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相見
候銘亮看著這個男人,心裡下意識有幾分反感的意味,覺得他看起來有些陰險不友善,可他沒摸清人的來歷,他只能警惕一點。
「你是?」看著他,語氣疑惑的尋問。
「我叫戰旗,我你爸媽的朋友,他們出國前拜託我照顧你的。」戰旗語氣小心謹慎的婉轉說道,他知道這個男孩子對三年前的記憶沒有了,要不然也不會不回去找陶舒畫,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會被他認出來。
候銘亮心裡精明,可表面卻一副懵懂不解的口吻道,「我怎麼沒聽我爸媽說過這件事?」
這男人肯定不安好心,可他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他不安好心的事。
戰旗彷彿早就預料到他會這樣說似得,應付的遊刃有餘,「因為你爸媽昨天才打的電話。」
候銘亮清秀澄凈的黑眸閃過一絲狐疑,拿出手機撥打父母的電話,卻發現根本沒辦法打通。
「大叔,我不需要人照顧,就不麻煩你了。」候銘亮放棄的把手機放回兜里,語氣客套的說道。
剛想轉身離開,可他卻執意攔住他,一副守信承諾的嘴臉道,「亮亮,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爸媽,就不會半途而廢的,你就跟我回我家吧,相信我家比你現在住的地方好一萬倍。」
他儘可能用言語誘哄他,以為像他這樣的小孩子很容易騙取,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難搞,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別怪他用粗暴的方式待他了。
思及此,黑眸迸發出一絲冷意。
候銘亮明顯感覺到一絲殺氣,心裡醞釀著,如果他現在不依著他離開,估計他不會放過他。
可如果跟著他離開,也許自己的生命會受到威脅。
但現在的場面,讓他不得不跟著他離開。
戰旗看了一輛非常陳舊的汽車,也許是不知道在哪租的,打開車門,讓他上去后,便緩緩鎖上,讓他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大叔,你要帶我去哪?」候銘亮語氣有些緊繃僵硬的尋問,見他把車子開往一些偏僻的方向,瞬間不淡定了。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他又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綁架他?難道是爸媽惹了他?
戰旗見車子已經消失在市內控制範圍,頓時露出真面目,一副猙獰又陰險的嘴臉哼道,「候銘亮,你太聰明了。」
他知道他已經猜測到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他爸媽的朋友,所以他也不再隱瞞,而且他也沒打算隱瞞他。
他的遊戲和計劃才剛剛開始呢。
……
陶舒畫一直打不通霍梓晨的電話,心裡莫名湧起不安的預感,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在想什麼?」霍安從身後抱住她,下顎抵在她的肩上,熾熱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魅惑響起。
隱隱透著一股情慾的味道。
自從兩天前要過她之後,他就已經迷上了她的身體,好像永遠都要不夠似得,對她上了癮。
只是那天床上醒來,她就逃走了,一直躲著他,讓他現在才有機會逮住她,在她一下班,他就是將她鎖在了卧室。
隨即自己去沖涼,出來后就看到她一副茫然的神情站在窗檯,讓他莫名感到恐慌,好像害怕會失去她似得。
讓他不顧一切緊緊抱著她。
陶舒畫白皙又溫婉的輪廓有幾分不自在,尷尬的掙扎了片刻,可依然沒有效果,身體還是被他禁錮著。
想到晨兒的事,不禁嘆了口氣,沒有隱瞞他道,「霍安,你應該知道我們有三個孩子,可我們的大兒子晨兒至今下落不明,在他還沒找到之前,我們真的不可能。」
而且她擔心,等他恢復記憶的時候,會想到三年前,她不顧他狂暴的阻止,簽了那份手術通知單,擔心他會恨她。
所以這也是她在猶豫的原因之一。
霍安身體一震,腦海彷彿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可想要想時,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只是腦袋脹痛的厲害。
忍著身體的不適,聲音低沉的道,「嗯,我會找到他的。」
他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麼失蹤的,但只要她想的,他都會盡全力幫她辦到。
「可是在期間,我們可以試著先相處,不要想推開我。」霍安見她有所鬆動的神色,不禁霸道陰沉的宣誓。
一股不容許她逃避的神情命令。
他一刻都沒辦法忍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想她推開自己,那會讓他莫名感到窒息揪痛。
陶舒畫目光複雜的凝望著他,而後身體任由他抱在懷裡,默默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霸道。
候銘亮被戰旗綁架到一處偏僻的草地廢棄房子,當他看到父母被他捆綁在椅子上后,頓時大驚失色。
「你幹什麼啊?」面色鐵青的朝戰旗怒吼,說著身體便想衝進去救父母,可卻被戰旗束縛住,很快被他用繩子給綁住了。
戰旗把他綁好后,目光陰沉猙獰的瞪著他,聲音冷酷的道,「候銘亮,要想救你爸媽,就按我說的去做。」
候銘亮目光恐懼的瞪大,心裡慌亂不已,手機被這個男人沒收了,爸媽此刻又被他下藥昏迷著。
他該怎麼自救,怎麼救出爸媽?
睿智又精明的眼眸有幾分聰慧,害怕過後連忙平靜下來,聲音故作不解的詢問他,「你要我怎麼做?」
戰旗嘴角揚起一抹陰險狡詐的冷笑,隨即慢慢的道出自己的計劃,「我要你去接近一個女人。」
候銘亮目光敷衍疑惑的瞪著他,不懂他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做,雖然心裡不明白,還是耐著性子等待他說完。
「那個女人有一個兒子失蹤了,你長得非常像她兒子,她會跟你相認,但我要你去傷害她,折磨她,別讓她好過。」
候銘亮心神一震,莫名感到一股憂傷心酸的意味,還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卻已經對那個女人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心理反應。
「怎麼樣?如果你現在答應我,我就不會傷害你爸媽,如果你不答應,那我會讓你變成孤兒。」戰旗陰狠的威脅道,反正他身上已經背負了人命,他也不介意再背負幾條,只要能讓陶舒畫和霍安痛苦。
「好,我答應你,你別傷害他們。」候銘亮深知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怕他真的會殺了爸媽,不禁心慌的阻止他,妥協的答應了他荒唐的條件。
他真的是瘋子,可這一刻他情願陪這個男人瘋,也要確保父母的安全。
……
陶舒畫正在公司,坐在辦公室內,神情專註的處理著公務,在這寂靜的氣氛內,突然被手機鈴聲刺耳的破壞。
沒有任何錶情的拿過手機,溫婉恬靜的眼眸在看到那抹熟悉的電話號碼后,整個人如晴天霹靂般,怔然的瞪著。
良久,鈴聲快沒了時,才如夢初醒,忙接聽道,「喂,晨兒…」
她的話才剛到嘴邊,候銘亮便截斷她,「你好,是您這兩天一直在打我電話嗎?請問你有什麼事呢?」
候銘亮目光深邃又有些愧疚,戰旗就站在他身邊,如狼似虎般的黑眸冷然瞪著他,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和電話那頭的婦女說上話。
原來這些天的陌生號碼是她打來的,一般那些陌生電話他都不接的,因為很多都是騙人的,或者搞推銷的。
所以他都無視。
沒想到就是因為自己的無視,讓他錯過了和這個婦女說清楚的機會,他不會是她兒子的。
她一定是認錯人了。
但現在礙於戰旗這個男人,他只能被迫和她相認。
「是是是,你叫亮亮對嗎?我們可以見一面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陶舒畫從皮椅上站起,眼底泛起焦急又紅潤的淚光,情緒無比激動,言語中透著一股急切的意味,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
在聽到他的聲音后,她更加確信這個亮亮就是她的兒子霍梓晨。
不會錯的,都說母子連心,她感受的到晨兒的氣息。
候銘亮下意識的望了一眼戰旗,見他用威脅的眼神看著他,手裡持著一把水果刀抵在他父母脖子上。
心驀然揪緊,有股驚慌,隨即連忙對電話那頭的婦女說道,「好啊,我們見見。」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讓她察覺到異樣,在他答應后,戰旗便放開了父母,可還是把他們鎖在了草屋裡。
而後粗魯的帶著他離開此地。
舊天堂內。
戰旗把候銘亮送到咖啡廳不遠處,便放他下了車,最後警告了他,「別想耍花樣,否則你就永遠都別想看到你爸媽。」
說完,目光陰沉詭異看了他一眼上了車,揚長而去。
候銘亮深吸口氣,他的眼眸移到咖啡廳方向,他已經從戰旗手機里看過陶舒畫,而他們見面也說了一些特徵,所以他很快就發現了坐在窗前的那抹女性身影上。
神情一怔,她這麼快就在那裡等著他了?
忽略心底奇怪的異樣,大步往咖啡廳前去,推開門,走了進去。
陶舒畫也看到了他,身體如傀儡般僵硬的從座位上站起,眼眸再次紅潤失控的望著他,捂住嘴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