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別勝新婚
席洛抬起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克朋。」
羅克朋在她身邊坐下,凝視著她緋紅的臉頰,問道:「你臉色不大對,怎麼了?」
席洛摸摸發燙的額頭,笑道:「沒什麼,喝酒有點上頭。」
「難受嗎?我去給你拿點可以解酒的東西來。」
席洛點點頭,感謝的說:「那就麻煩你了!」
羅克朋笑道:「你跟我客氣什麼?」
他找來附近的侍者,囑咐他拿來一杯熱的蜂蜜水,又道:「你要是實在撐不住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你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跟他們應酬,談生意也不一定非得要這個時候。」
席洛搖搖頭,端起他遞過來的蜂蜜水喝了兩口,定定神,指著不遠處相談甚歡的幾個人,說道:「不行,我緩一下,還得去和他們談談。」
羅克朋循著她的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幾個生產建築材料的廠商,和羅非凡倒是有些交情,羅克朋以前跟著羅非凡應酬過幾次,自然也是認識的。
「你歇著,我去!這幾個人我認識,跟我哥的交情不錯。」
席洛點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他們就交給你了。」
「他們現在正和別人談呢,我現在過去打擾不大好,等一會兒再去。」
席洛「嗯」了一聲,捧起杯子又喝了兩口水,抱歉的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捧著水澆在微微發燙的臉上,發熱的頭腦被冷水一激,清醒了一些,末了她擦了擦臉,見鏡中的自己臉色緋紅,紅的不太自然,便拿出粉底拍了一些上去遮住,又掏出眉筆眼線筆輕輕描了幾下,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了一些,她補好妝,低頭將化妝品收回包里,剛抬起頭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儀容,左邊的眉尾好像畫的有點長了,她伸手去調整,頓時怔住。
她從鏡子里看到了,站在洗手間不遠處凝視著她的裴哲西。
她沒想到會這麼猝不及防的見到他,頓時有點不知所措,裴哲西今天上午和市裡的領導剪綵的時候,她就站在台下看著他。
自從年前那次見面之後,這還是兩人頭一次離得這麼近。
看著面前這人,她心裡五味雜陳,腦子也亂糟糟的,糾結的不行。一離開就是一個多月,雖然有電話和視頻,但是和面對面的見到真人是兩碼死。這段時間她心裡總是時不時的記起他,可是他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他又恨不得他死得遠遠的,讓你一邊說著喜歡我一邊還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我就是看不到你,你站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也沒用……
席洛裝作沒有看到鏡中的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才走了出去。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停駐,完全是當他不存在一樣,可是全身的細胞都進入警戒狀態,肌肉綳得緊緊的。一步,兩步,散步,她目不斜視徑直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把他甩在了身後,他並沒有如她料想中那樣拉住她。
哼,看誰先沉得住氣。她氣哼哼的想,可是她心中這口惡氣還沒有出完,身後腳步聲驟然響起,很快,她的手就被他緊緊握住,整個人也猝不及防的被扯進他懷裡。
她猝不及防:「混蛋,你想幹什麼,你……」
裴哲西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吻:「干這個。」
她抬腳踩在他的腳上:「去你的!」
他低低的叫了聲,聲音極為痛苦,被踩的腳抬起,人往後蹦了兩步,重心沒把握好,墨澈眼底顯出一絲錯愕,踉蹌了幾下直接往後倒去。
席洛眼看到他要摔倒,急忙伸手去拉他。只是她哪裡拉的住人高馬大的裴哲西,直接被他帶著撞開了後面一扇虛掩的門,摔在了地上。
不過她沒感覺到疼,因為有裴哲西這個人肉墊子在。
裴哲西就沒那麼幸運了,剛才為了不摔到席洛,他是一個人的後背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當即痛的眉頭緊蹙。
她從懷裡抬頭就看到他極力忍耐痛苦的神情,立刻把剛才自己被他佔便宜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連忙爬起來,去扶他,問道:「你還好吧?哪裡痛?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裴哲西借著她的力道站起來,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不說話。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更著急:「裴哲西,你倒是說話啊?到底哪裡疼?」
他忽的伸手把忙著上下查看他傷勢的席洛抱過來,緊緊的把她按在懷裡,緊的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中去一樣,輕聲道:「讓我抱抱你,這樣就一點都不疼了,真的……」
席洛登時大囧,紅著臉,想到剛才摔倒的時候,他寧肯自己摔的更狠也要護著自己,心下柔軟有再大的怨氣也發布出來了,只是順從的任由他抱著,也不掙扎。
她就這麼由著他抱了自己一會兒,突然洗手間的方向傳來水流的潺潺聲。她身體一僵,就要推開他。
她可不想讓人瞧見她和裴哲西抱在一起,成為別人飯前餐后的談資,裴哲西似乎覺察到了她的意圖,反而把她抱得更緊,她不敢大聲叫嚷,只得低低的請求:「裴哲西,別鬧了,快點放開我,一會兒被人看到了像什麼樣子……」
「不。」他低頭,微涼的嘴唇摩擦著她白皙光潔額頭,捨不得離開,末了淡淡笑著,開口,「讓他們看去,我抱我未婚妻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別這樣!」席洛一聽立馬急了,她是已經在心裡接受了裴哲西,可是她並沒有做好要公開兩人關係的心裡準備,「你……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他反而抱得更緊了:「憑我說的是事實?我們的關係遲早都是要公開的,早點公開,晚點公開有什麼區別嗎?」
席洛氣的不行:「你試試看!」
「為什麼不可以?」裴哲西鬆開她,握著她的肩膀,低頭看她,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她燒個洞出來。
席洛低頭躲開他灼灼的目光,強詞奪理道:「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為什麼……」
洗手間的潺潺水聲停止,腳步聲驟響,席洛一驚,立馬噤聲,裴哲西迅速的帶著她朝屋子的內部走去,兩人隱進屋子的黑暗中,外面走廊的燈光朦朧,這裡面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除非有人仔細查看,不然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面有人。
席洛僵在他的懷裡,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胸膛一樣,屏聲靜氣,等著腳步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只要這人走了就好了。
為了預防被人發現,她不能大聲喘氣,只能憋著,臉頰漲得緋紅。相較於她的緊張,裴哲西要平靜的多,裴哲西緊緊的抱著她,兩人貼的那麼近,她的頭貼在他的胸膛,聽到他心臟沉穩跳動的聲音。他身上灼熱的溫度熱騰騰的透過衣料傳遞到她臉上。讓她緋紅的臉蛋又熱了幾分,她想推開他,卻又不敢動,靜靜聆聽腳步聲慢慢從洗手間那邊走過來。
他的呼吸漸漸的沉重,灼燙的氣息拂在她額頭鬢角,抱著她的鐵臂越收越緊,幾乎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之內。
她心裡發慌,隔著衣料,她感覺到他的灼熱抵在自己身上,彷彿利刃一般,即將剖開她的身體。
他們的兒子都那麼大了,她當然知道那抵著她的灼熱代表著什麼,頓時羞臊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又恨不得把面前這個亂髮.情的男人給撕了。
這個混蛋加三.級的色.狼,真是……
高跟鞋踩在地磚上『踢踢踏踏』的聲音由遠及近,在他們藏身的位置微微停駐,又由近及遠,終於在走過走廊拐角之後,再也聽不見了。
席洛緊張的幾乎要脫力,那人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裴哲西摟著她軟綿綿的腰身,大手貼在她腰后,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有那麼一刻她簡直覺得自己穿了和沒穿一樣,連他的掌紋她都能感覺的到?
不過那人總算是走了。
她鬆了一口氣,背過手去想要拿掉裴哲西貼在她腰上的大掌。
裴哲西怎麼會讓她如意,發現她的企圖后,低低笑了一聲,攬緊她的細腰,低頭,吻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微汗濕的額頭。懷裡的人氣的不行卻無可奈何,他甚至可以透過黑暗看到這人羞憤的表情,這樣的她真想不管不顧的把她就.地.正.法了。
良久,她低低的開口警告:「裴哲西你敢亂來,我就叫人了,我……」
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打斷她的話,邪魅的笑道:「正好,我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我不介意被人圍觀。」
「你……」
席洛簡直要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的跳腳,他總是找的到她的軟肋來攻擊她,他明明知道她不想公開兩人的關係。
他笑了,愛憐的點了點她的翹鼻子:「今天來現場的媒體記者也不少,乾脆我們藉機召開個新聞發布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