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喜歡不幹凈的女人

  救護車把我媽送到醫院，推入手術室，我看到我媽慘白的臉，已經嚇個半死。


  半會，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我緊張的詢問，醫生凝重的的說，「病人病情嚴重，冠心心肌堵塞，需要馬上做搭橋手術，你們先去把費用交清楚。」


  我恐慌得手腳都在發抖，因為我媽做搭橋手術需要二十萬，這對我來說是個天然數字，一時半會我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我的目光轉向叔叔，叔叔聽到要做手術，需要二十萬的時候臉色沉悶，彷彿不是很樂意。


  「叔叔，你身上有沒有這麼多錢，你先墊付，以後我還你。」


  可意外的是叔叔扯開我的手，一改他之前慈愛的臉色，「我哪有這麼多錢，這些年你媽的病就是個無底洞，我已經沒錢供她了，你不是上班有工資？把你的錢拿出來，我養不起你媽的病，以後還是分開住吧。」


  我臉僵硬了，心跌落谷底，他竟然這樣對我媽？這些年我為了減輕他們的負擔，獨自一人撐起這個家，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他們身上，可是叔叔竟然說沒錢。


  「叔叔……」


  「別說了，反正我和你媽沒領證，就這樣。」叔叔打斷我說話，灰頭灰臉的走了。


  我再次陷入絕境。


  我從一出生就沒見過我爸，我媽獨自把我拉扯大，供我上大學，這些年為了我一直沒有再婚，直到我大學畢業才聽我的勸找個老伴過下半輩子，叔叔對我媽挺好的，我怕我媽不樂意拿我的錢看病，一直給叔叔拿著，這幾年下來也是一筆小存款，錢都去哪裡呢。


  醫院好心的護士把我拉起來，讓我坐在一旁休息，我趕緊打電話向朋友借錢，可東湊西湊都湊不了一個零頭，我無力的哭泣，彷彿天已經塌下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媽要這樣沒了，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醫生又來催，說讓我趕緊把錢湊齊，錯過好時機就晚了。


  我在包里摸索，想找找電話記錄本上還有沒有可以借錢的人，突然摸到一張名片，我看著上面的名字，臉色極其難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握緊拳頭，還記得他在我耳邊魔鬼般的聲音：下次還想賣，記得來找我！


  心再次撕裂般疼痛，我以為和這個人再無瓜葛，但現在我媽需要費用，如果我拿不出來，我媽的命就沒了，萬般糾結之下，我不得不邁出這一步。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艱難的撥打這這個號碼，鈴聲每嘟一下，我的心臟就裂開一分，半會，終於有人接電話。


  我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掛了！」


  「等等！」我喉嚨里發出急切的喊聲，阻止了他。


  「說！」


  「我是蘇黛，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認識我，我……」我的指甲幾乎要掐入肉里。


  「不認識！」


  他冷飄飄的話把我堵得不行，下半句再也憋不出來。


  半會他又冰冷的說，「埃爾華酒店，306！」


  他說完就掛斷了，而我緊緊的握著手機，手心冒著冷汗。


  為了給我媽籌錢，我咬著牙，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在酒店門口我站了許久，內心的掙扎一次次凌遲著我，我的自尊和羞恥都在這場交易中貶低得沒有任何價值，最終我還是來到了霍靳琛說的房間，按了門鈴。


  霍靳琛只圍了一件浴巾，頭髮濕漉漉的，寬闊的胸膛，八塊腹肌，黃金比例的身材暴露在我面前，儘管我們有過一次，但我還是會臉紅，他那雙深邃又犀利的眼眸盯著我，極其鄙夷的笑，「昨天賣完，今天又來賣？」


  我霎時喉嚨跟堵著一塊石頭，硌得發疼。


  霍靳琛粗魯的扯過我的手臂，我的臉撞入他的胸膛，彷彿像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任由他擺弄，他剝了我的衣服，我渾身赤條條，皮膚上的毛孔張開，無意不顯示了我的害怕。


  「去洗澡，我不喜歡不幹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