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難熬的一夜

  常歡離蜷縮在拘留室的一角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


  拘留室里看不到一點外面的陽光，只有頭頂一盞刺眼的白熾燈無聲地照著。常歡離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只是從剛剛有人過來送飯猜測大概是晚上。


  剛進來這裡的時候她非常不適應，雙手戴著的手銬和手上的傷口讓她感到諸多不便，她索性坐在了拘留室的一角。


  那裡放著前一任主人的一個破毯子，上面還殘留著老鼠啃噬過的破舊痕迹。可是在這裡常歡離也並不奢望更多了。


  常歡離坐下之後才發現，不僅自己的手上有傷，大腿上也有一處傷，是在樹林里被尖銳的石頭劃到的。之前在審訊室氣氛太緊張，自己又是剛醒來，所以並沒有發現。


  好幾厘米長的傷疤，儘管大部分已經凝固住了，可是還是有血冒出來，疼得常歡離只能翻個身側躺下，讓傷口朝上。


  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常歡離感覺疼痛減輕了許多。剛才一名小警察送來的飯雖然只是饃饃鹹菜，她還是掙扎著挪過去吃了不少。


  越是身處險境，越要讓自己保持體力。跟著爺爺在深山老林里歷練了這麼多年，這個道理常歡離還是明白的。


  她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下午王常的醜惡嘴臉。一副大義凜然、秉公辦事的樣子，可是每一個舉動都證明他不過是封陪蓮買通的一條走狗。


  她們一定是串通好的，故意用爺爺來逼迫自己就範，可是自己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答應他們自己又能怎麼做呢？


  還有那個封靳言，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在婚禮現場誤打誤撞找的一個殘疾帥哥，居然也是個同性、戀。


  難怪這麼些天封靳言一直表現地彬彬有禮，絲毫沒有越軌的跡象，腿部殘疾是一方面原因，原來更深層次的原因在這裡。


  常歡離腦海里冒出四個字，累覺不愛。


  到底該怎麼辦？

  常歡離腦子越來越亂。她又急又氣，卻沒有注意到大腿上的傷口血往外滲出的速度更快了。


  終於，常歡離眼前一黑，昏睡了過去。


  翌日上午8點，小警察照常來送飯，發現了昏死在拘留室一角的常歡離。他上前探了探常歡離的鼻息，很微弱，趕忙報告給了王常。


  王常聽到常歡離昏死的消息也急忙趕了過來。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讓她死掉，不然以封陪蓮的勢力，自己不僅得脫了這身警服，恐怕後半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王常俯下身，查看了一下常歡離腿上的傷勢，由於流血過多又沒有及時處理，拘留室內衛生又潮又臟，已經感染了。


  紅腫的傷口周邊的皮肉隱隱有翻出來的趨勢。王常嘆了一口氣，伸出兩根手指掐了掐常歡離的人中。


  常歡離悠悠地醒過來了，看清身邊的人是王常，顧不得自己傷口處傳來的劇痛，抓著王常就問爺爺怎麼樣了。


  昨天見到爺爺的時候，爺爺已經被虐待地不成樣子了，想到爺爺亂糟糟的白髮和滿面的哭容，常歡離就滿臉的緊張。


  不知道在這裡又熬了一晚，爺爺現在怎麼樣了。


  王常聽到常歡離的發問，愣怔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爺爺病了，昨天夜裡發高燒，說了一夜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