了個頭:「你放心,我就假裝離開,試探試探,能摸著點狐狸尾巴我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慕焰沒有反駁我的決定,他向來很尊重我,雖然偶爾也會霸道,但那種霸道都是在我作為一個女人,可以勉勉強強接受的情況。
他給我支了個招,讓我上蔡宇的醫院去跟他告別。
我遲鈍了兩秒都后不佩服慕焰心思的縝密。
我要走,總得把消息給放出去,不然魚兒怎麼會上鉤?而且慕焰透露給我,蔡宇醫院有白斌的熟人,這個熟人自然也可以是眼線。
「誒,你要上H市區?」蔡宇一聽說我要走,嗓門提得老高,我真懷疑慕焰是不是提前給他知會過,生怕旁人聽不到似的。
「嗯,打算明天一早就走。」
蔡宇摸著下巴:「慕焰送你唄?」
「他有事,我先走,過兩天他再過來。再說了,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處處指望他幹什麼?」我白了蔡宇一眼。
跟蔡宇說話,高冷的人都得被帶成逗比。
「那成,我正好明天休息,我送你。」
我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蔡宇果然第二天開車過來找我了,並偷偷告訴我,昨兒個吳仕蓮來醫院檢查身體,聽說是之前跟我撕逼,身子一直沒好妥當,然後他幫了我點小忙,把我要走的事兒給透露了透露。
「這事兒成了你可得請我吃飯。」蔡宇當著慕焰的面兒也不顧及,一把就搭在我肩膀上。
慕焰的臉,貌似黑了一層?
「今天開這輛車子。」慕焰倒是沒說什麼,直接扔給我一把車鑰匙。
我一時間有點懵:「那輛寶馬報廢了?」怎麼突然就換車?
慕焰呼了我一巴掌:「這是越野,性能好些。」
「誒,寶馬,我開寶馬。」蔡宇一聽寶馬就來了勁兒,我哭笑不得,慕焰直接把寶馬車的鑰匙給沒收,並叮囑蔡宇負責開車。
他先去開個會,隨後就跟上來。
他最近好像真的很忙,可我就是沒說出讓他別來這種話。
陳哥沒來,他找了幾個聽說是道上的朋友,前後開了車給我護航。就這種情況,我不信還能出什麼岔子。
蔡宇這小子更得瑟,一路跟我貧,說什麼早就想試試現在開的這輛越野了,就是他駕照上次被吊銷后就一直沒去補,所以慕焰沒讓他開。
我一聽他沒有駕照,整個人都不好了。
「蔡醫生,你可悠著點兒,別最後我這大好青春毀在了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