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不是故意的
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只要能阻止他,怎麼都好。
席洛握著香檳酒,毫不客氣的砸向了裴哲西的頭。
裴哲西頭部突然遭受重擊,他狠戾的眼神轉變成不可思議,就著半壓住席洛的姿勢,不可置信的抽出一隻手來摸了摸,自己剛剛招受重擊的頭部,手上一抹鮮艷的紅。
「你……」
話未說完,整個人瞬間脫力的倒在了地上。
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彭……」
席洛一雙漆黑水眸睜的大大的,胸口劇烈起伏,鬆開還剩半截的香檳酒瓶,香檳酒瓶順著桌子滾了一段距離,然後脫離了桌面,掉到了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房間里出奇的靜,她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愣了半響,席洛才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幹了什麼,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抖,她居然打了裴哲西。
她連忙從桌子上起身,看著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裴哲西,也顧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狽,連滾帶爬的撲到他的身邊,喊到,「裴哲西?裴哲西?」
可是不管她怎麼叫,躺在地上的人都沒有任何回應。
「喂,你不要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自保……」
席洛語無倫次,對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裴哲西說著不停,現在才知道后怕,可是已經晚了。
還好她被嚇傻的時間不長,她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撥通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她匆匆批了件外衣就跟著去了醫院。
「醫生,他怎麼樣?」
等醫生把裴哲西的傷口處理好,席洛終於找到可以詢問傷情的機會。
醫生收拾著醫療用具,分神看了她一眼,眼神怪異,「住院觀察兩天,沒什麼大礙的話就可以出院。」
聽到醫生這麼說,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看到他頭上流了那麼多的血,她還以為……
她在病床邊守了裴哲西一夜,最後實在是熬不住,才趴在他床頭想眯一下。
裴哲西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到頭有點暈暈的,昨晚被酒瓶砸到的地方隱隱作痛,抬手摸上去,摸到一顆大光頭和裹在頭上的紗布。
頭一偏就看到趴在自己床邊的女人,她裡面還穿著昨晚的衣服,只是草草的在外面套了件外套。
他眯眼端詳她,有股莫名其妙的心煩氣躁,昨天自己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居然……
不過更讓他惱火的是,昨天這個女人居然敢打他。
因為從小生活的環境,還是自己的身份背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敢打他,這個女人平時連看他一眼都畏縮的不行,居然敢把她打到醫院裡面來。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會叫,昨晚那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他不喜歡席洛,不需要很多的原因,只需要一個就夠,若不是因為她,他和靈靈早就在一起了,哪會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這個女人總是像個影子一樣跟在他的身邊,謹小慎微,可他沒想到三年前,她為了嫁給他會使那些卑鄙的手段。
本來睡的迷迷糊糊的席洛,突然覺得芒刺在背,醒了過來。一抬頭就看到裴哲西一雙冷厲的眼正幽幽的看著自己。
「你……你……醒了?」
因為緊張或者是心虛,也許還有愧疚,讓突然面對裴哲西一時有點結巴。
「怎麼?」裴哲西墨澈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你很不希望我醒過來?」
席洛搖了搖手,急忙否認,「沒有,沒有,昨天對不起!」
明明她只是為了自保,說對不起的卻成了她。
「對不起?」裴哲西長臂一伸,一把拉住她,「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了。」
席洛面對他的憤怒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昨天是你先要……強迫我……的……」
她這話結結巴巴的一出口,便讓裴哲西怒不可遏,他裴哲西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需要去強迫她?
她這話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病房裡氣氛一時降到冰點,席洛惴惴不安的低下頭,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裴哲西緩緩開口吐出更加殘忍的話,往她的傷口上撒鹽,「怎麼,你忘記了那一夜你在我身下那個淫.盪的樣子?」
席洛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連指甲陷進肉中也毫無所覺。那天晚上的事,她拼勁了全力想要忘記,偏偏他要來舊事重提。
「裴哲西,你混蛋,你那是強.奸?」
席洛義正言辭,一張秀氣的小臉因為激憤變得通紅,一雙剪水美眸淚意瀲灧控訴的瞪著他。
她要說,她必須說,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他不是嫌她髒的嗎?為什麼又要一邊嫌棄她一邊對她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裴哲西冷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強.奸,你忘了,當初是你費勁心機要嫁給我。你是我法定的妻子,那是你應盡義務。」
「你……」
席洛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昨晚情急之下打傷他,是她不對,可她都是為了自保啊?
半響,裴哲西欣賞夠了她氣憤的樣子,輕慢的問,「怎麼,沒話說了?」
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席洛循著聲音看過去,首先進入眼帘的是一個大大的花籃,裡面奼紫嫣紅,花開的極好,然後從花籃後面露出一張痞笑的俊臉來,「嫂子。」
夏曜天?裴哲西的好友,他怎麼會在這裡?
席洛走過去,接過他帶來的花籃和水果,招呼他進去坐。過去倒水,卻發現水壺是空了。
席洛對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夏大哥,你先坐……」
說完,她就提著空的水壺出去,隨手掩上了門。
見她出去,裴哲西隨手在拿了個東西想他扔過去,以表達自己對他這種不敲門的行為不滿,「你小子,敲門不會嗎?」
夏曜天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過去放回床頭柜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欣賞了一會兒他裹著紗布的光頭。
笑著調侃,「我說,你這是昨晚跟大嫂玩的太High沒把握好力度,從床上掉下來摔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裴哲西被好哥們兒這樣公然調侃,臉上有點掛不住,「你早晚死在你這張嘴上。」
「這麼說,還真是嫂子打的。我大嫂子威武。」夏曜天豎起個大拇指。
「你站哪邊的?誰是你兄弟?」裴哲西沒好氣,只有在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面前他才有這麼輕鬆自在的一面,「對了,你在會在T市?」
「哦,手下人手腳不幹凈,我過來處理一下。」夏曜天說的雲淡風輕,「本來事情處理完今早就要回去的,結果就聽說你受傷住院了。」
「就這?」
以裴哲西對他的了解,他犯不著為了來看自己專門跑這一趟,除非他快死了。
「有好東西帶給你。」夏曜天突然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正色道,「這是我處理那個人的時候,順帶挖出來的。」
夏曜天說完,從兜里拿出個U盤來拋給他,「這裡面的東西我看過了,至於真假只能你自己去驗證。」
話一般到這裡,夏曜天就該告辭離開,可這次他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裴哲西摩挲著U盤上的金屬質感,「還有事?」
夏曜天眉頭微皺,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以他朋友的離場來說,有點不合適,剛才裴哲西和席洛的話,他在門外聽的清楚。
他就是覺得裴哲西對席洛太不公平了,從他認識席洛起,她就像個小尾巴一樣默默的追著裴哲西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裴哲西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就算是到了現在也仍舊如此。
裴哲西不是個偏激的人,但是他在對待席洛卻偏偏偏激的可怕。
「你對席洛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夏曜天斟酌著開了口,換來裴哲西一記冷冽的眼刀,嗤笑一聲,「你幫她說好話,她給了你什麼好話?」
提到席洛裴哲西就像個刺蝟一樣充滿的了攻擊性。
夏曜天無奈的聳聳肩,「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裴哲西看著他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最後夏曜天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怕自己繼續說下去,給席洛招來更大的麻煩,「哎,算了,我先走了。」
說完瀟洒的一揮手轉身離開,到門口差點跟打了水回來的席洛撞在一起。
席洛急忙退開兩步,讓他過去。席洛古怪的穿著讓他多看了兩眼,「嫂子,我先撤退了,再見!」
「哎!」
席洛想叫住他,你還沒喝水呢?
「怎麼,勾.引完裴明翰不夠,這還想再加一個上去?」
裴哲西冷冷的聲音帶著這世上最大的惡意揣測。
席洛臉色一白,忍了又忍,提著水壺進去,「我幫你倒點水吧!」
「不用了。」裴哲西冷硬的拒絕。
席洛倒水的手僵住,最後卻還是倒了一杯,把藥片按照醫囑上的註明,分放好。
估摸著水不燙了,拿著藥片過去,站在床前小小聲的說,「哲西,吃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