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厭惡封靳言
平心而論,封靳言確實是個合格的老公,對常歡離的傷勢照顧有加,方方面面細緻周到。
但他對她越好,她的心就越發煩躁,越發陷入了矛盾,討厭他的同時也開始厭惡自己。
將近一周的調養,常歡離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毫無障礙地行走了。
想到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爺爺了,就在家裡煲了湯,帶去了醫院。
「爺爺,歡離來看你啦。」常歡離見到爺爺異常開心。
從她十一歲起,爺爺就一直在她身邊,教她做人的道理,供養她的起居,給了她所有他能夠給她的東西,爺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
她喂爺爺喝湯,陪他聊天,逗他開心。
爺爺的狀態看起來好多了,雖說還是只有孩童的智力,卻也不再那麼容易發火偏激。
臨走前常歡離特意找了醫生了解了爺爺的病情。
之前爺爺受了驚嚇,對他的精神會有一點影響,短時間內病情可能不會有什麼進展,不過不會再繼續惡化就是了,近期的治療也就以穩定他的情緒為主。
常歡離稍稍安了心,這才出了病房。
出門卻迎面看到了季安東,世界還真小,不想看見誰偏偏老天就要安排你們見面。
常歡離面不改色,無視季安東,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卻被季安東一個胳膊攔下了。
常歡離不知道他想幹嘛,只是冷冷地望著他,等著他先開口。
「呦,這不是我的前女友嗎,你是打聽到了我在這家醫院住院所以想跟我來個偶遇嗎?」季安東恬不知恥地開口。
常歡離真想一巴掌甩他臉上,咬著牙沖他冷笑,「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是你的舅媽,至於你在哪個醫院裡住院,為什麼住院,我一點都不關心,你別自作多情了。」
「常歡離,你寧願嫁給我舅舅那個殘廢也要在婚禮當天讓我下不來台給我難堪,說實話,你應該還愛著我的吧,你嫁給我舅舅,只是單純為了氣我。」
季安東一邊說著不要臉的話,一邊卻自以為自己多麼寬宏大量多麼高尚,「這樣吧,你和我舅舅離婚,我們結婚,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們重新開始。」
常歡離開始冷笑了,她見過不要臉的人,卻沒見過像季安東這樣這麼不要臉的人。
真懷疑自己之前是怎麼下定決心和他交往的,幸虧婚禮當天給她撞破了他的謊言,不然現在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季安東,我真懷疑你和封靳言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她實在沒辦法想象,這個人渣是封靳言的外甥。
「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常歡離之前是瞎了眼才會和你交往,從今往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我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你別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去尋你的不開心。就此別過吧。」
只望再不相見。
季安東的臉卻已經隱隱開始發紅了,他扯了常歡離的胳膊,就要往自己的病房裡拖,一邊說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話。
「我看你生性放-浪,見我對你不感興趣轉而去勾-引我的舅舅,只可惜我舅舅現在是個殘廢,那方面恐怕滿足不了你,你是不是已經忍不住了?嗯?」
常歡離一巴掌幗到季安東的臉上,「季安東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季安東被她徹底惹惱了,吐了口吐沫,反手回了她一巴掌,「臭表子,別給臉不要臉,你老實說,你勾-引了多少男人了?」
他這一巴掌打得不輕,常歡離直接躺倒在了病床上,半張臉先是麻木隨後開始火辣辣地疼,她趴在那裡半天緩不過來。
季安東瞅著她躺在床上,心底一陣燥熱,隨即上前就要扯她的衣服,「左右封靳言那個殘廢也滿足不了你,不如讓老子過過癮,也讓你這個賤人爽個夠。」
常歡離驚呼一聲,奮起反抗,撕扯中,她腿上的傷隱隱有裂開的趨勢,疼痛開始在她身上蔓延。
可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只一心想要逃出季安東的魔掌,「季安東你混蛋,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會殺了你的!」
她的反抗引起了季安東的不滿,他一揚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一隻手鉗制著她的雙手,一隻手開始扒她的衣服。
「你掙扎什麼?別當了表子還為自己立貞節牌坊,你就是賤人一個,裝什麼清純?」
常歡離見季安東開始扒她的衣服了,意識到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心底的恐懼漸漸滋生。
季安東到底是個男人,她力氣不夠,反抗不了,便開始大聲呼救,「救命啊!季安東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季安東見她呼救也不阻止,反而笑得更加陰邪,「你就喊吧,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怕是沒人來救你。乖乖順了我,我說不定會輕一點,讓你少一點痛苦。」
「呸!」常歡離吐了季安東一臉的吐沫,趁著季安東微微起身擦臉的時候,屈膝狠狠地向他的下腹頂去。
她這一下用盡了全力,就是奔著讓他斷子絕孫的目標去的。
季安東看穿了她想幹什麼,先她一步壓住了她的大腿,一隻手惡狠狠地掐上了她的脖子,「媽的,臭表子,鬧夠了沒有!」
常歡離發誓,她活了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的人,她本對同性-戀沒有什麼抵觸,此刻卻讓她覺得無比噁心。
她雙眼充-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被季安東一件件撕扯扔掉,心底的絕望也開始變大。
她凄厲的求救聲充盈了整個房間,其間還伴隨著布帛撕裂的嘶啞聲。
「嘭」的一聲巨響,病房的門被撞開。
就在她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病房的門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人打開了。
這個時辰剛好,剛剛好。
有腳步聲衝過來,緊接著身上一輕,伴著呼痛聲季安東已經被人一拳打翻在地。
常歡離瞬間癱軟在床上,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
她還沒有緩過神,只看到像是周向在旁邊揍季安東,有人在她身上蓋了外套,是一股熟悉的沐浴乳的味道。
她抬眼,果然看到了封靳言,一瞬間鼻子發酸,眼淚滾落了出來。
封靳言愣了愣,眼中火氣更盛,抬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常歡離臉上的淚水,一邊冷冷出言,「我不知道,我的外甥,剛剛是在對我的老婆做什麼,看來上次讓你住院是我下手太輕了,你這麼快就生龍活虎了,這次我看你是想一輩子都住在醫院裡了。」
季安東被周向打得說不出話來,空氣里只有他的呻訡聲。
封靳言伸手想要抱起常歡離,卻被一個尾音略帶沙啞的嗓音制止了,「我來吧。」
常歡離順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是一個長相極其俊美妖孽的男子,繆斯!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心中一陣鈍痛,凄厲地驚吼道,「別碰我!」
她的嗓子在剛剛喊啞了,此刻沙啞著讓封靳言心疼。
繆斯顯然是被她的反應嚇到了,伸到一半的手在空中頓了頓,便又收了回來,順帶向封靳言無奈地聳了聳肩。
封靳言見狀想要親自動手,常歡離卻渾身顫抖著按住了他的手,她的力氣非常大,捏得他的手生疼。
她猩紅著雙眼,雙頰紅腫,眼淚止不住地滾滾而落。
常歡離蓄淚的雙眸里包含了太多話語,她看了他許久,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因為繆斯的存在而讓她難受起來。
她將那件衣服甩回了封靳言的身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翻身下床,半裸著身子撿起地上被撕壞的衣服,毫無顧忌地穿上,然後沒有看屋內任何人一眼,就忍者腿傷,徑自拉開門,離開。
留下封靳言震驚又困惑地看著她離開后又重新關上的病房門,他又扭頭看了看繆斯。
繆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別看我,我早跟你說過你的小娘子貌似是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自己不跟她解釋,現在看我也沒用嘍。」
封靳言氣惱,又看了眼還在地上哀嚎的季安東,對周向吩咐,「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他給我去警局待一段時間,這幾年,我不想再看見他。」
吩咐完就急急忙忙追著常歡離而去。
他追得太急,沒有注意到醫院門口的台階,竟一個跟頭摔倒在了水泥地上。
他躺在地上,看著那個羸弱的身影漸漸遠去,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自己的腿上。
周向看他摔倒在地上,立馬就要來扶他。
繆斯晚了周向一步,順著封靳言的眼神看到了遠處的常歡離,「我去跟著她。」
「不!」封靳言想也沒想就出言阻止,同時了阻止周向抱他起來的動作,「周向,你去,跟著她,快!」
繆斯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好看妖異的眸看著封靳言躺在地上也不急著過來扶他,竟是席地而坐,坐在了他的身邊,徑自說著不相干的話,「我們好久沒有這樣一起曬過太陽了,今天陽光真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