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她是我的老婆
柳淺穿上了衣服,吳楓言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去車裡等著我。」
轉身便追著傅雲深和夏薇言走了出去。
柳淺手裡捏著吳楓言的車鑰匙,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孫少,垂著腦袋就往門口走。
孫少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模樣,眯了下眼睛,走到她面前,揚起手,狠狠的甩下。
「啪——」
劇烈的疼痛猛地襲來,柳淺連忙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孫少。
囁嚅著唇,想要張口就罵,卻在看見那雙陰鷙的眼睛時,屈辱的垂下了眼睛,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而孫少冷冷的環顧了一圈這恢復空蕩的房間。
「媽的,一個個都特媽神經病。」
約個炮也能約出這種鬧劇來,孫少覺得自己的點背到家了。
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給我送一套衣服上來。」
十分鐘后,電話鈴聲響起,孫少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裡面傳來助理可憐巴巴的聲音:「孫少,您看,是不是方便你自己出來拿一下,我根本進不去,外面很多人。」
很多人?
孫少臉色微微變化,當下也不嫌棄自己原來的衣服髒了,直接套上。
穿戴完畢后,還特意戴上了一個墨鏡。
這才開門走了出去,只是——門外一排排的黑衣大漢,莊嚴肅穆的站在所有的門口。
中央還有幾個人來回的遊盪著,腰間鼓鼓的,要是他沒猜錯的話,裡面恐怕別著槍。
不由得,孫少想到後來走進來的那個,將那個美人帶出去的男人……
膝蓋頓時一軟,差點跪在地毯上。
背脊上的冷汗直冒。
乖乖,剛剛那個難道是哪一方的大-佬?媽媽呀,滬市簡直太嚇人了。
…………
吳楓言被恭敬的請到了隔壁的房間里。
傅雲深就坐在沙發里,身邊恭敬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青年男人,帶著金絲邊的眼鏡,臉上帶著淺淺笑,指尖夾著幾張薄薄的紙,正低著頭和傅雲深說著些什麼。
而夏薇言則是背對著門,正站在窗戶口,面前一縷縷熱氣飄上來。
顯然面前正放著一杯飲品。
吳楓言躊躇著走了進去,腳步聲引起沙發上男人的注意。
男人微微的抬頭,冷冷的眸子里不帶任何情緒,就這麼淡然的看著他。
可偏偏只是這一眼,就讓他感覺那十足的壓迫力,讓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不順了起來。
「坐吧。」男人的手指點了點對面的沙發,淡淡的道。
夏薇言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吳楓言,看著他身後緊閉的門。
傅雲深慵懶的靠在沙發里,吳楓言站在他的面前。
今天的傅雲深穿的是一身深色系,哪怕只是慵懶的靠著,都自成一股壓迫人的氣場。
她走到旁邊的咖啡機旁邊,上面煮的是一杯新鮮的咖啡,她濾乾淨了咖啡,加了奶糖后,放了一塊冰塊進去,走到他身邊,遞給男人:「咖啡。」
傅雲深望了那白瓷的咖啡杯,清冷淡漠的道:「坐?」
「好,等會兒。」說著,夏薇言便轉身又走到咖啡機那邊,又倒了一杯咖啡,端著杯子走了回來。
聽著那高跟鞋緩緩走來的聲音,男人掀起眼皮,眼神落在夏薇言的身上,微微扯唇:「寶貝兒,早點簽完,早點回家吃飯。」
男人的聲音冷冷的,絲毫沒有暖意,這一聲『寶貝兒』與其說在叫她,倒不如彷彿在叫一個寵物。
夏薇言聞言不由得蹙了蹙眉心,忍不住的哼了聲,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速度走到傅雲深身邊坐了下來,男人順勢手滑下,直接圈住了她的纖細的腰,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囂張……
吳楓言看著這樣堂而皇之在自己眼前抱住自己妻子的傅雲深,腦海里只浮現出囂張兩個字。
他猛地攥緊拳頭,壓抑住心頭那一股難以忍受的屈辱感。
在傅雲深眼神的示意下,站在旁邊的男人將手中的文件輕輕的放到吳楓言面前的桌面上。
傅雲深淺笑:「你讓我幫你找柳淺,代價是離婚,現在柳淺已經找到了,這是離婚協議,簽字吧。」
吳楓言從進來開始,目光就一直盯在這幾張薄薄的紙上,除了中間將視線施捨給了傅雲深和夏薇言之外,便一直在猜測,這兩張紙是不是離婚協議。
如今證實后,他的心一瞬間疼極了,就連俊朗的五官,都忍不住的扭曲了起來。
夏薇言心安理得的靠著傅雲深的胸膛,淡淡的道:「當初的相遇現在看來也許就是個錯誤,被你賣掉的夏氏股份,權當是我這些年交給你的學費,算是讓我學到了人面獸心這個成語的真意了,現在,你不想過下去,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和柳淺被我親手捉到了在床上這件事你不會忘記了吧,大傢伙都是成年人了,乾脆一點,簽字吧。」
「哈?」吳楓言突然低低的嗤笑一聲,猩紅的眼睛狠狠的盯著她:「你靠在男人的懷裡控訴我出軌?」
那嘲諷的語氣,猩紅的眼睛,扭曲的面容。
不知道的還以為出軌的是夏薇言……當然,她現在的情況也不能算是沒有出軌,畢竟還沒有離婚。
只是……
傅雲深皺眉,俊美的臉沉沉的冷著,聲音帶著淡淡的警告:「簽字?我時間不多。」
男人的安然淡漠一下子激怒了坐在對面的吳楓言。
吳楓言猛地站起身子,將桌面上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歇斯底里的低吼起來:「傅總,睡我老婆的滋味怎麼樣?你是不是很得意?我不會和她離婚的,除非我死了。」
傅雲深蹙著眉頭,他沒想到吳楓言居然在這個時候想要反悔。
畢竟膽子這麼大的人已經不多了。
瞬間,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冰冷了起來:「吳先生,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自己老老實實的簽字,要麼我就讓人打到你簽字。」
「那你有種就來打我啊,打死我好了。」
夏薇言撐著下巴,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吳楓言還會死皮賴臉這個技能呢?只是……還在撐什麼呢?
傅雲深懶懶的靠著椅背,手裡端著剛剛夏薇言倒的那杯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
他面無表情的抬眸看向對面的吳楓言,聲音極其冷漠:「吳先生,你當初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和夏薇言結婚的,我不管,但是現在她想要和你離婚,哪怕僅僅是做人的良知,你也該老老實實的簽字,這世界上老實的蠢蛋很多,你薅羊毛也不該緊著一隻羊薅不是么?」
蔑然淡漠的態度里,帶著絲絲的惡意:「雖然她是個蠢蛋,但並不代表你就能隨便欺負,要麼,你自己老老實實的主動簽字,要麼,你吳家這些年從夏家得到的東西,也該一一還回來了,你覺得故意殺人這個罪名怎麼樣?」
「傅雲深,你威脅我?」
傅雲深唇上噙著冷笑:「你可以這樣認為。」
吳楓言盯著傅雲深的臉,拚命壓抑著心底的暴虐,最後沉沉的閉上眼睛,彷彿在做最後的掙扎:「傅雲深,她是我老婆。」
夏薇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面色微微有些僵硬。
「現在是,你簽了字以後,就不是了。」
「玩一個被別的男人玩爛了的女人滋味怎麼樣?真沒想到,傅氏總裁竟然喜歡被我玩剩下來的破-鞋。」
夏薇言的臉色猛地僵住,慘白成了一片,指尖微微顫抖著。
突然,一隻溫熱的大手從天而降,一把攥住她冰涼的手指,緊接著,耳畔便傳來男人涼薄略帶嘲弄的嗓音。
「結婚一年老婆還是處-女,吳楓言,你該不會是性-無能吧。」
這下子輪到吳楓言的臉色蒼白了。
之前他不睡夏薇言是覺得自己噁心這個女人,現在最後悔的卻也是當初沒有睡這個女人。
「簽字吧,我個人不喜歡浪費時間。」
男人從身邊的律師手裡又接過一份離婚協議,輕輕的推到他面前,手指敲了敲簽字的地方,意思十分的明顯。
吳楓言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知道,今天這字是必須要簽了。
從他同意傅雲深幫他找柳淺那時候開始,他和夏薇言就已經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了。
從律師手裡接過筆,閉了閉眼,在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龍飛鳳舞。
簽完字的那一剎那,吳楓言只覺得渾身的精氣神都彷彿去了一半。
目光死死的盯著夏薇言,只見她從桌上拿起離婚協議,目光淡然的看了看協議,便漫不經心的遞給了旁邊的律師,眉眼疏淡,看不見任何的波動。
沒有憤怒屈辱,更沒有痛苦悲哀,唯一能看見的情緒,便是淡淡的放鬆和喜悅。
她和他離婚竟然只覺得輕鬆?還有喜悅?
「你為什麼要幫她?就因為她給你睡了?」吳楓言還是忍不住的惡狠狠的質問道。
男人勾唇淺淺的笑了一聲:「我只幫我的女人。」
吳楓言彷彿受到了屈辱,一臉憤憤不平的離開了酒店。
高律師拿著離婚協議,直接就去了民政局,為兩位辦理離婚證,甚至連照片,都用的是當初結婚時儲存在系統誒的合影。
偌大的房間里竟然只留下傅雲深和夏薇言兩個人。
沉默了好半晌,夏薇言終於鼓足勇氣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睛:「今天的事,謝謝你,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幫我。」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伸手扯了扯領帶,放鬆了脖頸。
劍眉微微揚起,唇角挑起一抹譏誚:「你哭成那個樣子,可憐兮兮的,扯著我的袖子哭著喊著讓我幫幫你,寶貝兒,任誰在那種情況下都拒絕不了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