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生氣你會在乎么
伸手就扶住了她的腰。
夏薇言有些彷徨的抬眸看向男人的臉。
男人鼻息間淺淺的呼吸,拂過她的臉,有如實質的目光,掃過她的雙眸。
整個房間裡面安靜極了,只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夏薇言狼狽的垂下頭,將臉撇向一邊,不去看男人的臉。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過了好一會兒,男人略帶著淺笑的聲音淡淡響起:「怎麼?不和我去參加宴會,還不想陪我?」
她沒有轉過頭來,只是默默的抿了抿唇:「我不去你可以自己去。」
「自己去?」
男人挑挑眉:「你以為我是有多自虐,明明有女人的情況下,還自己一個人去參加宴會,去見那些蒼蠅?」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的側臉,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還是說,你就這麼想我被羅切斯家的那個女人給纏住?你有什麼目的?」
他的聲音不大,似乎永遠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兩個人這樣無聲的對視了好一會兒,夏薇言才搖搖頭。
她垂下頭,額頭抵著男人的胸膛,長發撒在男人的身上,將她整張臉都遮住了,彷彿放棄了一般,整個人緊繃的身子都變得軟了下來,就這樣任由男人抱著。
傅雲深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相擁而立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夏薇言才有抬起頭來,看著男人的臉,表情嚴肅:「如果我不去的話,你會生氣么?」
男人的手扶著她的腰,將她輕巧的抱了起來:「我生氣的話,你會在乎么?」
「大約……還是在乎的。」
喃喃了一句。
男人勾唇笑開,將她抱到床上,替她脫掉身上的浴袍,露出裡面桃粉色弔帶真絲睡裙來,將她塞進被子里,自己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就這樣靜靜的從背後將她擁在懷裡。
「那麼我也大約……是不會生氣的。」
夏薇言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只淡然的直視著前方。
男人的手十分的老實,說抱著,也只是抱著。
只是那呼吸卻漸漸的變得有些粗重了起來,就好像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溫熱的鼻息噴洒在後勁那一塊格外敏感的肌=膚上面,湧起的酥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渾身戰慄著。
夏薇言靠在男人的懷抱里,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安詳,以前和吳楓言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每次吳楓言想要來抱她,她渾身就好像僵硬成了石塊一樣,後來漸漸的,吳楓言也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只是後來沒想到的是,後來在離婚的時候,這一點也成了吳楓言攻奸她的借口。
說她在床上宛如一條死魚。
但現在,她窩在傅雲深的懷抱里,卻只感覺到安心,背脊靠著男人的胸膛,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傅雲深將她摟的非常緊,緊緊地摁在懷裡,不讓她動彈,嗓音微啞的問道:「你在生氣?為什麼?」
生氣?
夏薇言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他說她在生氣,她想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她確確實實的就是在生氣。
雖然生氣的理由聽起來荒唐極了。
想到這裡,又是一陣憋悶。
她撅起嘴巴。
男人看著她毫無反應的背影,臉往她的後頸蹭了蹭,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啜吻著她的後頸:「薇言?」
聲音帶著微微啞,中間更是帶了幾分強勢和危險。
夏薇言動了動,想要躲過男人的啜吻,手指摳著床邊,眉宇微微的蹙起,心底湧起一片委屈,聲音也帶著喪氣:「你別這樣,我真的累了。」
男人的手猛地一個用力,翻身而上,手直接撫觸上她的側腰。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張面無表情的小臉,眉宇蹙了蹙,又問了一遍:「你在生氣,為什麼?」
這段時間夏薇言對他的言聽計從,讓傅雲深時常感覺到不真實。
畢竟之前的夏薇言雖然嬌弱,卻也是渾身帶著刺的,只是就好像兩個人開誠布公之後,夏薇言就徹底的將自己代入了情婦這個職業之中去了。
不生氣,不焦躁,渾身的尖刺彷彿被磨去了稜角,有的只有渾身的圓滑,和虛假。
夏薇言側過頭去不看他,眉宇微蹙,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焦躁:「傅雲深,我說了,我沒有生氣,我只是累了,我想睡覺。」
傅雲深本來也只是順口的問問。
畢竟夏薇言今天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反常。
但是現在看著夏薇言的反應,他卻覺得事情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
夏薇言實在不是個能夠遮掩自己情緒的好演員,因為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臉上,以前的仇恨,後來的麻木,再來的漫不經心,都一清二楚的在她的臉上能夠看見。
她伸手推搡著男人的胸膛,卻不想,男人彷彿下定決心一般,緊緊的壓住了她。
「薇言,記住,這是你第二次拒絕陪同我參加晚宴了,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說著,男人便徑直起身離開了床鋪,直接披上浴袍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夏薇言則是一臉茫然的靠在枕頭上面。
腦海中不停的浮現的都是傅雲深剛剛那微微沙啞的嗓音,依舊中間透露的,格外沉重的意思。
不希望有第三次是什麼意思?
如果有了第三次,他會怎麼做……
夏薇言蜷縮起身子,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明明兩個人已經領了結婚證,可是夏薇言卻偏偏感覺,兩個人之間的那道鴻溝在越變越大,哪怕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再劍拔弩張,可看似平和的關係下面,隱藏的確實波濤洶湧。
就這樣,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的形狀,彷彿才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漸漸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男人手裡捏著文件重新走了進來,看著床上那隆起的小小的一塊,不由得腳步頓了頓。
隨手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了旁邊的桌面上。
淺淺的嘆了口氣,走到床邊重新掀開被子躺了下去,伸手將她撈進了自己的懷裡。
一直微蹙著眉頭的女人,也彷彿找到了熱源一般,眉宇漸漸疏散開來,臉上湧現出安詳來。
…………
又在義大利呆了幾天。
傅雲深一直很忙,夏薇言只除了到義大利的第二天出去玩了一天之外。
之後再想要出門,莫琛總能找到各種理由將她的提議給駁回,說了幾回后,也感覺到了那股不和諧的氛圍,乾脆的就閉了嘴,專心的待在古堡里。
甚至還找了個鋼琴老師,開始一本正經的學習鋼琴。
終於,在將近十天的義大利之行之後,飛機落地在滬市的國際機場。
夏薇言手裡拎著包,長長的頭髮在腦後梳了個大大的花苞頭,素白的臉蛋上架著黑超,嫣紅的唇抿成冷冷的弧度,身上穿著的大紅色的風衣,已然開始進入秋天的滬市已經開始變冷了。
傅雲深伸出手,強勢而霸道的將她禁錮在懷裡,嗓音尋常,不起波瀾的問:「都已經從義大利回來了,你還要和我鬧多久的脾氣?」
多久?
夏薇言撇開臉,他口中質問的多久對於他來說,重要麼?
他將她帶去了義大利,卻除了第二天,就彷彿將她給軟禁一般的關在城堡里。
他雖然沒有說任何的重話,可是她卻知道。
他在因為沒有去宴會的事情懲罰她。
可她,心底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自顧自的生著悶氣。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男人彷彿沒有看見她的冷臉,低頭湊到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撩撥著她的耳廓:「薇言,不要鬧,嗯?」
明明是情人之間淺淺的呢喃,卻偏偏被男人說出幾分危險警告的味道。
夏薇言抿著唇,手指緊緊的攥著手包,心底無端的有些酸澀,壓抑著心情低聲道:「不要這樣,我們回去再說好么?」
機場里人來人往,男人卻強勢霸道的將她圈在懷裡,溫熱的手,貼著她的后腰。
一手挑起她的下顎,薄削的唇直接印上了那豐潤的紅唇,一記長吻。
單方面冷戰的這幾天,一個人自顧自的生著悶氣,一個人忙的昏天黑地,根本不注意她的心情,所以好久,兩個人都不曾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了。
夏薇言往後養著身子,可唇卻被男人啜吻著,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呼吸不穩的說道:「傅雲深,我說了別這樣,我不喜歡在這裡當演員,我不喜歡被別人圍觀。」
傅雲深其實也不喜歡被人圍觀親熱的感覺。
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低調的人。
但是只要一看見夏薇言那避之如蛇蠍的表情,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去在人多的地方欺負她。
就好像,她越是不願意承認這段關係,他就越是要將這段關係公佈於人前。
她抵著他胸膛的手被溫熱的手掌攥住,直接壓在了身後。
夏薇言往後退了一步,背脊恰好抵到了牆壁,漸漸的,氣息也開始不穩起來,輕輕的咬住男人的唇,秀雅的眸中閃過冷冽。
男人吃痛的移開自己的唇,這才正眼看向她。
「我說了,我不喜歡。」她咬著唇,緋紅的臉此時一片冰冷。
男人的眸色深了深,往後退了一步,只是圈住她纖細的腰的手,卻沒有移開,只是略鬆了松,依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言言,我以為之前那件事更應該生氣的是人是我,所以,你在生氣什麼?」
眉眼疏淡,夏薇言看不懂他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微微勾了勾唇,垂眸淡淡的道:「我並沒有生氣,只是一直坐飛機,我真的很累,只想回去休息而已。」
傅雲深擰緊了眉,感受到她身上的壓抑,聲音也不由得冷了下去:「自從見了衛辰之後你整個人都開始變得不對勁,難道是衛辰和你說了些什麼?」
默了默,:「你有什麼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女人挑眉:「那可不一定,我有太多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所以,你所說的我們已經是夫妻,應該互相坦誠這句話只負責用在我的身上,在你的耳中約等於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