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最後的親近
那邊劉姨應聲而去。
席洛失去了拒絕的最佳時機。
不過這並沒有難倒她要離開的決心,反正她有車,晚點走就是了。到時候裴奶奶已經睡了,她喝下去的那點酒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這個計劃簡直是太完美。
接下來的時間,裴奶奶果然如她預料到的一樣,晚十點不到就上床睡覺了。
最後一次她確定了裴奶奶的確是已經睡著了,便從客房裡面出來,準備去接安安。
因為她並不知道裴哲西把安安抱去了哪裡睡覺,不過按照常識判斷,她認為裴哲西應該是把小席安帶去了主卧。
畢竟裴哲西要防著她把孩子帶走的話,肯定是要隨時放在身邊才是最保險的。
她可以繞道去樓下倒了杯牛奶,藉機路過了裴哲西的書房,從虛掩的房門中看到白熾燈的亮光灑在地板上。
她確認了裴哲西在書房,便放大了膽子,端著牛奶走到主卧的門前,所以並沒有看到她趕走不久,從書房裡面拿著抹布走出來的傭人。
她假模假式的敲了敲門,耳朵貼在房門上聽了一下,果然沒有聽到裡面有聲音。
她推開門,悄無聲息的遁了進去。
床頭的燈開著,淡黃的燈光給冷色調的主卧添上了一些溫暖的色調。
床上的被子微微凸起,她輕輕的走了過去,準備帶走沉在黑甜鄉的小不點,走近了卻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景象。
床上沒有人?
她不死心的掀開了被子,確實上面空無一人。
她返身想走,卻聽到浴室推拉門打開的聲音,她脊背一涼,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裴哲西沒有想到洗完澡出來,會在房間里看到席洛。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是真的不明白席洛的想法。
他心中狂喜,幾步上前,從後面一把抱住席洛,赤.裸的胸膛隔著她輕薄的衣衫貼在她的背上,灼熱的呼吸噴洒在她敏感的耳根,溫柔的說,「你來啦!」
席洛因為他突來的親近,背脊僵了僵。
「裴哲西……」她吐出的名字如同嘆息一般。
裴哲西把她的身體轉過來面對著他。
她的視線正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燙的她的眼神無處安放。
裴哲西和很欣賞她這樣的反應,他低頭,眨著眼睛安靜的看著她,浮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臉上。
席洛微微歪了頭,避開了開去。看到剛才被她放在床頭柜上的大半杯牛奶,她猛地推了他一把,側身順手把牛奶端起來,回身的時候,恰好把牛奶塞進了裴哲西伸過來的大掌里。
「我……是來送這個的……」
她緊張的說完,像條滑溜的泥鰍一樣,從他身體和床邊的空隙鑽了過去,逃一般的朝門口去。
裴哲西看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一笑,不緊不慢的喝了口牛奶,墨澈黑眸充滿興味的看著她的手放到門把手上使力開門,門卻紋絲不動。
他從浴室出來看到她,就在第一時間把門給鎖上了,沒有他手中的鑰匙,她根本出不去。進了他的地盤,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放她離開。
席洛扭不動門把,終於發現不對勁,一回身,就撞進一雙深沉如海的眸子里,她本能的後退,後背抵上門板,退無可退。
「你……唔……」
她才開口說了一個字,他就吻了上來,堵住了她的話。
她張嘴想咬他,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及時放開了她。
舌頭情.色的舔了舔薄唇,給了她一個回味無窮的表情,雙臂收緊,把她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她不知道他有多像想現在這樣,緊緊的抱在懷中。
席洛被他的鐵壁勒的生疼,冷笑著嘲諷道:「你這中樣子,好像沒了我就會死了一樣!」
裴哲西自動濾除了她的嘲諷,留下他想聽的那部分,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虔誠的印下一吻,啞聲道:「你說的沒錯,小洛。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再也沒有人讓我這麼牽腸掛肚,思念到發狂的地步,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就只有你,只有你席洛一個。你知道嗎?只要你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對於我來說便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席洛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更用力的抱緊。他伸手壓住她的頭,讓她的頭貼在他心臟的位置,讓她聽到他的心因為她瘋狂跳動的聲音。
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的響在耳邊,那麼近又那麼遠。
席洛從來沒聽到過他說出這樣的情話,她是很想選擇相信的,可是她不能再相信,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裴哲西的話於她來說只是摻了蜜糖的砒霜。
她抬頭,後仰,儘力拉開與他的距離,近距離的細細端詳他的臉。這英挺俊秀的臉上到現在還是每一寸都讓她忍不住著迷,她迅速的低下頭,平復一下心裡因他而起的洶湧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下定了決心,抬頭定定的看著他突然說:「裴哲西,你知道嗎?」
「……」
「我與你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完,我早就已經記了起來,也從來不敢忘記。或許在你眼裡我是挺傻的,隨便說兩句愧疚深情的話,我就傻傻的信了。但是我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跌倒一次是教訓,跌倒第二次就是愚蠢。」
裴哲西心裡一片冰涼,他從來沒有這麼竭盡全力的去追求過什麼東西,可是到最後還是得不到的。這樣的結果讓他怎麼能夠甘心。
可是任憑他怎麼猜測分析,也不明白是他哪裡做錯了,引來席洛這樣激烈的反應。
「小洛,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那些都不是真的,我自始至終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
席洛心下黯然,這個愛不愛的謊言他說的次數太多,弄得她都差點要信以為真了。
只是現在不管他的深情被他說的多麼的天花亂墜,她再也不會相信半分了,她已經收回了那些她小心翼翼伸出去刺探的觸角。
她真的是已經再也傷不起了,算起來她也已經死過兩次的人了。
她清澈的眸底閃著點點淚光,冷笑道:「哼!愛我,喜歡我,你到底有沒有真心?你就是個騙子,我恨你,恨你……」
裴哲西聽的心底冷成一片,不自覺的鬆開了手。
席洛趁機向後退,不過才退了一步半的距離,又退無可退的背抵著門板。
裴哲西那深邃的眸子,深情的看著她,細細描繪著她的容顏,眉毛,眼睛,鼻子……
心底湧起不可名狀的酸脹感,她明明離的那麼近,卻拒他於千里之外。
不,他必須做點什麼,他討厭這種不能掌控全局的無力感。
他墨澈眼眸,定定的看著她,嘆息出聲,「小洛,就算你恨我,我也要這麼做,你明白嗎……」
他們站的很近,裴哲西猛地抱住她,緊緊地。然後低頭含住她的紅唇,瘋狂的吻她,他想他真的是喜歡她喜歡到已經發了瘋。
他把她推到在床上,在她撐著起來的一瞬間,重重的把她壓在了身下,鉗制住她的雙手,肆虐的吻了起來。
這一吻深刻的像是要掏空她的靈魂,裴哲西放開席洛的時候,兩人都是氣踹噓噓。
他將她緊緊的壓制在懷中,在她被他吻得微腫的唇上輕啄,繾綣情深。
席洛別過臉去,裴哲西把臉貼在她的脖頸間,收攏雙臂緊緊抱著,那麼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靈魂當中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哲西終於抬起頭。
席洛側著頭,卷翹的睫毛在她紅潤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微微顫抖,紅唇被她咬的發白。
「小洛,我……」裴哲西看到這樣子的她心疼不已,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最後只能講未出口的愛意,化為濃濃情朝,向她席捲而去。
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一邊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親吻,一邊心慌的喃喃,說著心底最深的愛戀。
他牽起她的手,讓兩人十指緊扣。席洛忙不迭的要抽回手,他卻將她的手緊緊的握著。
他親吻她尖削的下巴,柔軟的脖頸,她想要逃避,卻根本逃不了,微微揚起的臉,卻給他更多的施展空間。
她從臉到脖子都成淺淡的粉色,說不出的誘人。
對這樣的席洛,裴哲西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現在只想著絕對不能讓她離開他,只要能留下她,多一分鐘都好。
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像片片雪花飄落了一地……
裴哲西真的是慌了,他著急的病急亂投醫,彷彿只有在這一刻佔有了她,她才會是她的。就算她恨他也好,起碼她的心裡還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也好過現在的冷漠疏離形同陌路。
席洛開始還會掙扎,到了後來也就不怎麼動了,就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他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她失望的閉上了眼睛,心裡像是裂開了一個大洞一樣,涼颼颼的。她怎麼就是不長記性,也不記教訓呢?
她想,裴哲西這次我們真的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