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下車伊始
這簡直是讓人焦頭爛額的一天，常歡離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精神高度緊張壓抑，身體也嚴重超出了負荷。
常歡離覺得頭有些疼，就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一旁的沈嘉許很細心的看到了她的動作，說道，「太累的話先休息一會兒吧，要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
常歡離搖了搖頭拒絕了，「還不知道封靳烈下一步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這個時候不能鬆懈。」
沈嘉許看她是鐵了心不願意休息，就跟她說著話想幫她精神放鬆一下，「還記得曾經跟封總也有過這麼忙的時候……」
沈嘉許一提到封靳言，常歡離立馬來了興趣，下意識地就問他，「哦？什麼時候？當初是什麼情況？」
「就是封總剛剛回國接手公司的時候……」沈嘉許看常歡離那麼感興趣，就會心地笑了笑。
常歡離催促他道，「你繼續說呀。」
沈嘉許故意要讓常歡離心急，就慢騰騰地端起了手邊的杯子，然後慢慢端到臉前飲了一口，看到常歡離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他，他才慢慢地開口了，「封總他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剛回國還習慣對我們說英語，再加上他那時候沒有什麼資歷，公司又一致比較排外，所以幾乎所有人都不承認他。」
「那他又是怎麼獲得大家的信任的？」常歡離問他。
「那時候公司剛好發展得不是很順利，上層擬了裁人的計劃書，但是封總堅決不同意裁人，上層就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讓他扭轉公司的局勢，只要公司的收益能穩長百分之三十，那麼那個計劃書就作廢，否則裁人計劃照常。」
「裁人……」常歡離不知道封神還有這麼低谷的時候，竟然要靠裁人來維持公司的基本運營。
而且在那麼困難的時候，要讓封靳言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完成公司一年也完成不了的目標，一聽分明就是在故意為難他。
沈嘉許看了常歡離一眼，繼續講道，「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能力，畢竟增長百分之三十的這個目標實在是太大了。但是封總卻絲毫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
常歡離皺眉，她知道當時封靳言的壓力一定非常大，「然後呢？」
「然後他就完成了目標，人當然就沒有裁成，封總因此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沈嘉許越到後面說的越簡便，故意不說常歡離最想聽的部分。
常歡離有些急，問他，「我當然知道最後沒有裁成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當上總裁啊，結果是毫無懸念的好嗎，我想知道過程！過程啊！」
「想聽過程？」沈嘉許一雙大眼睛亮閃閃地盯著常歡離。
常歡離心下一滯，覺得自己可能快要跳進他給她挖好的坑裡了，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想幹嘛？」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又不會吃了你！」常歡離的那個防備的眼神讓沈嘉許很受傷，他略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只是想讓你休息一下，你休息一會兒，我就把過程告訴你。」
常歡離聽他的話說出來之後感到心下暖暖的，沒想到封靳言重點培養的人還是個心這麼細的暖男呢！
於是常歡離也就不再逞強，對沈嘉許好好地道了一聲謝之後就站了起身，準備放鬆一下身體。
坐了太久她的身體就有點像不是自己的了，活動一下經絡也好。
但是她始終記掛著公司的工作，又急切地想要知道封靳言是如何把公司的收益帶上去的，所以沒過多久就回去了。
坐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叫沈嘉許，「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說。」沈嘉許看出了她的急迫，也就不再賣關子了。
常歡離乖乖地坐下。
「公司低谷的最根本原因，在於幻影這一分支的脫離，幻影之前一直是封神的主打，幻影脫離了封神之後，封神不僅失去了巨大的銷售利益，並且幻影多方面打壓封神，徹底和封神反目成為競爭對手，封神幾乎一蹶不振……」
常歡離聽他講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地點頭皺眉。
沈嘉許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面對這個問題，封靳言的辦法簡單又粗暴，既然封神是因為幻影才一蹶不振的，那麼他就創造出下一個幻影，頂替幻影之前在封神的地位。」
「神跡……」常歡離忍不住插了嘴。
「對，就是神跡。」沈嘉許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在當年的轟動非常大，一個月的時間裡，封神再創新支，連連上了商業圈一周的頭條。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幻影事件，封靳言整改了公司的體系，收了神跡的單獨開發經營權，但又想到這樣難免會有很多的限制，所以封靳言取消了研發、生產、銷售一體化的制度，採取了總部研發、分批生產、分散銷售的方式……」
「我知道，這是個教科書一般的變革，變革很成功。」常歡離又忍不住插話了。
沈嘉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且封總他親自帶領了策劃團隊，作為主策劃人，一周之內就出了神跡的方案。」
常歡離越聽越激動，但是相對的，成功越大，他背後付出的艱辛和汗水也就越多，她問道，「他一定非常累吧……那一個月……」
「對，過得簡直是暗無天日的日子。那時候我剛來公司不久，還是個新人，但是我的工作尚且還需要加班才能完成，更別說作為主策劃人的封總了……」沈嘉許說到這裡的時候皺了眉，因為他不禁回憶起了當初的那段艱難的時光。
常歡離安靜了，她能夠想象，當初封靳言頂著巨大的壓力，背負著公司一眾人的期望，手裡是超負荷的工作量，常歡離越想就越心疼封靳言。
不過有了封靳言的這個故事作為動力，常歡離竟然重新獲得了信心，精神也一瞬間就好多了，她感激地對沈嘉許說道，「謝謝你，嘉許，我現在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幹勁兒！」
沈嘉許欣慰地笑了笑，說道，「嗯，那就好，這應該算是你和封總之間愛的力量，我沒有做什麼的。」
常歡離越來越喜歡沈嘉許這個人了，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柔和乾淨的氣質，讓人很舒服。
不得不說，封神的員工集體意識和責任感還是很強的，到了下班的時間了，竟然還沒有一個人離開崗位。
一直往後推遲了兩個小時之後，才陸陸續續地有人離開了公司回家。
常歡離專心起來倒是沒有注意到已經很晚了，直到沈嘉許進來提醒她，「常助理你還不回去嗎？已經很晚了，公司幾乎沒有人了。」
常歡離這才抬起頭看了沈嘉許一眼，然後看了看牆上的掛表，發現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她心裡暗暗一驚，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嗎？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工作也僅僅進行一小段，照這個進度，所有的一切還都非常地艱難。
她舒展了一下身體，對沈嘉許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把這點結個尾就走。」
沈嘉許聽了她的話之後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我陪你吧，留你一個女生在這裡，總是不太安全，也顯得我不夠紳士。」
常歡離忍不住笑了出來，也沒有拒絕他，就點了點頭說道，「我馬上就好，不會讓你久等的。」
沈嘉許不再說話，安靜下來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工作。
他的眼睛溫柔和煦，看著她的時候，她整個人也感覺暖暖的。
在他的眼神之下，常歡離的工作效率莫名提高了不少，所以很快就把剛剛的工作做了個結尾。
她合上了文件，關了電腦，抬起頭看著沈嘉許，深呼了一口氣，笑道，「好啦，做完了，我們可以走了。」
沈嘉許起身，主動幫常歡離拉開了門。
常歡離還在思考著要不要以後都讓沈嘉許在她身邊時不時地看她一眼好了，這樣工作效率不知道有多快呢。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個想法，常歡離知道不太可行，因為沈嘉許畢竟還有他自己的工作，現在公司陷入了危機之後，每個人的工作都很繁重，沈嘉許作為封靳言重點培養對象，他的工作量也不小。
那就不要給別人再添麻煩了。
常歡離又看了沈嘉許一眼，這樣溫暖的人，應該很受女孩子的歡迎吧，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於是常歡離在好奇心的支配之下就問了出來，「嘉許，你有女朋友了嗎？」
沈嘉許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常歡離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常歡離認真地盯著他，看他不說話才覺得剛剛是自己唐突了。
她以為是他不想說，畢竟這是他的個人隱私，不說也沒什麼關係，常歡離立馬又說道，「我剛剛也是出於好奇才問你那個問題的，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說。」
「不……不是……」沈嘉許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有……」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活波的聲音打斷了，「嘉許！你終於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