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愛上你了
夏薇言猛地抬起頭來。
看向他的眼神裡面帶著震驚。
她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可是身體卻是自然而然的沒有了嘔吐的欲-望。
現在她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難不成,她真的是因為沒有見到傅雲深所以才會嘔吐?
就連她自己都茫然了。
「既然吃的下去就趕緊再吃點,希望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延後是值得的。」男人冷漠的聲音傳來,淡漠的眉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帶著一絲的不屑,似乎在不屑她的裝模作樣。
這抹不屑讓夏薇言心臟緊縮的難受。
可是……
她卻說不出絲毫反駁的話。
她不吐了,是事實。
平媽很快就到樓下又端了一碗雞湯上來了,夏薇言又將雞湯給喝了下去,依舊是沒有絲毫想要嘔吐的感覺。
緊接著,就是燕窩和魚肉泥……
依舊是沒有絲毫想要作嘔的感覺。
就連夏薇言,都開始懷疑起了自己了。
是不是身體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先熟悉了傅雲深?
吃完了,夏薇言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段時間進肚子的食物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整個人乏力的厲害。
大約是肚子裡面有了東西,此時的夏薇言看起來比之前睡的時候,眉眼之間更多了幾分柔和。
傅雲深拿起手機,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
輕輕的合上房門。
夏薇言轉頭眼神複雜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一會兒,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
傅雲深下了樓,就看見平媽一臉拘謹的站在樓梯口。
垂著腦袋,臉上帶著明顯的沮喪,顯然已經做好了被他質問的準備。
傅雲深的心情確實不怎麼好。
夏薇言實在是虛弱的過分,比平媽描述的更加虛弱。
如果不是洛寰今天上門來的話,恐怕等他回來的時候,真的可以為她收屍了。
走到沙發邊坐下,修長的腿交疊,英俊的臉上帶著無邊的冷寂:「知道你哪裡做錯了么?」
「對不起,先生。」平媽態度良好的認錯。
「我不指望你將她照顧的很好,但是至少,在明顯是病的很嚴重的情況下,我從你的口中想要聽到的是實情。」而不是簡單的可能有問題,有點瘦……
這樣模稜兩可的話。
平媽的心跟著猛地一顫,臉色變得煞白:「對不起,先生。」
「以後關於她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報告給我。」
傅雲深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脹痛的額頭。
將近十個小時的飛行,一路上心都提著,這會兒終於感覺到了累。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一直處於焦躁的狀態中,明明夏薇言只是一個情婦而已。
可偏偏,這樣的感覺,他很少能夠體會到,感覺又新奇又難得。
「我記住了,先生。」平媽膽戰心驚的垂著頭。
心底對夏薇言的地位又有了重新的認識,雖然不知道別人家的情婦是過的怎樣的日子。
至少在傅先生這裡看來,這哪裡是情婦啊,比自己媳婦兒也不遑多讓了。
她在心底暗暗決定,以後要將夏薇言當成未來女主人一樣的看待。
「去休息去吧。」傅雲深一臉不耐的揮了揮手。
平媽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發現果然沒有動怒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回了房間。
偌大的客廳裡面,傅雲深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安琪的電話。
那邊很快傳來一個知性優雅的聲音:「嗨,親愛的傅,我已經定了今天夜裡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我就要上飛機了。」
「嗯。」傅雲深淡淡的應了一聲。
安琪很快察覺到他情緒的不對勁:「你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心情很糟糕?」
「我想問一下……如果一個女孩子一直吃不下去東西,還一直嘔吐,但是只要看見我,她就能狠平靜的吃下東西,是因為什麼呢?」
「你是說,她看見你吃下東西就不想吐了?」安琪的聲音中帶著驚異的笑意。
「嗯。」
安琪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書,語氣帶著揶揄:「哦,親愛的傅,又是一個沉迷你魅力之下的女人呢。」
「你的意思是……?」
「是的,你沒有聽錯,她愛上你了。」
「不可能!」傅雲深矢口否認道。
夏薇言恨不得他死,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安琪抿了抿唇,不悅的蹙起眉頭:「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性?」
傅雲深深深的吸了口氣,雙腿換了交疊的方向:「好吧,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一個女孩,我在床上想要碰她的時候,她就喊疼,而且渾身冒冷汗,甚至昏厥過去,不存在假裝的可能性。」
「O·M·G,你到底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安琪忍不住的尖叫道。
她是個十足的女權主-義者,她幾乎不敢想象,一個女人竟然會害怕做-愛?
這種明顯的性·恐懼,很顯然曾經有過不愉快的做-愛經歷。
就算傅雲深臉皮厚,這會兒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子,平生少有的感覺到了局促。
「第一次可能有些粗暴,所以……」
「NONONO,你絕對不僅僅是粗暴的問題,我懷疑你有性暴力的傾向,我的天啊,我要將那個小可憐給解救出來。」
傅雲深:「……」
他開始懷疑將安琪叫過來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了。
「等等。」突然,安琪的聲音恢復了正常,甚至有些奇怪的破音:「你說的兩個女孩,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傅雲深臉色稍冷,到底是哪裡給了安琪他是個同時和幾個女人交往的錯覺的?
「是。」
安琪的臉色更加的怪異起來了:「她是得了斯德摩爾綜合征?」
「說人話。」
「好吧,就是被虐狂愛上了施暴者而已。」安琪用最通俗易懂的話解釋道。
傅雲深心底漸漸湧起一股煩躁來,伸手從茶几上的煙盒裡面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的辛辣進了肺里,這才清醒了幾分。
苦笑一聲:「這一次恐怕真的要質疑你的專業性了,她是不可能愛上我的,更嚴格來說的話……」
傅雲深停頓了一下,剩下的三個字,明明那麼簡單,卻讓他有種不願說出口的感覺。
「她恨我。」
電話那頭的安琪瞬間的安靜了下來。
「我最遲明天中午到你那邊,什麼事情都等我看了再說吧。」安琪的聲音恢復了慣來的冷靜自持,就好像之前歇斯底里的那個女人不是她一樣。
傅雲深也知道這個電話打的十分沒必要,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求個心安。
掛掉電話后,他覺得自己做錯了。
怎麼感覺心更加的亂了呢?
成醫生也連夜趕了過來,夏薇言身體虛弱極了,睡到半夜就開始高燒。
他過來后十分熟練的給掛上了退燒藥,又連夜送了份血樣去醫院,很快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電解質紊亂導致的酮-體升高,所以嘔吐的更加嚴重。
折騰了一夜,直到魚白東方,傅雲深才洗了個澡,抱著剛點滴完的夏薇言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其的舒適。
就好像在紐約這麼多天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天了。
…………
「鈴——」
尖銳的鈴聲劃破了滿室的寂靜。
奢華寬大的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不自覺的一起蹙緊了眉頭。
只是,兩個人似乎都極其的疲憊,都不曾理會。
終於,在電話響起第三遍的時候,男人終於忍不住的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安琪。
連忙清了清嗓子:「你到了?」
「傅雲深,我現在就在你別墅區的門外,五分鐘之內,你要是再不讓我進的話,我就走了。」
電話里傳來安琪氣急敗壞的聲音。
傅雲深一手舉著手機,一邊掀開被子下了床:「嗯,先掛電話了。」
說著,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手指隨意的勾起掛在椅背上的睡袍,隨意的套在了身上,趿著拖鞋就下了樓。
正好遇見在擦花瓶的平媽,吩咐道:「你去門口將人接進來,是小姐的心理醫生。」
「哎,我這就去。」平媽連忙點頭答應,將毛巾放到旁邊的水盆里,便摘了圍裙出去了。
傅雲深直接走進廚房裡,看著鍋台上面溫著的魚片粥,鮮香撲鼻。
顯然,昨天平媽嚇壞了,今天顯得尤為的體貼。
很快,安琪就托著大大的行李箱,跟著平媽身後進了別墅。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浴袍的男人坐在餐桌前,一手拿著手機刷著新聞,一手拿著勺子。
碗里是鮮香撲鼻的魚片粥。
「上去看看小姐醒了沒,沒醒把她叫起來吃早餐。」傅雲深目光落到站在一邊的平媽身上,冷聲的吩咐道。
平媽目光複雜的看了安琪一眼,這才低眉順眼的上了樓。
原以為這位也是先生的紅顏知己,結果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明顯的已經步入中年了。
直到平媽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后,傅雲深這才將目光放到一直站在桌邊的安琪身上,聲音冰涼,帶著滿滿的寒霜:「你過來這件事保密,治療的事情也要保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最好減少你外出的次數。」
「為什麼?」安琪不喜歡被人禁錮自由,臉色有些不好的質問道。
「不為什麼,這就是我的要求,你可以選擇做,還是不做。」
安琪惡狠狠的瞪著坐在桌邊怡然自得的男人,憤憤不平的鬆開手指,屈辱的點頭:「做。」
她需要這份這份工作,因為她還有兩個女兒要養。
傅雲深給出的薪資十分的可觀,至少能保證她的兩個女兒都能去上貴族學校。
「既然你我之間達成了共識是最好的了。」傅雲深滿意的勾起唇角,英俊的臉龐因為這抹笑容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