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頂替

  陶舒畫一直提心弔膽著,自霍安被星然趕出去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她無時無刻都在緊繃著身體,就怕他突然從哪來冒出來,做一些瘋狂的事情。


  這三天宛如過去這三年般,過的煎熬又痛苦。


  這樣的平靜讓她更加的不安。


  「陶經理,陶經理。」


  「啊、怎麼了?」陶舒畫在同事的叫喚下,連忙清醒過來,淡漠的神情有幾分尷尬,不好意思的笑著尋問。


  「你今天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女同事目光驚訝的望著她,言語中透著幾分試探的意味,還有些關心的成分。


  隨即看她搖著頭,一臉安撫,她才再次開口道,「上次那個中年男人又來鬧-事了,他堅決認定是我們的房子裝修材料廉價導致他妻子中毒,如今他在公司門口拉著橫條在那裡坐著。」


  這個中年男人叫何磊,今年五十齣頭了,他們半年前買了一套一百萬的房子,可住了幾個月,他的妻子就出現了嚴重的皮膚問題。


  何磊和他的妻子是個外來打工者,在粵都打拚不容易,幾十年了,好不容易攢了錢買了房子,卻出現這樣的問題,他肯定是要追究真相的。


  陶舒畫神情一凜,不再為霍安的事而煩心,直接幹練的從大堂走到門口,何磊一個人拉著橫條的坐在門口。


  上面寫著的全是對公司不利的話語,說一目連房地產就是個黑心公司,董事長黑,員工也黑。


  讓所有人都不要再來這裡買房子,這些有損公司名譽的辭彙讓陶舒畫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何大叔,進我辦公室一趟,我們好好談談吧。」陶舒畫知道此事不能再任由他繼續這樣鬧下去,否則損失的不僅是公司的名譽,還有利益。


  她身為公司銷售經理,如果每個月的業績不能達到一定目標,那她也會受到牽連,她怎麼可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何磊冷哼一聲,剛硬又黝黑的輪廓有幾分異樣,閃爍著光芒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橫條放在一邊,在陶舒畫的引領下,跟隨她來到接待室。


  「何大叔,你能告訴我,你妻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嗎?」陶舒畫先是讓秘書泡了茶進來,隨即和他一塊坐在真皮沙發上。


  沒一會,便切入主題詢問他。


  「我、我妻子還在醫院裡頭呢。」何磊眼神微閃,語氣憤然的道。


  陶舒畫始終保持得體優雅的神情,面不改色的看著他道,「可據我所知,你上個星期還說,她已經出院了,只是行動還有些不便。」


  她犀利尖銳的話語頓時讓五十齣頭,又在農村出身的何磊有些不知所措,像獃滯的木工似得,楞了許久,才支支吾吾的反應過來,「沒、沒錯,我妻子上星期是出院了,可她現在又進去了。」


  「陶經理,我求求你了,我不買房了,你把錢退給我們,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何磊知道陶舒畫精明能幹,很多事都瞞不過她,所以為了防止她繼續追問下去,他連忙帶著一絲祈求的意味道。


  「何大叔,我上次已經說了,房子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是不接受任何退貨的,如果房子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我們會全款退給你們,還會賠償百分之五十的賠償金給你。」陶舒畫非常耐心的繼續勸說他。


  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我不管這些,反正你要不就全款退還給我,要不我們就法院見。」何磊聽不懂她的大道理,忍不住蠻橫的訓斥。


  微微流露出一絲恐嚇的意味。


  他本就是農村出身的,哪有什麼文化,他只知道他現在要追究她的責任,所以什麼都聽不進去。


  陶舒畫眉頭緊皺,思忖了許久,最後有幾分安撫的意味說道,「這樣吧何大叔,你先回家等消息,我會給董事長彙報情況,一有消息便立馬通知你怎麼樣。」


  何磊本不想這樣繼續拖延,想讓她給他一個痛快的答覆,可看她這麼真摯的神情,他還是有些妥協心軟了。


  聲音顯得洪亮警告,「好,我就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還會繼續宣傳你們公司卑鄙的服務,抹黑你們。」


  陶舒畫頻頻點頭,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


  何磊的鬧-事事件暫時平息,時間悄然流逝,很快又到了陶舒畫的下班時間,來到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去。


  手碰到車門時,腦海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星期前和霍安在這裡搶車位的畫面,記憶就像洪水般劃過。


  這一個星期他的糾纏不清,厚顏無恥的嘴臉,做的點點滴滴好像都深刻在心裡似得,讓她抹不掉。


  嘆了口氣,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打開車門,正準備上車,卻被一股力量襲擊,直接把她的車門再次狠狠關上,而後她還沒慌過神,身子就被按壓在車門上。


  霍安低沉冷酷的氣息在她鼻尖環繞著,目光陰鬱又沒有任何溫度,彷彿在看陌生人似得表情看著她。


  隨即在她驚悚的眼眸下,將手裡的資料揚起,冷聲道,「陶舒畫,請你解釋一些,你為什麼會是我的妻子?」


  說著,將手裡的文件甩在她胸前,讓她解釋。


  陶舒畫身體宛如掉進冰冷的深淵,雙手劇烈的顫抖著,打開被他調查到的資料,眼眸恐懼的瞪大。


  他還是調查了她?

  「我們已經離婚了。」良久,她才顫抖的憋出一句,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也撇清了他們的關係。


  她要讓他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不可能再複合的。


  「離不離婚不是你說了算的。」霍安邪肆的挑起她的下顎,那雙黑眸看著她升起濃濃的火焰氣息,下腹緊繃。


  很明顯對她產生了欲-望。


  他至今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她是他的妻子,他終於明白高明為什麼這麼做了。


  「霍安,我跟你感情不和,當初離婚就是因為沒辦法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們是不可能再做夫妻的。」陶舒畫漸漸平復顫抖驚恐的情緒,隨即語重心長的勸說他。


  言語中堅定的意味讓他明白,她有多麼不想和他在一起。


  霍安眉宇間驀然暗沉,不想再聽到她嘴裡任何讓他不悅的話語,俯身發狠封住她誘人的唇瓣。


  粗暴、急切的啃咬吸允。


  胸腔頓時溢滿濃濃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就這麼做過,這些天對她的熟悉讓他終於知道,原來不是平白無故的。


  她本來就是他的妻子,還有他孩子的母親。


  「不、不要…」陶舒畫臉色蒼白,頭顱一偏,閃躲著他火熱的吻,雙手劇烈的推動他的身體,不讓他繼續。


  熟悉的觸碰,熟悉的感覺讓她害怕,那種觸電般的酥麻讓她沒有任何抵抗力。


  單純的吻已經不能滿足他,貪婪的想要更多,火熱的唇不禁攻向她的脖頸,力度輕重緩急。


  不顧這裡是停車場,執意想要她。


  陶舒畫害怕的眼淚涌了出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狠狠推開,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目光含淚又怨念的瞪著他。


  身體劇烈顫抖著。


  「陶舒畫,你是我的妻子,雖然我忘記了一切,可我的心並沒有忘記對你的感覺,你別想逃離我。」霍安情慾的眼眸還沒褪去,雙目赤紅的抬起她的下顎,聲音冷沉強勢的宣告道。


  那佔有十足的話語就像一塊石頭般落在湖面,在她心裡掀起波浪。


  ……


  「我不想過這種逃亡的日子,我不想過了,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讓我徹底擺脫這種身份。」簡陋的瓦房內,一道熟悉又暴躁的聲音響起,只見戰旗狂躁的在裡面來回踱步。


  三年前,他成了嫌疑犯,離開沙溪鎮,四處躲藏,這樣的生活讓他逐漸失去耐心,脾氣越來越不好。


  會經常酗酒毆打陶筱薔,可她還是無怨無悔的跟著他。


  在他殺了她的親人陶嘉勝后,她還是跟著他。


  只是戰旗三年過去還是執迷不悟,認為這一切都是陶舒畫和霍安害的,讓他淪落如此困魄的生活。


  在他心裡一直有團恨意的火焰燃燒著。


  「戰旗,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不要再想著發財、復仇了。」陶筱薔雙目黯然,充滿傷痛的望著他,這些話她已經不止說過一次了,可他每次都不聽。


  甚至有時會發火的打她。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真的很愛他,可她愛的是當初那個溫文儒雅般的紳士君子。


  而不是眼前這個被仇恨所蒙蔽的醜陋陰險男人。


  三年前,他想殺叔叔的時候,她阻止過,可他不聽,當她想再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他還是殺了她叔叔。


  想到這,心揪痛著,心裡有著對叔叔的愧疚和難過。


  「你讓我永遠過這種貧困的生活,我做不到,有了,我有辦法了。」戰旗喃喃囈語著,隨即想到什麼似得,不禁眼睛發亮,雙目熱切的望著陶筱薔道,「筱薔,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陶筱薔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彷彿已經預料到他會說什麼,臉色不禁泛起蒼白的神情,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你幫我去自首頂替我好不好,我發誓,我會等你出來的。」隨後,戰旗像瘋子似得說出一番讓她震驚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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