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失望
「林小琴,你口口聲聲說什麼都不要,還不是惦記著這筆分手費。」沈謙賀想到她現在居然要離開他,胸腔便感覺到有股無名火在燃燒著,因為這股火焰,讓他不由自主的說出傷害她的話語。
他當年是說過,他不會給她名分,不會給她愛情,但他可以給她一切物質上的東西,也說過,等她想要離開時,他不會挽留,因為女人走了一個,還有很多,他沒必要去挽留。
可如今,他在做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煩躁,心裡有股不願她離開的衝動,以至於這些天一直在逃避著她。
就是不想聽到她說要離開的事。
林小琴目光有些失望的盯著他,沒想到幾十年的陪伴居然還是抵不過他的一句不信任,她真的是涼透心了。
「既然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那我今天就搬離沈氏,我不會要你給的任何東西,那些你給我買的首飾,房子,我統統還給你,只求你還我一席平靜。」
沈謙賀被她三番兩次不斷說要離開的態度氣到了,不禁沉下臉,聲音有些傲然冷酷的道,「好,既然你想離開,我也不強求,我沈謙賀的女人也不止你一個,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這麼多年來的陪伴,這是一張五百萬的黑卡,足夠保證你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了。」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錢包,直接把卡甩在她臉上,溫潤的神色有幾分絕情的意味。
他不會留任何一個女人的,別妄想改變他,林小琴也不例外。
林小琴並沒有拒絕那張卡,因為她要時刻提醒著自己,他是怎麼用這筆錢來踐踏她幾十年來的感情付出。
背影傲然挺拔的離開了沈謙賀的辦公室后,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內,一時間,她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麼。
以前,她的生活就是逛街、麻將、偶爾提供他的需求,過著貴婦該過的生活,沒有了自我。
如今,已經五十齣頭的她,第一次面臨離開了沈謙賀,如何生存的難題,不過,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慢慢習慣的。
陶舒畫下班后,拒絕了沈毅的護送,一個人坐車來到中信銀行,將自己昨天收到的簡訊給他們的負責人看。
「陶小姐,是這樣的,陶萬穎你認識吧。」經過資料調查后,銀行經理將陶舒畫帶到貴賓辦公室,和她面對面交談。
直接涉及到一個叫陶萬穎的男人。
陶舒畫柳葉眉微微驟起,面色有幾分淡漠,想了一下,語氣疑惑的尋問,「認識,他怎麼了?」
陶萬穎,她的二叔,只是他們早就好多年沒見過了,他今年應該四十五歲了吧,他們五年沒見過了。
她不知道怎麼會牽扯到二叔進來。
「是這樣的,五年前他在一家連鎖手機店買了四部超豪華智能手機,是分期付款的,可是過後第一個月要還款時,卻找不到他的蹤跡,分期付款利息每個月都是不一樣的,五年累積下來,已經欠費五萬多了,如果他再不還清,我們便給他寄律師信了。」
經理一本正經,說的官方嚴肅,彷彿眼前的人就是欠債人似得。
陶舒畫一臉震驚,不敢相信二叔居然為了幾部手機而欠了這麼多錢,可為什麼銀行會找上她?
想到什麼,便問什麼,「可為什麼要給我發簡訊?又不是我分期付款買的。」
她記得小時候,二叔也很疼她的,可長大后,他就變了,性格變得扭曲,變得偏執,最後連家都不回了。
她知道,因為他承受了很多流言蜚語,二叔長得削瘦又矮小,十幾年前出個一場車禍,在他的臉上留下一條猙獰的疤痕,還有右手也很不方便起來,經常吃飯夾菜都會顫抖,而在那個鄉村般的小鎮,一般到三、四十歲還沒結婚的,都會給人留下話柄。
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背後取笑他沒老婆娶,有些更是當著他的面,朝笑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沒女人看的上他。
久而久之,他的性格便有些偏激,變得六親不認。
說實話,她真的很傷心很難過,她希望二叔還是以前那個幽默開朗,愛和她調侃的大男人。
「他買手機時的分期付款寫下一份緊急聯繫人的詳細電話和身份證,如今找不到他,就只能找上你了。」銀行經理語氣平靜的道,目光犀利的凝望著她,而後又有些嚴肅的叮囑,「陶小姐,如果你見到陶先生,那你就轉告他趕緊把欠費的錢還上,要不然你幫他還也可以的。」
他鋒利直接的話語讓陶舒畫瞬間有些尷尬,她哪有這麼多錢來還,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呢,一年的開銷最起碼要幾萬,讓她一時間從哪裡籌到這麼多錢。
「如果一直這樣拖著,會有怎麼樣的後果呢?」
她的這句話一出,那個銀行經理便立馬用怪異的眼神直瞪著她,彷彿她就是那個逃債的人。
「陶小姐,如果這樣拖著,我們會報警,找到他之後採用法律手段,那個時候不止要賠錢,還要蹲監獄。」銀行經理語氣很重,目光隱隱有幾分怒意。
陶舒畫訕訕的摸了摸鼻樑,下意識的道歉后,便從銀行走了出來,想到二叔此時不知道在哪,心裡便一陣擔憂。
她已經很久沒回沙溪鎮看看大叔了,也許可以問問陶嘉勝二叔的下落。
又或者,對於還款的事,她不去理會,讓警察去找他,先把他找出來再說,反正一時間,她也沒那麼多錢幫他還。
思及此,剛剛沉重的情緒也漸漸消散了不少,走出街道,直接攔下計程車便準備回麗湖花園。
……
王雯雯正躲在一處隱秘的獨立房子內,這邊的四周環境比較偏,全都是茂密的叢林作為遮掩,彷彿天生就是做來躲避用的。
而這樣獨特的房子卻是屬於霍海坤的私人度假別墅。
「姐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坐牢。」王雯雯從身後抱住霍海坤的後背。
從他們的舉止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單純的親戚關係。
霍海坤身體有些僵硬,看似淡然的表情下有幾分煩躁,眉宇間迸發出濃濃的倦意,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心裡的愧疚自責便宛如洪水般將他淹沒。
他從不想傷害他的家人,可他同樣不想讓任何人破壞他們現在平靜的家庭,所以當王雯雯想要除掉陶舒畫時,他並沒有阻止,因為只有她死了,霍家才能恢復寧靜。
二十三年前的事也不會再被提起,漸漸遺忘。
「姐夫,你不會是想見死不救吧,如果你敢這樣做,我就敢暴出當年的事,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脫不了干係。」王雯雯放開他,在他面前站定,望著他的眼睛,見他露出一些人性的情緒,頓時有些陰鬱深沉的威脅。
她如果被抓,那霍海坤也別想撇清關係。
霍海坤目光有些陰沉,眼底劃過一絲沉痛,沒有說話,只是用黯然的眼神看著她,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是有想過自首,因為這麼多年來,他也不好受,每天在惡夢中醒來,也每天生活在自責里。
讓他沒辦法安寧。
「雯雯,我們…」霍海坤想跟她說清楚時,她卻彷彿已經預料到他要說什麼似得,繼續狠毒陰沉的威脅,「姐夫,如果霍安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多麼陰險惡毒的人,他會怎麼想?」
霍海坤那張老實又沉穩的男性輪廓有幾分黯然,拳頭暗暗握緊,心裡甚是糾結,是啊,他和兒子的關係本來就緊張,如果他知道當年他母親的死…
他心裡的想法還沒湧出,突然緊抿的薄唇有幾分柔軟,舉動看起來熟穗又自然,明顯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霍海坤從一開始的無動於衷,到漸漸的主動,將她攔腰抱起,往房間走去。
一場刺激又情動的抵死纏綿再次拉開帷幕。
……
陶舒畫跟沈毅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一是想要回沙溪鎮看望叔叔,二也是想放鬆自己緊繃的身體,她內心深處的絕望和痛苦讓她沒辦法忘記霍安,所以她想遠離一切喧鬧。
這次回沙溪鎮,她是帶著霍梓晨和霍星然回去的,叔叔還沒見過星然呢,他見到后,一定會很開心吧。
「媽媽,叔公人好嗎?」霍梓晨歪著頭顱,語氣單純的問道,媽媽說叔公已經見過他,可那時候他生病了,所以沒有印象,這次也當是他第一次見叔公,所以心情還是有些緊張的。
「感謝微笑童鞋的打賞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