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撕得一手好逼
尖銳的疼痛從手肘上迅速傳到頭皮,頓時,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兩分。
我扯著嗓子,吼向還站在原地的白斌:「白斌,你他媽是人嗎!小雨是你兒子,你當個狗拎,本事真他媽大。」
白斌喉嚨咕嚕一轉。
慕焰沉著臉把我扶起來,放到沙發上。
「先看看小雨。」我啞聲說,額頭不自覺淌出豆大的汗珠,疼得要死。
小雨身上的衣服還在白斌手裡,白白的小胸膛上好幾道緋紅的指甲印。我雖詫異,暫時也無心問怎麼回事,手不知道是不是斷了,疼得我恨不得直接把手給砍斷。
小傢伙湊到我面前,憋哭憋得厲害,小眼睛眨得不行,眼淚鼻涕看得我心肝兒都在顫抖。
這麼小的孩子,正是要人疼惜的年紀。
白斌走過來,一手一個直接將兩個孩子抱起,抬步就準備走。
我跟著跳起來,咬牙擋在白斌面前:「白斌,想走?不說別的,醫藥費先賠了!」
慕焰怒目瞪了我一眼,我梗著脖子,暫時不想管他的心思。心口子憋著一股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慣白斌這麼對小雨。
白斌冷笑:「甘沫,是你自己要接人,別說醫藥費,就是一分,都不可能有!」
我還沒開口,光著小身子的小雨抬起爪子就往白斌臉上狠狠糊了一巴掌。小傢伙嗓音帶顫,一臉痛心疾首控訴:「我不回去,我要在爺爺家住!你自己回去跟狐狸精親親抱抱,我才不回去,不回去!」說著,終究是哇聲哭了起來。
我愣了兩秒,旋即笑起來,笑得連手肘上的痛都給忘了:「白斌,你跟你們家的保姆還搞?哈哈……」越笑肚子越疼,「你對得起梁巧?」
「甘沫,別多管閑事!」白斌瞪了眼慕焰,厲聲說:「不想連累慕焰,就滾遠點!」
我哼笑一聲,貼到慕焰身邊:「我看中的男人,真要跟你一個尿性,那我甘沫也認。」
白斌眉色極冷,像是恨不得將我直接給凍成冰塊。
我輕輕碰了下慕焰,說:「誒,慕焰,人家叫你一聲爺爺,我看你好歹得留人過夜不是?」
白斌要說話,我一眼瞪過去:「白斌,羅青走了,我甘沫還在呢,你真當我不知道羅青跟羅老大的關係?」
他身子一顫,眼中怒火騰燒。
論起陰謀詭計,白斌從來就不如我。當年我兩在一塊時,我經常逗他玩,他就沒有一次看透過。
白斌不打算理會我,帶著孩子就要走。小雨人小力氣大,又是抓又是咬,竟生生逼得白斌把人給放了下來。
「甘沫,你有種!」白斌指著我鼻子,怒瞪慕焰一眼,不說小雨,就連倩倩都沒能帶走。
我估摸著接下來要不是吳仕蓮來,要不就是梁巧,現在還成個半殘廢,鬱悶得不得了。
慕焰冷著臉把我送到醫院,和蔡宇撞了個正面。
小雨跟倩倩跟在慕焰旁邊,兩個小傢伙手拉手,特別乖巧。
我的手是骨折,得上夾板,費了點時間。
「喲,這是什麼時候偷偷生的孩子?」蔡宇笑得一臉奸詐,我生怕他禍害兩個聽話的小傢伙,趕緊催慕焰閃人。
慕焰沒理我。
他張口就問:「蔡宇,誰讓你給甘沫做流產證明的?」他聲音極冷,臉上更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我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時間有點僵硬。
慕焰知道這事兒已經有好幾天了,不過一直沒有上醫院,他也沒在我面前擺過什麼臉色,我以為他不是特別反對,至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
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那事情后,他同蔡宇第一次見面,就把人給吼了。
顧不得手肘上的疼痛,我上前忙把人拉住:「慕焰,這事兒是我求蔡宇的,我……」我急得撓頭,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蔡宇上前拍上慕焰肩膀:「哥們兒,這事兒是我自作主張。」
我鬧不懂他兩在打什麼啞謎,不過慕焰臉上的表情總算軟留下來。腳邊還有兩個小傢伙,慕焰沒發大火,立馬驅車帶我們回去。
白斌的速度夠快,前腳剛走,我們這才上了趟醫院,吳仕蓮跟梁巧就已經趕到了。
我有段時間沒見吳仕蓮這老太太了,沒想到人家又發福了,看樣子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慕焰,幫我懟他們一回,算我欠你的。」我壓低聲音對慕焰說。
慕焰提醒我:「吳仕蓮不是個善茬。」
我挑眉:「你是不是還沒見過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改天有什麼難纏的生意,帶上我,給我分點紅就行。」
他應了聲,聲音還算正常。
我鬆了口氣,總算他沒有真偽蔡宇給我開假證明的事情心生疙瘩。一個合格的女人,不應該讓自家男人因為自己和朋友淡了情分。
吳仕蓮瞧見小雨,急沖沖跑過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蝴蝶兒似的,就是沒人家那麼飄柔。
「哎喲喂,我的寶貝兒喂,這天殺的,竟然敢把你拐了。」肥膘一把就把兩個娃撈在了懷裡,毫無壓力。
我暗暗打了個擺在,迎上去笑道:「這年頭怎麼走親戚都不習慣送禮,改送錢了呢?」
慕焰在旁邊嘴角明顯一抽,我拿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
吳仕蓮中氣十足一聲怒哼:「甘沫,我白家還沒找你麻煩,你現在又打我孫子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她一雙塗的烏七.八黑的眼珠子咕嚕一轉,視線落在慕焰身上,一本正經開始說道:「我說慕焰,你慕家好歹跟白家也沾點親戚關係,你們不要臉,我白家還要臉呢。找個女人也不看看對方什麼德行,亂七八糟的人全往屋裡接,像個什麼樣子。」
我樂了,見過管閑事的,沒見過這麼能管的。
「吳姐,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家慕焰可是好心幫你啊,你兒子跟個廉價的小保姆搞在一起,這兩個三歲的娃天天見了,影響多不好?」
「你——」
「誒,吳姐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跟吳仕蓮說話,就得用搶的,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悲痛說:「你說白家吧,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可干保姆的,百分之兩百都是貧困家庭出來的孩子,這要是留個種什麼的……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