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燒傷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替我受。」突然,一道冷艷恨意的聲音從何十五身後響起,讓他下意識轉過身。


  看著莫黎走過來,冷冷的越過他,隨即來到病房。


  看著神智不清的陶舒畫,心酸愧意的眼帘微微垂下,也不管她聽不聽的到,帶著濃濃的歉意道,「對不起,其實昨天你打的那個電話,霍安並不知情,是我偷偷刪了記錄。」


  「對不起,還有我跟他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都是演戲,他心裡一直愛的都是你,你應該給他絕對的信任,他的身體快不行了。」莫黎說完,心裡如釋重負,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而在她離開后,獃滯空洞的陶舒畫身體明顯一顫,目光有了幾分焦點,可還是一片漠然。


  莫黎走出病房后,便和霍安迎面而視,他那雙陰冷嗜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頓時有些壓抑的垂著頭,聲音發顫的喚道,「老、老大。」


  霍安動作神速又粗暴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抵在牆壁上,冷冽嗜血的眸光,「莫黎,你真的好大膽子,居然敢跟我耍心眼。」


  因為太過生氣,而臉色鐵青,青筋浮現亂跳,隱忍著暴虐的基因,想要殺人的衝動。


  眉宇間那股沉痛讓他沒辦法冷靜,想到晨兒還沒找到,就害怕。


  粵江河是粵都最深最長的河畔,一般掉下去的都不會有命活著上岸的,他真的怕如果晨兒有個萬一,她該怎麼活?

  他沒想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為什麼老天不取他的性命,要報應在他的兒子身上。


  「對、對不起老大,我、我…」莫黎充滿愧意,努力艱難的擠出歉意的話,可因為他的力道太過重,讓她根本沒辦法開口。


  何十五心裡一驚,連忙上前用力一揮,公然和霍安對抗,只要他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管他是不是老大,他都不允許。


  「咳咳…」莫黎得到新鮮自由空氣后,猛喘著氣,雙目黯然的望著他們對打的畫面,連忙上前勸架。


  「別打了,何十五,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以為這樣幫我,就可以抵消你對我所做的事嗎?」莫黎憤然的分開他們,而後眼眸冷艷憤怒的瞪著何十五,語氣透著恨意吼道。


  隨即說完,又朝霍安彎腰道歉,「對不起老大,我喜歡你,所以那天我才自私的刪除了記錄,如果你要處置我,我甘願受罰。」


  因為自己的自私害他們誤會,還害了一個無辜的性命,她的心無法承受這罪惡的一切。


  這些根源全是因為她。


  「滾,心思別放在我身上,除了她,任何女人我都不會愛,你懂嗎?」霍安目光陰沉的和何十五對視著,被他眼中強勢又深情的意味所震撼,胸腔一陣毀滅般的火焰。


  可還是放過了她,無情的拒絕了她的情意后,便讓她滾出他的視線。


  莫黎身體一顫,被何十五強勢禁錮著,眼眸不敢直視霍安那雙嗜血冷冽的黑眸,被何十五抱著離開了醫院。


  高明從病房出來后,霍安正悔恨自責的捶打著牆壁,眉宇間沉痛又絕望。


  他對陶舒畫恨是他願意的嗎?有誰想過他的感受?如果可以,誰不想擁著心愛的女人廝守。


  現在他成了眾叛親離的對象,所有人都對他不諒解,只有知道實情的好友才懂他的用心良苦。


  「她怎麼樣了?」霍安深吸口氣,壓抑心底的痛苦,不擅在親戚朋友面前表露情緒的他,恢復漠然,目光陰沉的望著好友,聲音黯然的問道。


  高明有些凝肅的搖了搖頭,一臉沒辦法的樣子沉重道,「她封閉自己,除非是她自己願意敞開心扉,否則我們也沒辦法。」


  陶舒畫這是屬於自我封閉,她這是心病,誰都沒辦法去醫治她,一切都要靠她自己走出來才行。


  否則長期下去,只會憂鬱發狂至死。


  想到他們的遭遇,便心痛萬分,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老天總會讓他們走過一波又一波的磨難。


  相愛廝守就這麼難嗎?


  他真的是替好友感到難過,因為他的愛不比陶舒畫少。


  霍梓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沒有停止一天尋找過,只是希望她能振作起來。


  如果她倒下,那星然怎麼辦?難道她忘了她不止晨兒一個兒子嗎?


  霍安拳頭緊握,面色鐵青,隱約有幾分蒼白的意味,目光紅潤的閉了閉,隨即深吸口氣,走進病房。


  看著陶舒畫喃喃囈語著,神志不清,獃滯的宛如孩童般,沒有任何人氣。


  他知道,她心裡正被悔恨所侵蝕,她恨他,可更多的是恨自己,如果晨兒沒有出去找她,也許就不會被秦娟綁架。


  也就不會掉下粵江河生死不明。


  「求求你吧,不要這樣,你要打我,罵我,我都甘願承受,就是不要這樣虐待自己,陶舒畫,你聽到了沒。」


  「星然想媽媽了,你是做母親的女人,難道一杯水不應該端平嗎?別忘了你還有另一個兒子。」


  「醒過來,求求你,不要這樣懲罰我。」


  陶舒畫坐在病床上,霍安便蹲在她的腳邊,大掌握住她的雙手,目光痛苦嗜血的嘶吼乞求著她。


  那絕望心碎、凄然的味道在病房內瀰漫著。


  他的乞求,他的悔恨都沒有得到她一絲的反應,目光毫無焦點的看著前方,只是在他痛苦低頭掩面時,一滴灼熱的淚水從眼角滴落。


  ……


  寧如鈞回到粵都,沈毅去見了陶舒畫,而她則無聊的在街上遊盪,自從和他『結婚』后,他就讓她辭去工作。


  在家裡安心的照顧小雪兒。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去大半,突然發現在粵都,她已經沒有家人,連想找個逛街的朋友都沒有。


  就在她嘆息想回沈家時,身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寧小姐。」


  身體微僵,轉身望去,眸子有些驚訝的瞪大,怔然的看著蘇晴,心裡五味雜全。


  沒想到過了兩年,還能再見到她。


  雖然那時候蘇晴是利用她的,可她畢竟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如果沒有她的資助,也許她早已被醫院放棄了。


  她的臉那時候嚴重燒傷,是她出錢又出力的幫她,即使到最後整容成陶舒畫的影子,她心裡也是充滿感激的。


  蘇晴對她露出淡雅坦然的笑意道,「好久不見。」


  寧如鈞露出笑意,回應她,是啊,好久不見,很多事可以一笑而過,重新認識彼此。


  也許冥冥之中,老天在為她們的友誼鋪了線,不知不覺中建立而成。


  「你過的還好嗎?」寧如鈞回過神來,聲音恬靜溫和的尋問,雙手依然有些緊張的揪著包包。


  蘇晴點了點頭,兩人沉默了一會,隨即主動向她道歉當年的事。


  寧如鈞本性不壞,善解人意的和她約定忘掉過去,而後兩人像兮兮相惜的朋友,寒暄了一會,才分開。


  「怎麼樣?有找到嗎?」霍安來到粵江河,看著自己的人,和搜救大隊的人同時在尋找著,一見到雷輝上岸,便屏住呼吸緊繃的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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