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尋找常歡離的親生父母
「爺爺,我們來看你了。今天感覺怎麼樣啊?」常歡離一進門就開始詢問常青山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常青山見封靳言和常歡離過來了,笑得合不攏嘴,說道,「爺爺好多了。來,過來,讓爺爺看看。」
常歡離推了封靳言過去,常青山先是給封靳言把了把脈,「嗯…相較之前來看,經脈活絡了一些,看來之前的治療很有效果,只是中間斷了幾天沒有治療,否則,現在你的腿大概已經可以有感覺了。」
「那豈不是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站起來了嗎?」常歡離聞言竟比封靳言本人還要高興。
「有感覺是有感覺,能不能站起來還需要契機,還得多做肌肉訓練才行。」常青山幽深地說道。
他要提前給常歡離打好預防針,「我能把他的腿治好,但是要想站起來還是要靠他自己。」
「什麼意思?」封靳言終於開口了。
「意思就是,你畢竟癱了太久,哪怕治好了你的腿,你的大腦包括你的心理,一時還無法改變你已經可以走路的認知,以至於你的腿有了直覺卻還是站不起來。這種情況就需要你自己訓練了。」
封靳言點了點頭,沉默著。
隨後常青山又在常歡離訝異之下捉住了她的手腕也把了起她的脈來。
「爺爺,我又沒事兒,你把我的脈幹嘛?」常歡離不解。
常青山沒有搭理她,把了一會兒才放開了她的手腕,也不說話。
「怎麼了爺爺?可有看出什麼來?」常歡離調皮地沖常青山眨了眨眼睛。
常青山寵溺地看了她一眼,才說道,「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想必昨天的綁架對你有些影響。把了把你的脈發現你最近有些心悸,看來心情不大好啊…」
說完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地飄到了封靳言的身上。
封靳言聞言一滯,隨即便開口道,「對不起爺爺,是我沒有照顧好歡離,相反,這段時間反而一直是她在照顧我。」
「看得出來,我們家歡離這是真的對你用了心的,她這個人一向愛憎分明,愛一個人就會付出全部,你可別負了她。」常青山也是個老角色了,醒過來沒多久就開始向封靳言施壓了。
一句話說下來也沒幾個字,卻說得他只能應承。
常歡離這時候及時出言緩和氣氛,「爺爺,靳言他待我很好呢,你不必擔心,他要敢待我不好,回頭我告訴你,你下一劑葯讓他半身不遂只有腦袋能動,給我報仇怎麼樣?」
封靳言這邊聽得一身冷汗。
常青山笑得極為高興,說道,「好,這個方法不錯,就依你。」
封靳言看他們祖孫兩個說說笑笑地討論怎麼給他下毒,先是討論用哪種葯。
常歡離說用無色的,便宜。
常青山卻說用無味的,經濟。
最終他們激烈地討論過後決定用無色無味的,雖然貴一點,但成功率高。
隨後他們又開始討論下毒的方法。
常歡離說下進咖啡里。
常青山說不行,下進咖啡里影響藥效。
最終他們決定下進白開水裡。
這樣當著下藥人的面討論怎麼給他下藥是不是太張狂了一些。
最後常青山總結了一句,「孫女婿啊,如果你有一天負了小離,我可就用那無色無味的毒下進白開水裡,毒你個半身不遂了啊。」
封靳言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道,「不會不會,我這一生都不會負了她的。」
常青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常歡離看他的樣子很搞笑,嘲笑他道,「封靳言,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封靳言但笑不語。
他知道老爺子愛孫心切,只是個玩笑話,也就順了老爺子的心意。
至於那毒藥,他倒是經歷過幾次中毒,都是拜他的大哥二姐所賜,在醫院洗胃洗的他胃粘膜嚴重損傷,至今胃都不好。
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也沒什麼好怕的。
常歡離不知道這些事情,若是知道了,想必會更加心疼他了。
然後常歡離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當著封靳言的面問了出來,「爺爺,我的爸爸媽媽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我對小時候的記憶一點印象都沒有?」
常青山聽她問這個問題,忽然沉默了許久。
再抬起頭來,他認真地看著常歡離道,「小離,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問這個問題的,只是你一直很懂事,不想爺爺傷心,也就一直等到了現在才問,也是苦了你了孩子。」
封靳言聽常青山要說出常歡離的身世了,精神馬上緊繃起來,豎起了耳朵仔細聽。
「你十二歲那年,我難得出山一趟去給人看病,在路邊看到了渾身污漆漆昏迷不醒的你,我給你號了號脈,發現你染了風寒還正在高燒,就把你背回了山裡,想著把你醫好了再送你回家去。」
常青山拍了拍常歡離的手,緩了緩又繼續說道,「可是啊,我把你醫好了之後,發現因為那場高燒,你已經忘記了所有你以前的事情,我看你可憐,又一口一個爺爺地叫我,就把你當孫女養著,一養就是十幾年。」
常歡離聽得眼圈有些發紅,卻還是問道,「這麼說,爺爺也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了?」
常青山點了點頭,「我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非常愛你。」
常歡離疑問地看著他,「爺爺怎麼知道?」
「因為當時你的身上穿的衣服除了臟一點,卻很是精緻,雖然並不貴,但能看得出來是精心挑選出來的。而且你啊,那時候手嫩臉嫩的,白裡透紅地像是能掐出水兒來,真真招人愛。」常青山回憶常歡離小時候的樣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常歡離也笑了出來,說,「好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的人。」
封靳言安慰她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們的。」
然後他又轉過頭來問常青山,「爺爺,你還記得她當時身上穿了什麼衣服嗎?能不能具體說一說?」
常青山擰眉目苦想,說道,「好像是個粉色的蓬蓬公主裙,裙邊有燒黑的跡象,別的地方倒還完整。」
「那個裙子現在還留著嗎?」封靳言語速極快地追問。
常青山搖了搖頭,「原本是收得好好的,想著能幫助小離找到親人,可是後來有些糊塗了之後就不知道把它放在哪裡了。」
封靳言聞言雙眉緊鎖,若有所思。
常歡離看他的樣子很不同尋常,心下有疑問,卻沒有問出聲來。
等封靳言回過神來,發現常歡離和常青山都在看著他,他有些訝異,知道自己剛剛跑神跑的有些不合禮數。
他剛想道歉,常青山就追問道,「怎麼樣?想起什麼了嗎?你是不是小時候認得我們家小離?」
封靳言搖了搖頭,有些抱歉地說,「我也不能肯定,但是我也找了她十幾年了,還要慢慢來才行。」
常青山不住地點頭,「沒錯沒錯…慢慢來,剛剛是我太急了。」
「我們都是關心歡離,自然想要她早點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封靳言也點了點頭,語氣平緩道。
常歡離聽他猛然提到了他的那個青梅竹馬,心理很不是滋味,是了,他已經找到了他的蘇落雅,她肯定不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她剛剛在期待什麼呢?
縱使她並不是他的青梅竹馬,縱使他剛開始娶她只是因為她像極了他的青梅竹馬,可是他們已經互相表明了心意了啊,她不該難受的,她該知足了。
可是儘管她是這樣想的,但她的心卻還是不受控制的難受,她不想繼續眼下的話題了。
封靳言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對,知道她又想起來了蘇落雅的時候,心裡也一陣自責,怪自己不該提起蘇落雅。
常歡離的自愈能力卻極高,不多久就又笑了起來,親切地拉著常青山的手撒嬌,「在小離的眼裡,爺爺比親爺爺還要親,小離特別知足了已經,爺爺千萬不要擔心小離,趕緊養好了身體才是第一要事。」
常青山心下一暖,慈愛溫暖地笑了笑,應聲道,「小離還是想小時候一樣懂事,小離,爺爺想吃水果了,你能不能幫爺爺去買一些來。」
「好啊,爺爺想吃什麼?」常歡離站起身來,問她。
「蘋果香蕉都行,買一點解解饞就行了。」常青山答得有點隨意。
「好,你等著我。」常歡離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封靳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了之後,才轉過頭看向了常青山,不懂他故意把常歡離支出去是想幹什麼。
常青山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經看出了他故意把常歡離支出去,心裡組織著措辭。
「小言,你剛剛也都聽到了,小離她懂事得讓人心疼,我知道她特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不想傷害她,但是…」常青山欲言又止。
封靳言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等著他的下文。
常青山又開口了,「那件裙子,並不是找不到了,而是被我親手燒掉了。」
封靳言一驚,急切地問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