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推開
特別是以前他因為阿茲海默症而疏遠她,故意找寧如鈞來讓她死心后,她以為以後就算出現這種情況,她可以做到相信他了。
可為什麼親眼看到會這麼痛苦。
霍安神情淡漠的坐直身體,倚靠在床頭上,面無表情的點燃了一根香煙,邪肆狂野的吐出煙圈,無情冷酷的話語從他薄唇溢出,「陶舒畫,難道你都沒發覺,我早就厭倦你了嗎?」
陶舒畫感覺身體掉進了冰冷的深淵,耳畔嗡嗡作響,聽不進任何的聲音了,只聽到他他剛剛的那句話。
腦海又不由主的浮現半年前她做的那次惡夢,彷彿惡夢實現似得,讓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想推開我才這樣的,霍安,我說過了,我願意陪你一起承受這些,為什麼你還要這樣?」陶舒畫猛然回過神來,失控的不相信他的無情,聲音絕望的嘶吼。
一味的認定他是在演戲給她看,還是想把她推開。
霍安身體微微一僵,心裡沉痛萬分,卻還是佯裝平靜的盯著她道,「我沒有推開你,我是厭倦你了,我現在愛的是她。」
說完,將莫黎扯進懷裡,彷彿要像她驗證似得,俯身再次狠狠含住她的紅唇,大掌肆意的在她身上遊走,眼看一場真人秀運動現場就要開啟時。
陶舒畫朦朧的眼睛被淚水覆蓋,不敢再看下去,心碎的轉身便跑出他們的卧室。
在她前腳一離開,霍安後腳便厭惡的甩開了莫黎,隨即後腦一陣脹痛,還沒來的及讓她滾,便倒了下去。
「老大…」
莫黎心急如焚的喚道,雖然有些傷心他是在利用她的,可她還是甘願被他利用。
因為她是真的愛他。
新粵醫院。
莫黎把霍安送進醫院后,高明便立即給他安排了開顱手術,也讓她終於了解到,霍安的苦心。
也讓她感覺到了,他對陶舒畫的用心良苦和情深根重。
莫黎心裡黯然無比,通知了封神其他成員后,便在手術外等候著。
傷心欲絕的陶舒畫並不知道霍安此刻正在手術室內生死未卜,而是哭著離開霍宅。
連孩子跑出跟在她身後叫她,都沒有任何知覺,一味的往前跑。
霍星然和霍梓晨走散了,在尋找陶舒畫的時候,在街邊走散了,當霍星然轉過頭時,發現哥哥不知去了哪裡。
頓時驚駭的不知所措起來。
「哥哥、哥哥你在哪裡?我們不找媽媽了,你快點出來,我們在家裡等媽媽回來。」霍星然一邊哭著,一邊在街邊尋找,心裡非常無助。
此刻非常痛恨父親,他三番兩次的傷害媽媽,他已經無法再原諒他了,他發誓,不會原諒,絕對不會。
霍星然蹲在地上痛苦,將臉垂低,而錯過了霍梓晨正被人死死捂住嘴巴在麵包車內,朝他拍手瞪眼的畫面。
陶舒畫一個人舔著傷口,痛苦不堪的在一處幽靜的地方宣洩著情緒,她以為鐵叔看著兩個孩子。
所以當她接到他的電話說晨兒在找她的時候不見了時,內心的悔恨和絕望再次吞噬著她。
連忙坐車趕回霍宅,霍安和莫黎已經離開,估計他們也去別的地方繼續恩愛去了。
陶舒畫找了霍梓晨一夜,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撥打霍安的電話。
醫院內。
霍安經過了一天的手術,已經轉危為安,卻只是一期手術,並沒有完全將血塊取出。
當他醒來時,莫黎正準備從桌上拿他的手機,想接聽時,霍安猛然一伸手,目光冷然的瞥著她,在他瘮人的目光下,她縮回手。
霍安剛接通電話,陶舒畫那便蒼白恐懼的乞求便傳入耳畔,「霍安,晨兒、晨兒失蹤了,求你派人去找找他,求求你了。」
她的乞求讓他心裡一驚,雖然和她一樣都處於恐懼的狀態,可表面還是一副無情的冷漠神情,聲音故意輕蔑不屑的羞辱道,「陶舒畫,有意思嗎?我們好聚好散,找個時間把離婚協議簽了吧,不要再利用孩子來達到你的目的。」
說完,便絕情的掛斷了電話。
隨即黑眸陰沉嗜血的看著莫黎,強勢命令,「馬上派封神所有人,尋找小少爺。」
莫黎剛剛才被他的無情所觸動了心神,那一刻莫名替陶舒畫感到心疼,可現在看到他因為陶舒畫這麼費勁心思的模樣,又忍不住動容,他是因為太愛她,才會這麼無情對她的。
「快去啊。」霍安雙目赤紅的朝她咆哮,見她發獃,目光陰沉冷酷的狠狠瞪著她。
莫黎身體一顫,心慌亂了一下,猛然頷首應道,「是。」
霍安正準備拔掉點滴,想要離開醫院,前來看望他的高明剛好見到這一幕,不禁憤然驚駭的阻止他,「霍安,你瘋了,你剛動完開顱手術,要靜心休養準備下一期的根除手術,你這樣隨意亂動,很危險的。」
說著,連自己都沒辦法控制情緒,黑眸狂怒的瞪著他。
霍安停下動作,目光冷然陰沉的望著他諷刺,「就算做了最後一期手術,也是面臨失憶的結果,我又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比起我的健康,找到我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高明被他眼中的堅定和果斷驚到了,表情有些獃滯的望著他,等他清醒過來時,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頓時又氣又擔憂,深怕霍安會承受不住術后的疼痛恢復。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冷酷絕情的男人了,他現在懂得成全,有了人性的良知。
可那也僅此於他心裡比較重要的人,比如陶舒畫和他的兩個孩子。
陶舒畫徹底對霍安死心,甚至對他有著恨意,她可以不計較他怎麼對她,可沒辦法原諒他連兒子都可以不管不顧。
從王牌集團辭職后,她便和霍安辦了離婚協議,和他領了離婚證,隨即帶著霍星然從霍宅離開。
一個人在粵都租了房子,帶著霍星然尋找著晨兒。
偶爾紀嵐卉會幫她帶,可顧忌到紀珍珍對她的敵意和誤解,她儘可能不去打擾到母親的家庭。
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支撐著。
霍星然看到母親這麼辛苦,對霍安的恨意更深了。
「媽,對不起,如果那天不是我非要找你,哥哥他…」不大不小兩房一廳的房子內,霍星然面色有著無比濃郁的愧疚,聲音充滿歉意的道歉。
那天其實是他非要追出來,哥哥才跟他出來的,可轉眼他卻不見了,這些天,不管他們怎麼找,都沒有他的身影。
「不會有事的。」陶舒畫將霍星然抱在懷裡,目光有些空洞沒有任何焦點的喃喃囈語著。
她已經報警了,警察也會幫忙找晨兒的,所以她不應該慌,晨兒這麼聰明,一定會找到回家的路。
可為什麼四天過去了,他還是沒回來。
而霍安和她領了結婚證那天出現過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她已經不想知道,他去做了什麼。
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找到晨兒,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霍安這四天也在瘋狂的尋找著晨兒,他並沒有出現在陶舒畫面前,深怕自己好不容易決定好的事,看到她會再次變卦。
會想狠狠將她抱在懷裡安慰著。
第五天,陶舒畫終於接到一通陌生人電話。
「媽、媽媽,救我救我。」霍梓晨充滿驚懼的哭聲乞求在她耳畔回蕩,讓她臉色瞬間蒼白。
目光含淚的瞪大,語氣憤然的怒吼咆哮,「晨兒,晨兒,你在哪?你在哪?」
「哈哈哈,陶舒畫,你兒子真在我手裡,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今天晚上十二點來粵江河見我。」一轉眼,秦娟的充滿恨意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起。
陶舒畫拳頭死死握緊,目光陰狠冷酷的驟起,強勢的氣焰就好像瞬間崛起似得,聲音帶著一股毀滅般的意味威脅道,「秦娟,你要是敢傷害我兒子,我發誓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如果晨兒有個三長兩短,她一定會拉著秦娟下地獄。
秦娟一邊在模特公司擔任模特,一邊接受父親的產業,可因為和戰旗合作,也因為心術不正,霍安這半年來想盡辦法收購她的公司,在上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擁有百分五十的股權,正式把秦娟給拉下了台。
也讓她在模特界無法立足,一切都是因為霍安在鏟草除根。
陶舒畫在出發去粵江河時,再次打了個電話給霍安,卻是莫黎接聽的,坦然從容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起,「老大在浴室沖涼,你有什麼事嗎?」
她的話在陶舒畫心裡扎了根針似得痛苦,深吸口氣,忍著絕望心碎的味道,告訴她秦娟綁架晨兒的事,「莫黎,麻煩你轉告霍安,讓他今天晚上來粵江河,晨兒有危險。」
說完,便掛斷電話,控制不住的在車裡失聲痛哭,眼淚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崩潰。
腦海浮現的都是以前和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他對她的好,給她的愛,讓她幸福的滋味,彷彿形成泡沫般,一點一滴的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