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思念
習慣過後，常歡離覺得每周一次的諮詢漸漸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工作和吃飯，這也成為了一個固定的安排。每周她去見心理諮詢師，跟她聊聊這周發生的事情，自己有什麼新的困惑出現，她都能比較滿意地離開。
有時侯她會在外邊碰到她的諮詢師，常歡離會友好地和她打招呼，兩個人像是老朋友一樣說笑一會，然後揮手告別分開。常歡離清楚她們之間的關係也僅限如此。
時間過得飛快，常歡離再也不會為公司的事憂愁，她已經很熟悉這些事務了。她也不會再魂不守舍地想封靳言了，她按照她習慣他不說話一樣去習慣他的離開。
常歡離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漸漸變了。心理諮詢師引導她的心態變得更好，她能心平氣和地去面對一切。常歡離平淡地過著她的日子，天氣越來越冷，她衣服越穿越厚，冷到一定程度，今年的第一場雪也下了下來。
她站在窗口，望著外面建築上積累的薄薄一層的雪發獃，城市被裹上了一層純白色的外衣。在夜晚的時候，白色的雪花在黑暗的背景里格外顯目。
天空中飄著小小的雪花，有些被寒風吹了進來，那些小小的雪花被屋內的暖氣暖化成了一灘小小的水，幹掉之後像是從來沒存在過。常歡離關上窗，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只是在窗口站了一會，她的臉就變得冰冷。常歡離躺到床上，她準備睡覺。
距離上次夢見小女孩已經很久了，這次常歡離又夢見了她，她和兩個小男孩堆著雪人，小女孩因為寒冷，臉凍的通紅，她紅撲撲的臉被雪白的背景和烏黑的長發襯得更鮮亮了。
「…我們給它安一個鼻子！胡蘿蔔的！」小女孩興奮地說。
常歡離站在一遍看著三個人玩，她微微地笑著。她看到小女孩抓起一把雪揉成了一個球就往別人身上扔……常歡離忍不住質疑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她，她小時候會這麼調皮？
夢裡三個人愉快地玩耍著，一片雪白與之前的一片血色不一樣。常歡離有些搞不明白這個時間線，她也沒有非得弄清楚的欲-望。她覺得這些東西她不急，她可以花一輩子去琢磨，就像她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等封靳言。
時間過去了一年，她想起那段日子，總有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一開始她心裡會百感交集，後面就覺得這一切都過去了，沒什麼好緬懷的。
常歡離在舒適的溫度醒過來，她光著腳走到落地窗邊，眯著眼往外看，外面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昨夜在空中飄得細小的雪已經停了。
常歡離看了眼表，她起晚了，不過並不礙事，現在是假期時間。
常歡離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她打算出去買一些速凍食品回來，春節期間阿姨回家了，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做飯吃，但她不想做飯，她不擅長，也沒有這個興趣。外面的店鋪估計春節期間會關門，高檔餐廳她一個人去吃又會覺得很孤單。
她出了門，街道上很冷清，沒幾個人，和平常熱鬧的樣子大不相同。買完東西回到家，常歡離決定窩在家裡老老實實地過節，她想到了國外的封靳言，突然產生了想去看他的念頭。她猶豫著，買了張機票。她沒想好什麼時候回國，決定先去一趟再說。
她訂好了明天的機票，便起身準備收拾行李，她帶了些衣服和必備品。收拾完后她坐到沙發上拿出一本書看。她沉浸在書本里的世界無法自拔。偶爾她去照料一下花花草草，常歡離就這樣清凈的度過了一天，第二天她一早便登機飛往了國外。
她看了一會書，感覺有了倦意，常歡離在飛機上昏昏欲睡，她看了眼外邊的雲，扭過頭閉目養神。她一不留神就睡著了，直到空姐來將她喚醒。
過了許久，她到達了封靳言所在的城市，她帶著行李找了一家離封靳言所在地點近的酒店住，然後她聯繫繆斯問她能不能去看他。
發出消息后，她走到落地窗便往外看，窗玻璃上泛起了霧氣，因為室內的溫暖。她把面前的玻璃擦了擦，看到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在她慶幸自己到的早的同時，繆斯給了她答覆，他回復了她一個準確的時間段。
然後他告訴她林珊珊知道她來了很高興。常歡離看著繆斯的簡訊，正想打個電話給林珊珊，林珊珊就迫不及待地打了電話給她。她很熱情地給她打了招呼，問了她一大堆問題。
「阿離！你來這邊住哪啊？」林珊珊問，常歡離告訴林珊珊她住酒店，說著她坐到軟椅上，常歡離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和林珊珊聊著家常。
直到林珊珊急匆匆地對她說：「不好！BOSS過來了！我走了。」常歡離剛說了一個好字，林珊珊就急忙掛了電話。常歡離看她這副慌忙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聊完后，她走出酒店，打了輛車去封靳言所在的醫院。她感覺沒有自己的車很麻煩，等車花了她一些時間。常歡離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在這邊買一輛車，想了會她放棄了，她覺得買了也沒什麼用，她不常在這邊。
到了地方，她付了車錢，並且給了司機小費，她拎著包下了車。
這個地方有些偏僻，圍牆上一片綠意榮榮。常歡離看到大鐵門邊有一個小門，她走了過去，門衛看了她一眼，給她開了門。常歡離有些忐忑，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去了，她想大概是因為繆斯打點好了吧。
常歡離進了大廈到了繆斯所說的樓層，她找到了封靳言在的病房。看到封靳言，她突然感到心中深藏的思念全部猛地涌了出來。她走上前去，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封靳言，她忍不住對他說話，她開口道：「好久不見。」說著，常歡離臉上不知不覺掛起了溫和的笑容。她看著他便忍不住高興了起來。
常歡離絮絮叨叨地對著封靳言講了許多事，她把最近的事都講了一遍。她發現對著封靳言講話和對著心理諮詢師講話的區別，她對著封靳言說話會更肆無顧忌一些。
大概是因為他是比較親近的人。常歡離想著，過了探望時間，她離開了。常歡打算回到酒店住一晚便離開。雖然她很想一直呆在這裡，但她知道自己這樣會給繆斯添麻煩。
這趟來看封靳言，她感到自己心裡生出了一種不明不白的情緒，這種情緒使她想這樣一輩子守著封靳言……常歡離嘆了口氣，她在大雪裡吃力地邁步走著，好不容易招手攔了一輛車，她很想拍掉自己頭上、身上的雪，又覺得弄在別人車上不好。
常歡離很後悔她沒有帶傘，後悔的同時慶幸她穿的高領的毛衣。雪因為溫暖而化，常歡離感覺很難受，她一身冰涼的雪水。她決定回到酒店馬上換衣服。
車開的很快，常歡離付了錢便下車快步進了酒店。她拿著房卡急匆匆地開了門走進房間。
過了會，換好衣服后常歡離開始吃酒店提供的晚餐，她現在餓得不想挑食。常歡離突然覺得待在國外也很好，這邊不過春節，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雖然味道不一定好。
她想了一會，還是訂了明天的機票。她念著她在風洛家建的那個小溫室里的花花草草。
常歡離訂完機票后開始無所事事，她不熟悉這邊，不是很想出去閑逛。常歡離從行李箱拿出自己帶的書看了起來，在溫暖的房間里舒適地坐了一會，她實在不想出去走動。
她悠閑地看完一本書，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感受，然後她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她準備洗澡睡覺。她沒有根據時差改變手機上和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她覺得沒這個必要，她很快就要回國了。而且時差差距也不是很大。
常歡離美美地睡了一個覺，起來的時候到了下午。她看了眼日程表，離登機時間還久著。她起床洗漱，然後又讀起了書。看著，常歡離突然覺得她出國就是為了靜下心讀書。常歡離想著忍不住笑了，她走神了一會，又沉浸在書本里。
她把書看完，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她退掉了房卡，坐飛機回國，很快她就到了B城。她到達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她在機場打車回了風洛家。
常歡離下車后先去看了自己在溫室的花，發現它們好好的才回到了宅子里。一趟來往使她感到很疲憊，她快速地洗了個澡，然後她就躺到床上睡著了。
在夢裡，常歡離不是很高興，她又一次夢到了那個血腥的夢。夢裡的小女孩依舊躲在柜子里，她像上次那樣對她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但小女孩對她總是不聞不問。
她經歷著同樣的事，感覺糟心透了，不同的是，她這次夢到了夢境的後續，小女孩沿著牆走，一直走，周圍卻越來越偏僻，最後她走到了一個有很多花花草草的地方。常歡離覺得小女孩很可能是想去市區，只不過她走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