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忘記我爸爸的囑託了么
夏薇言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奢華的古堡。
不是她宛如鄉巴佬一樣的大驚小怪,實在是這棟古堡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人心。
她早就聽聞說義大利這塊世家多,所以古堡也特別的多,這邊的人生活精緻又充滿了情調,但是,古堡卻是一個家族的根基,曾經有一位落魄貴族的青年,家裡有一棟奢華的古堡。
但是就是因為古堡是家族的根基,他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去碼頭做體力工人,賺錢來維護古堡的日常。
所以,在義大利,不是有錢就能買到古堡的。
傅雲深率先下了車,將她從車裡牽了出來。
夏薇言臉上還是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
不由得失笑:「你怎麼被嚇成了這樣,不就是一棟房子而已嘛。」
不就是一棟房子?還而已?
夏薇言臉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傅雲深,只覺得人和人真的不能相比啊,她夢想中的古堡,在傅雲深的眼裡只是一個落腳點而已。
跟著傅雲深身後進去了古堡。
裡面一如外面看見的那樣奢華低調,華貴非常的龐大客廳,是個召開舞會的好地方,紅色地毯鋪就的樓梯平台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套全家福,全家福上沒有孩子,只有夫妻倆。
男的高大挺拔,女的溫柔賢淑,兩個人都是金髮碧眼,典型的歐洲人的長相。
夏薇言有些納悶的看著照片上的男女。
傅雲深也停下腳步,聲音有些沉悶:「這是我的養父母。」
養父母?
夏薇言詫異的看向傅雲深。
男人勾了勾唇,幽邃的眸瞥了她一眼:「也不能算是養父母吧,畢竟我們之間不存在收養關係,或許該說,不是父母,勝似父母更恰當一點。」
「那他們人呢?」夏薇言從頭至尾,只在這棟城堡里看見了傭人,並沒有看見其他主人。
「他們已經死了。」傅雲深走到相框下面,伸手摩挲了一下相框的底部:「在弗羅里達槍擊案中,不幸被流彈擊中了。」
弗羅里達……
夏薇言想起來了,大學生槍擊案。
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唏噓,看向傅雲深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味道。
或許傅雲深現在有錢有權,站在滬市生物鏈頂端的男人。
但是從根本上來說,和夏薇言一樣,都屬於孤獨的人,唯一還有血緣關係的傅海淵和傅安盈,關係還十分的不好,見面恨不得做敵人,都想從對方的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口肉來。
「沒必要這樣看著我,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傷心。」
傅雲深抿著唇笑了笑。
夏薇言也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侵略性,乾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避開他的視線,只是那耳廓處淺淺的緋紅,還是透露出了她內心的尷尬。
「走,去看看房間。」傅雲深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將她往二樓帶去。
夏薇言任由男人帶著她往樓上走去,只是走著走著,突然發現,二樓除了他們,漸漸的出現了其他人的身影,尤其是路過一個門前的時候,還能聽見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不明所以的看向傅雲深。
男人眉眼一凝,側眸看向跟在後面的白雲朗。
白雲朗頷首,轉身便朝那個門走了過去,推門而入,過了不到幾分鐘,又出來了,同時他身後跟著幾個穿著裙裝的少女,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女人,看見傅雲深時,那瞬間亮晶晶的眼神。
讓夏薇言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愛戀。
「哦,傅,你可終於回來了。」女人拖著誇張的長音調,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傅雲深走了過來。
傅雲深俊朗的臉上毫無表情,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掀起來:「雲朗,將人處理掉,我不喜歡有太多的人。」
女人的腳步猛地頓住,夏薇言明顯的看出那女人眼中一瞬間湧上的不悅和委屈。
「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忘了我爸爸的囑託了么?」女人忍不住的跳腳質問道,看著傅雲深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掠奪和強勢。
傅雲深這才抬眸看向女人,眼神中是止不住的譏誚:「羅切斯小姐,你是在開玩笑么?」
羅切斯痴狂而愛戀的看著傅雲深。
她第一眼看見這位充滿了東方韻味的男人時,整個人的身心都為他徹底的傾倒了。
尤其是在知道這個男人背後擁有著怎樣強大的勢力的時候,她的內心就在不停的叫囂著,這個男人是她的,只有這個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所以,羅切斯伸出舌尖,興奮的舔了舔唇,眼神里滿是侵略:「我是不是開玩笑你不知道么?傅,我爸爸可是讓你陪我的。」
「我並不是羅切斯家族的下屬,你父親無權命令我,雲朗,送羅切斯小姐出門。」
「是,BOSS。」
白雲朗眉眼未動的直接攔在了羅切斯的面前,姿態強硬極了。
「滾。」羅切斯憤恨的看向白雲朗,伸出腳拎起裙子就想要踹他的腿,惡狠狠的叫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攔我,我可是傅未來的妻子,可是你們家族未來的女主人。」
白雲朗腳步微動,往後退了一步,羅切斯踢空了腳。
「我們家族的女主人已經有了,恐怕羅切斯小姐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所以,請回吧。」
白雲朗依舊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對羅切斯惡劣的態度就好像沒有看見一般。
「你說什麼?」
羅切斯感覺自己剛剛一定是幻聽了,不然怎麼會聽到白雲朗說傅雲深已經有了女朋友?
白雲朗並不想重複自己說過的話,只淡淡的看著她,眼神中寫滿了毋庸置疑。
「傅,你看你的手下,他居然胡亂的造謠你的感情生活。」羅切斯得不到白雲朗的回答,乾脆的直接走到傅雲深面前,開始告狀。
傅雲深瞥了一眼白雲朗,淡淡的道:「他並沒有造謠,我已經結婚了,所以羅切斯小姐,希望你能自重。」
羅切斯嬌美的臉蛋一瞬間變得格外陰沉。
目光狠狠的刺向之前一直忽略的夏薇言,這才發現,這個女人,和傅雲深之前帶在身邊的手下不一樣,她不僅僅擁有美麗的容貌,還有其他女人所沒有的氣質,更讓她感覺到氣憤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和傅雲深十指相扣。
儼然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
這一個舉動,深深的刺痛了羅切斯的眼睛。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夏薇言,眼神中帶著不屑:「傅,你是瘋了么,娶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
羅切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傅雲深直接打斷了。
他的聲音裡面滿是冷漠:「羅切斯小姐,如果你不想我給你父親打電話,讓他過來親自領人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這下子,不僅是羅切斯滿眼的愕然了,就連夏薇言,眼底也是忍不住的詫異。
這句話說出來,實在是將羅切斯的臉扔在地上踩了。
羅切斯狠狠的瞪了一眼傅雲深,氣呼呼的,不發一言的轉身踩著高跟鞋重重的離開了。
而傅雲深看著羅切斯離開的背影,臉色依舊沒有緩和過來,目光看向白雲朗:「讓他們以後不要讓這個瘋女人進來。」
「是BOSS。」
白雲朗轉身退了出去。
同時帶走的,還有一隻站在角落裡充當隱形人的莫琛。
傅雲深帶著夏薇言去了最裡間的房間。
房間很大。
奢華的地毯鋪在地面上,金屬公主床看起來奢華又低調,寶石藍色的絲絨面的歐式長沙發,還有美人榻,牆上還有壁爐,頂上的吊燈是水晶的,懸挂著格外的好看。
「這裡是……」夏薇言看著那桌面上隨意擺放的書籍,還有門邊懸挂著衣服的衣架。
無處不在說明著,這個房間之前是有人住的。
「我前段時間就住在這裡。」傅雲深伸手將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隨意的掛在旁邊的衣架上面。
而夏薇言則是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赤腳踩在地毯上,上好的地毯摩挲著腳底板,絲滑柔軟。
簡直是太奢華了。
男人直接走到一邊的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過了幾分鐘拿出來了兩件浴袍。
其中一件小號的遞給夏薇言,神色平淡且自然:「洗個澡睡一會兒,時差倒好了我陪你去看夜景。」
夏薇言一臉窘迫的抓著浴袍。
明明之前還是睡在一起的,怎麼突然之間這樣的動作反而讓她有些面紅耳赤了呢?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有了一張結婚證么?
可是之前和吳楓言也領過結婚證的,那時候的吳楓言不是沒有想要碰過她,只是她對吳楓言總是有一種莫名的防備心理,所以,後來吳楓言為了尊重她,也就不碰她了。
現在想來,那些所謂的尊重,也不過是吳楓言為了哄騙她手中股份的手段罷了。
想到這裡,夏薇言的心情又有些開始變得鬱悶了起來。
轉身走到窗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窗外,此時的陽光已經開始變得絢爛起來,站在這裡都能看見院子里,幾個穿著制式餐館的女傭正在晾曬著被褥一樣的床單。
她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
「你先洗吧,洗完了我再洗。」
傅雲深聽著她口氣中帶著明顯賭氣情緒的聲音。
不由得抿了抿唇,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轉身進了浴室。
夏薇言之前心底剛剛升騰起來的一點熱乎氣,隨著羅切斯小姐的出現又被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她在心底暗暗的唾棄自己。
難道傅雲深一張結婚證就將她收買了么?
結婚證……
對於這種家庭的人來說是多麼的簡單而沒必要的一個東西啊,想想之前和吳楓言談離婚的時候,兩個人的離婚協議也不過是走了個過場,然後拿著離婚協議的白雲朗出門就將離婚證給送了回來。
夏薇言甚至在想,到底什麼時候,她才會又收到第二張離婚證呢?
明明之前還覺得天塌了下來一樣的事情。
如今竟然都能如此淡然的應對了,也勿怪有些人說,受著受著就習慣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伸手摩挲了一下肩膀,義大利的早晨,似乎有點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