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裝,看看咱們誰會裝!
慕焰跟我約法三章,作為我利用他,他睡我的交換條件。
我無條件盡數接受,趁熱打鐵向他討要了第一份「回禮」。
「白斌要告我弄掉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還有推倒她媽,我現在還不能背案子在身上。」點到即止。
「這兩件事你做過沒有?」慕焰說話的語氣,有點……僵硬。不輕浮,又太過於穩重。
我被帶著也正經起來,細細回想了兩件事的過程,盡量場景復原說給慕焰聽。
他手指扣在腿側,微頓兩秒,說:「你住的地方應該沒有監控,白斌作為梁巧的丈夫,他的證詞不能得到法律的承認,所以第一件事,死不認賬,攤不到你身上。」
我心下一喜,忙問:「第二件事是不是也一樣?」
類推,梁巧是吳仕蓮的媳婦兒,她的證詞一樣沒有法律效應。
慕焰坐直身子,抬手偏頭點了支煙,放到唇邊,淺淺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第二件事不好說,他既然敢告你,說明手頭有證據,得先看醫院的監控。」
我撓頭,有些不明白。
「放心,只要如你所說,吳仕蓮不是你推的,我就能保你無事。」
慕焰淡淡說。
我腦迴路正常了一回,立馬聽出慕焰語中一絲悄悄流出的桀驁,小心翼翼問:「吳仕蓮說你不如白斌……幫我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你找上我的時候,就沒想過我能不能對付他?」慕焰一臉戲謔扣住我後腦勺,「還是說,你對我這麼自信?」
我抬手差點就推開了他,想清楚我兩現在的關係后,趕緊生生折返方向,將自己狠狠砸向他胸膛,不出意外聽到他一聲淺淺的悶哼。
硬著頭皮假裝沒聽到,我壓著嗓子嬌滴滴說:「慕先生,我找你雖然是為了報仇,更多的自然是您的魅力深深吸引到我,令小女子情動,不可自拔。」
慕焰冷冷將我推開:「以後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噢……」我懨懨答道,有些無趣。
慕焰好像並不在乎我靠近他的目的,也不是,他一直就知道我靠近他的目的,難不成他真的看上我了?
「慕先生,你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我咬牙問,如果惹怒慕焰,不僅占不了白斌的便宜,連慕焰都會弄死我。
「說。」
我抬頭,目光決絕:「你為什麼願意幫我針對白斌,他是你侄子。」
「異姓侄子而已。」
「那也是侄子,總好過我這個外人。」我不依,必須得要個答案。
慕焰忽然扭頭,慣性似的抬手托起我的下巴,一雙寒星目子盯得我頭皮發麻:「如果我說,我缺一個女人呢?」
「那是我的榮幸。」我尷尬一笑。
好在慕焰終於放開我。
慕焰給我的這個理由讓我忐忑。
其實如果他對我差一點,我還能心安理得自我安慰。偏偏被我睡了后,他一沒有拿錢砸我,二沒有來點捆綁禁閉啥的,有點虛無縹緲的不真實感。
特別是,身為白斌的小叔,他竟然一口答應護我周全。
這大義滅親的節奏,讓我不得不開始設防。
兩天後,如白斌所說,他把我告上了法庭。
我一沒有錢二沒有律師,登時慌了神。
三年的牢獄生活對我來說就是地獄,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那種高牆生涯有多讓人生不如死。
更何況,過去的三年能堅持這麼久,是因為有希望,有追求。如今,除了仇恨,我根本找不到支撐自己在牢里堅持三年的理由。
絕對不能讓白斌得逞!
我主動約了白斌見面,慕焰這個金大腿,不到萬不得已,我還不打算用。
我摳得很,沒錢邀請他到咖啡廳閑聊,直接選了個小酒吧。小酒吧唯一的特色就是魚龍混雜,唯一的優勢就是我熟。
白斌一臉嫌棄,巔著步子,生怕腳底下粘了什麼污穢似的。
我調侃道:「白經理要是這麼嫌棄,出門左轉不送。」
白斌冷哼一聲,走到我前面,財大氣粗一疊現金扔過去:「找個乾淨的包間。」
我樂了,正愁沒錢,給我訛了一回也好,心情總算舒暢了不少。
「說。」白斌不甘不願坐下,眼刀子甩過來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我聳肩,故作輕鬆:「白斌,談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白斌鬥雞眼微微眯起,「甘沫,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資本給我談交易?」
我握緊拳頭,心裡恨得要死,要不是弄死他是便宜了他,我也不想自己下半輩子見不了天日,我還真想跟他同歸於盡。
「白斌,我替你做了三年牢,你當真狠得下心,這麼對我?」硬的不行,我乾脆跟白斌打親情牌。
白斌眸色一顫,似乎是鬆動了下,旋即卻依舊是個冷笑。
「甘沫,你也說過,我怕你報復。更何況,你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
我冷笑:「你猜得很對。」
「所以沒有什麼好談的。」白斌站起來,「你最好儘快找到律師,我這邊不會收手。」
「但,如果我求你放我一次呢?」我故意放低姿態。
四年的感情,三年牢獄,我想看看,我甘沫的眼光是不是當真差到如此地步。
白斌重新坐下來,叫了杯烈酒,狠狠灌了一口:「你弄死我兒子,這件事白家不可能善罷甘休。」
他頓了頓,又灌了一杯,繼續說:「有一個法子,你離開A市,永遠不要回來。」
白斌的眼神並不是關切,反而帶了點急躁,他好像急於趕我走。離開A市對他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他真信我甘沫這點小本事真能把三年前的命案翻盤不成?
更何況,慕焰說了,三年前根本就沒有命案!
壓下心中的疑惑,我狠狠點頭:「我答應你。」不管怎麼說,得先把他穩住。
白斌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你願意?」
我狠狠掐了把大腿,逼得自己掉了兩滴貓淚:「白斌,我甘沫不管怎麼混,都只是個女人。」我微頓,搖頭嘆了口氣,側過臉,擺出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憂鬱范兒:「你不知道,監獄三年,再堅強的人,都被磨得只剩疲憊。」
裝,看看咱們誰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