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鬼精似的女人
銀色跑轎在高速路上疾馳,夜色瀰漫,兩旁的路燈急速的朝身後閃過。
顧爾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我們去哪兒啊?」
疾駛的車子忽然間一個急剎車,「吱」的一聲,就停在了高速路上。
顧爾被這股力道甩的險些撞倒腦袋,回過頭來一看,林迤正神色陰晴難辨的看著她。
不知道處於什麼心態,她竟然有些瑟縮了一下,可回過頭來一想,自己又沒什麼地方對不起他,便壯著膽子回瞪他。
瞪了一會兒,總覺得很尷尬,顧爾忽然笑了一下,眼波流轉,自帶魅然,「林總裁,你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將我拉了出來,不怕到時候媒體會亂寫嗎?」
林迤彎了一下唇,勾起冷漠的弧度,「你怕?」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現在既沒有顧氏牽絆,也沒有別的後顧之憂……」頓了一下,她笑的更燦爛了,「哦,我倒是忘了,他們想怎麼寫,還不是得經過你的同意?」
這女人話里的生疏讓林迤有些不爽,腳下油門再次一踩,這次,車速平穩控制在一百二十碼以內。
顧爾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裡,可卻知道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乾脆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車子里,一直等到車子再度停下來。
是臨城最北的一個碼頭邊。
百米長的碼頭冷冷清清,沒有絲毫人煙。
林迤打開車門,率先下車,卻也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徑自靠在車頭點了根煙。
顧爾皺了一下眉。
她記得,以前林迤是不抽煙的。
夜風很大。
這兩天的風都很大,昭示著秋天快來了。
她記得,當年她和林迤結婚的時候,正好是秋天的季節,可那時候他們卻一直被各種事情耽擱著沒有成為合法夫妻,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如果當初,他們真的成了合法夫妻了,她會不會還這麼輕易的一走了之?
思緒輾轉,林迤已經抽完一根煙了,回過頭來看她,「顧爾,你的心可真狠。」
這話是從哪裡說起的?
顧爾嫣然一笑,青蔥似的手指點了點紅唇,「林總裁這是哪裡話,我這次回來,可沒再招惹過你。」
這話像是激怒了林迤,他轉身幾步走到副駕邊,一把拉開車門將她扯了出來,抵到了車上,「所以呢?你就去招惹方時林那樣的混蛋?」
顧爾挑了一下眉,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真是奇怪了,她幾時去招惹過那色.狼了,分明是他自己主動粘過來的。
可還沒等她辯駁,林迤卻又壓近了幾分,口氣危險的開口,「還有,顧爾,你告訴我,你跟蘇北是怎麼回事?」
「蘇北?」顧爾被壓在車上,表情卻沒有半分驚慌,就好像情人之間隨意的玩鬧似的,「蘇北嘛……我倒是試著跟他在一起過。」
在一起過?
林迤眸光一寒。
在一起過是什麼意思,在她消失的這五年裡,跟蘇北在一起了?
手幾乎是不可控制的一把掐住了她的腰,「在一起……到什麼程度了?」
顧爾被他掐的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皺起了淡眉,「林迤,你弄疼我了。」
可顯然,眼前的男人根本聽不到除了答案之外的話,臉色陰沉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吃了她。
好半天,她才抽了口氣,掰開他的手,「什麼程度?險些就結婚了的程度啊。」
「顧——爾——!」
林迤暴怒,剛被撫下來的手再度落到她的腰上。
可顧爾卻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她也沒說謊,爺爺去世那一年,她確實險些就跟蘇北結婚了。
畢竟她是一個女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無動於衷的看著一個男人幾年如一日的對她好。
她也是有血有肉會感動的,一顆心就算是石頭也該被焐熱了,可是她以為她可以拋開所有跟他在一起,卻發現原來根本不能。
曾有一個人,早已如刺青一般扎進了她的心底,任由她怎麼抹也沒辦法抹去。
所以,臨結婚的前三天,她反悔了。
可愛她如蘇北,也從來不願意勉強她,哪怕美夢破空,他也沒捨得怪她,依然對她如初不說,甚至還陪她回來了臨城。
這輩子,如果說對不起,她大概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蘇北。
如果說欠,她欠了最多的人,也是蘇北。
收拾完情緒,她展開笑顏,「林總裁喊這麼大聲做什麼,你這麼激動,我會誤以為你會我還余情未了的。」
林迤一窒,下一刻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鬼精似的女人。
他的心從來就沒變過,也從來沒在她面前隱瞞過,哪怕當初因為孩子的事情對她生氣,不過幾天他就重新去找她了,可去時,病房早已空了。
這麼些年,他不信她不知道他一直在找她。
「誤以為?」倏然,他冷笑起來,看著她一雙十足妖魅卻澄澈的雙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那我就讓你確定,我對你是不是還余情未了。」說罷,他一把扣上了她的下巴,循著那張嬌艷欲滴的紅唇,埋頭便吻了下去。
顧爾幾乎錯愕。
覆在唇上的力道既狠又猛,不多時,就能感覺到口腔里充斥了淡淡的血腥味,她伸手要推他,可是壓在身上的男人紋絲不動,根本就推不動,掙扎了半天,她忽然嘆了口氣,又被動轉而主動,推他的力道改為擁著他,放肆而又熱烈的回吻起來。
好半響,林迤才放開了她,眼眸里一閃而過幾分欣喜。
顧爾刻意忽略了這一絲未能掩蓋的情緒,伸手抹了一把嘴,「林總裁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好啊,比起別人……唔,還是跟你接吻最有感覺。」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出口,林迤的臉色幾乎可以用鍋底來形容了。
顧爾卻趁機逃出了那方被動的方寸之地,眼神中帶著些許俏皮,「幹嘛忽然又生氣了,誇你吻技好都有錯嗎,這麼多年,沒有別的女人這麼誇你嗎?」
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他獨身一人,一直在等她回來,她竟以為他還有過多少女人嗎?
這鬼精似的女人,時隔五年,氣人的本事倒是煉的爐火純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