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別走
他一針見血的話語讓寧如鈞臉上微微失去一些色彩,可還是鎮定的看著他,倔強又不妥協的道,「不、孩子是在我和霍安共同生活的時候懷上的,她是個早產兒。」
見她誓死不說出真相,沈毅有些動怒,舉動有些失控的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身體抵在車身上,陰狠的冷道,「你就繼續編,那為什麼她沒有大名?只有小名?」
該死的女人,舒畫好不容易和霍安重歸於好,他不會讓這個女人破壞到他們,讓她毀了舒畫的幸福。
寧如鈞驚恐的瞪大眼睛,淚水在眶內打轉,卻依然倨傲又毫不畏懼的凝望著他,艱難的解釋,「因、因為我想讓霍安恢復意識、意識的時候,親自給她取名。」
孩子是在今年冬天第一場雪地里出生的,所以她給她取名小雪兒,可大名她卻遲遲沒有給她取。
只因,她想要霍安親自給她取。
沈毅手掌有些顫抖,很想將她掐死,可觸及到她那雙和舒畫相似的氣質,頓時有些驚慌的甩開了她。
她說的謊天衣無縫,讓他找不到任何破綻,可還是不忘警告她,「你最好祈禱你所說的是事實,如果被我查到,是你造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便重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寧如鈞身體發顫,感覺到有股冰冷的寒意襲上心頭,看到溫潤儒雅的清雋紳士男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恐怖。
卻也讓她生生羨慕著陶舒畫。
為什麼同樣相似的臉,她卻能得到這麼多男人的愛。
寧如鈞心裡沒有答案,只是慢吞吞的繞到副駕駛上,坐上去后,連大氣都不敢喘。
……
霍安回到寧如鈞租住的房子,雖然露出一絲排斥的神色,可看到熟悉的小雪兒還是留了下來。
在寧如鈞的再三叮囑下,他也沒有隨意出走,在她去上班后,他便留下來照顧著小雪兒。
王牌集團。
陶舒畫在辦公室根本無心工作,腦海不斷想的都是霍安那張妖冶臉孔,和他眼中冷漠驚心的神色。
想到這,便感覺到呼吸一窒。
就在她控制不住心裡的思念想不顧一切去找他時,手機突然響起,看到是以前租房房東的號碼后,心噔然了一下。
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喂陶小姐,西南小區這邊的房子,你到底有沒有在住的,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搞衛生?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很多鄰居都投訴你,說你房子里有異味。」房東的聲音有些洪亮,隱隱有幾分威嚴。
可也透著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陶舒畫淡漠溫婉的表情有些錯愕,眼眸劃過一絲黯然,那裡的房子都是白玉萍夫婦住著的。
可這一年來,她並沒有去看過他們,每次把錢交給房東后便離開了。
難道他們已經搬走了?可為什麼都沒跟她說一聲?
將心裡的疑問暫時壓抑了起來,語氣敬重的對房東道,「對不起房東大人,房子是繼續住著的,改天我過去看看。」
安撫了房東后,便掛斷了電話,神情有些沉重。
想到她那個自私貪婪的父親,心情一陣煩躁,這一年雖然他都沒跟她見過面,也沒跟她要過錢,可以前的那些陰影都刻在了她的心上。
讓她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原諒他。
微微嘆了口氣,從皮椅上站起,和林慕請了一天的假后,便離開了王牌。
她並沒有去找霍安,而是先去解決房東說的事。
只是當她來到西南小區的時候,裡面一片漆黑,而她的鑰匙早已經被白玉萍全數拿走了,她根本進不去。
不過確實有股異味,站在門口都能明顯聞得到。
讓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沒有任何猶豫,拿出手機,撥打白玉萍的電話,卻是無人接聽的提示在耳畔回蕩。
無奈,她只好轉而撥打陶宏錚的電話,同樣都是無人接聽。
這讓她心裡莫名產生一股奇怪的異樣,他們怎麼的手機怎麼同時打不通?難道出事了嗎?
陶舒畫心裡疑惑,叫了半天都沒反應,索性就在門口等待著,想看看能不能等待他們回來。
她已經一年沒見過陶宏錚了,她是不是真的很不孝,即使恨他,也不能不管他啊,畢竟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陶舒畫等了一天,都沒見白玉萍和陶宏錚回來,最後醞釀了一會,直接來到陶筱薔學校找她。
她現在已經搬離學校,可依然租住在學校附近,自從一年前,她給了她一張卡后,她們也沒再見過了。
她只知道她好像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咖啡店,做起小老闆。
陶舒畫心裡很欣慰,想來一年前霍安對她的懲罰讓她意識到了錯誤,能改正就說明還有的救。
陶筱薔把咖啡廳的名字取為薔-薇咖啡廳,風格裝扮的也宛如身處在花季中似得錯覺,有股唯美浪漫的氣息。
陶舒畫來到后,便看到陶筱薔在店內忙活,此時的她跟一年前完全是不同個體似得,風格大變。
以前的她什麼都要講究名牌,把自己偽裝成上流社會的有錢人,可現在再次看到她,變得不再奢華勢力,有股在歲月中洗盡鉛華般的沉澱。
一聲嘆息從她嘴裡溢出,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而是大步走進店內。
這時候,陶筱薔也看到了她,原本高傲自尊心強的姿態也微微變得有些沉靜,下意識的把手裡的工作停了下來。
直到陶舒畫走到她面前,才平靜的開口道,「好久不見。」
陶筱薔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目光有些濕潤澀然,想到一年前,在她無路可走的時候,她並沒有選擇落井下石,還幫了她。
可向來自尊心強的她,怎麼也沒辦法對她說一句謝謝。
「你有多久沒見過你母親還有爸了。」陶舒畫目光坦然的凝望著她,並沒有一絲前來找茬的意味,語氣同樣平靜的尋問。
她的話剛說完,就看見陶筱薔微微露出有些尷尬羞愧的神情,眼帘微微垂下,想到自己已經一年沒回去看過他們便有些澀然,心裡以為她是來訓自己的。
「我已經一年沒見過他們了,之前忙著找店鋪,裝修的事,如今生意還可以,也抽不了空,所以就…」陶筱薔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給打斷。
「你已經一年沒見過他們了?他們現在可能失蹤了。」陶舒畫語氣有些尖銳,聲音顯得沉重萬分。
陶筱薔驚愕萬分,兩人都怔住了,神情都彼此有些凝肅。
「哎,不會的,你還不了解他們嗎?肯定可能去哪裡賭了。」陶筱薔想了一下,率先反應過來,一臉笑著揮手,語氣無比肯定的道。
她現在生意大好,她可不想為了她那對賭鬼父母而耽誤了生意,反正他們也從未管過她。
一點都沒有為人父母的責任。
陶舒畫看著她,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她骨子裡那點勢力還是遺傳到了白玉萍,一點虧都不想吃的那種。
只是陶筱薔現在看起來沒以前這麼討厭了,她雖然還是愛財,可身上那股尖酸刻薄的勢力已經逐漸消失了。
想到這,心裡有些釋然,看了她一會,嘆然的妥協道,「那過幾天,如果他們還聯繫不上,我們就報警吧。」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還沒報警,警察到先找上了她。
……
中午十二點,陶舒畫從薔-薇咖啡廳直接來到寧如鈞租住的地方,知道她現在已經在沈氏上班,也沒打電話告訴她,她要來的事。
反正她是來找霍安的。
房門並沒有上鎖,陶舒畫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嬰孩撕心裂肺般的哭聲,眉頭有些緊皺。
進屋便看到霍安有些笨拙的抱著小雪兒拍哄著。
「孩子可能餓了。」陶舒畫上前,將她的包隨手放在床上,從他手裡接過小雪兒,語氣有些心疼。
知道他是個粗手粗腳的男人,他不懂很正常,幸好她來了,要不然他肯定一直這樣哄著小雪兒到寧如鈞下班回來呢。
「你、你是誰?」霍安銳利幽暗的黑眸冷然的瞥著陶舒畫,語氣茫然又犀利的質問,很明顯又忘記了她。
陶舒畫心猛然揪痛了一會,可還是強顏歡笑,甚是耐心的道,「你忘了,我叫陶舒畫,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我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呢。」
想到他三番五次忘記自己,那種痛苦的滋味只有自己懂。
霍安目光遲緩迷茫的凝望著她,被她眼中心碎的神色給刺痛了心,莫名有股顫抖,好像和她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似得。
有股熟悉感湧上心頭。
陶舒畫把小雪兒餵飽后,她果然不哭不鬧了,在床上自個躺著也玩的很好。
空氣中好像有股莫名的電流,平靜又讓人心悸,她不用抬頭也感覺的到霍安正用炙熱的目光盯著她。
「呃,我、我就是沒事過來看看你。」被他瘮人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語氣支吾道,說完,便想走。
手臂卻被他滾燙的大掌給拽住,「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