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去世
陶舒畫穿著病號服,赤著腳,神情恍惚,像丟掉靈魂的驅殼,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那雙溫婉沉靜的眼眸木然空洞,見個人抱著小孩,就像瘋婆子似得上前搶。
「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突然,猛然上前,想將路人的小孩給搶過來,嘴裡喃喃囈語,有股濃濃的痛苦和絕望。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在哪?
「神經病。」路人忙閃開,碎碎罵咧。
陶舒畫傷心欲絕的蹲下身子,痛哭失聲,彷彿掉進冰冷的深淵,整個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她知道懷孕的那一刻和流掉的那一刻,只有半天的時間,為什麼?為什麼霍安要這樣對她?
陶舒畫內心真真切切的有了濃濃的恨意,腦海不斷浮現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他的傷害,霍家人硬生生拆散她和晨兒的事,還有好友的背叛,全都接踵而來,壓抑在心底的恨意徹底爆發出來。
眼淚肆意絕望的湧出,毫無形象的痛哭。
霍安出動幾個好友幫忙尋找陶舒畫的身影,她在醫院失蹤,那些醫務人員也不禁在四周尋找著,叫喊著。
沈毅得知霍安做了這麼多傷害陶舒畫的事,被他卑鄙的舉止氣的發怒,直接找上他,揪住他的衣領便狠狠一拳。
「霍安,你活該失去她,我告訴你,我和舒畫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和歐夜也沒有任何事,不信你自己可以去調查,你已經徹底被你心裡的恨意蒙蔽了理智,如今你再也沒有任何資格再求她的原諒,因為你不止殺了她對你的愛,還踢掉了你自己的親生孩子。」沈毅憤怒爆發,一邊打他,一邊罵醒他。
說完,又眼神陰鬱的瞪向趕過來的夏悠,頓時讓她腳底發涼,臉色泛白。
他一直默默關注著舒畫,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當知道她被霍安再次誤會時,他就已經暗中調查清楚了。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女人,舒畫最要好的朋友。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她,她別想離開我,永遠都別想。」霍安不願意相信他的話,雙目猩紅充-血的瞪著他,憤然的甩開他的手,臉色猙獰的怒吼。
心揪痛的讓他無法呼吸,他情願相信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也不願意相信她是清白的,因為一旦證實這個真相,他怕自己無法承受這種痛苦和絕望。
他害怕去面對那個真相。
「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夏悠淚眼朦朧,終於承受不住心裡的愧疚,娓娓道出她從頭到尾的設計。
舒畫身上的痕迹是她弄出來的,她之所以會痛,也是因為她故意用儘力氣,目的就是想她自己都相信和歐夜發生了關係。
實際上,他們只是中了迷藥各自睡各自的,並沒有什麼,可她卻為了歐夜,背叛好友,傷害她。
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希望好友不要出什麼事,否則她真的徹底沒臉再活下去了。
聞言,霍安深受打擊,俊美的輪廓有些蒼白,後退了幾步后,又猛然雙目猩紅的驟起,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冷冽陰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殺意道,「你該死…」
向來冷硬無情的心腸好像在此刻有些崩潰,剛強的眼淚深痛的在眶內打轉,悔恨自責的情緒覆蓋住了他原本蝕骨的恨意。
……
陶舒畫依然在大街上遊盪,精神有些恍惚,身無分文,病號服口袋只有一部手機,響了很久,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整個人彷彿已經靈魂出竅吧,無法釋懷那孩子的流失。
手機再次響起,這次她機械的從衣服兜里拿出,眼神空洞又木然,看清來電顯示后,目光有些微變。
醞釀了一會,還是接聽了這通電話。
……
霍宅。
陶舒畫攔車來到霍宅,明鳳已經威嚴深沉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兩側分別坐著王雯雯和霍海坤。
他們分明來者不善的表情有些神同步,除了霍海坤,他沉穩的臉上有幾分善意。
只是已經被霍家傷害透徹的她,再也感受不到半點溫情,徹底的死心,臉色深沉漠然,剛失去孩子的臉上蒼白如雪,身體有些虛弱。
「陶舒畫,我見你的目的很明顯,我要你離開我外孫,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明鳳站起老練滄桑的身體,語氣開門見山的命令。
她現在已經管不了什麼復仇了,唯一重要的是不能讓仇人的女兒毀了他的外孫,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
如今安已經對她起了愧意,他很快就會忘記二十年前的仇恨,她最怕的就是他會不顧一切和陶舒畫在一起。
陶舒畫冷漠的臉上有些嘲諷的笑意,那雙溫婉又沒有任何溫度的瞳孔冷冷注視她們,身體有些微恍,心裡一陣諷刺。
她剛剛失去了孩子,而霍家所有人都一個德行,完全不信任她,不,就算相信,他們也不會接受這個孩子。
「晨兒在哪?」不想再失去晨兒,聲音忍不住憤怒的質問她。
她現在只剩下晨兒了,她一定要見到他,好好撫養長大,不能被霍家這樣的人給黑化了。
「晨兒是霍家的孫子,你沒資格知道,安和蘇晴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希望你破壞到他們,這是一百萬支票,拿著這些錢就離開粵都,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明鳳狠戾的話吐出,慣用錢來打發的勢力表情冷冷瞪著她。
陶舒畫毫無溫度的眼神同樣沒有感情的盯著她手裡的支票,臉上譏諷的冷笑表現出來。
沒有接過她的支票,一身傲骨的轉身離開霍宅。
她會自己想辦法找到晨兒。
……
陶舒畫將手機關機,一個人坐車回沙溪鎮,這一刻她特別想見到相依為命的奶奶,她想念她。
粵都是她的傷心地,就算明鳳不說,她也會離開,她現在對霍安那僅存的愛意已經消磨殆盡。
如今對他只有恨。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他一腳把孩子踢沒了殘酷回憶,她會記住,總有一天,這種傷痛,她會雙倍的還給他。
想到這,陶舒畫溫婉冷漠的眼眸劃過一絲狠意,背靠在火車站上,漠然的閉上了雙眼。
四、五個小時的時間,當陶舒畫下了火車站,攔車回到奶奶家時,卻被眼前看到的東西給狠狠震驚到了。
家裡的房門鎖著,周圍掛滿了蜘蛛網,好像很久沒住過似得,讓她莫名感到害怕和不安。
怎麼回事?奶奶呢?家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舒畫…」突然,叔叔熟悉的聲音在身後沉重平靜的響起,猛然轉過身,看著陶嘉勝,走到他面前,語氣忐忑又不安的顫抖道,「叔叔,奶奶呢?奶奶搬過去跟你一起住了吧。」
表情有些僵硬,彷彿已經猜到了什麼似得,眼淚率先在眶內含著,整個人有些處於崩潰邊緣。
陶嘉勝神情凝肅,有些不忍心的撇開頭,醞釀了一會情緒后,知道怎麼也得說出真相,讓她知道母親的事,深吸口氣,聲音有些沉重的告知,「你奶奶她,去世兩個月了。」
陶舒畫身體發軟震驚的後退,雙重打擊下,整個人崩潰了,眼淚終於崩塌肆意的湧出。
雙目赤紅的瞪著他,將心裡的憤怒和震驚全都吼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心裡的愧疚和痛苦讓她無法自控,想到自己居然一直沒回來看看奶奶,就悔恨不已,腦海不斷浮現她慈祥疼愛的眼神。
心痛的不能呼吸,為什麼她的親人,她的朋友都要這樣對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你奶奶臨終前交代我先別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這是她留給你的信。」陶嘉勝老實巴交的臉龐有些沉重,聲音平穩的說著,將口袋裡的信遞給她。
他一直很想打個電話給她,將真相告訴她,可隨即想想,既然她不知道,就讓她留個幻想。
讓她開心一點,這樣她也有個念想。
如今她回來看望母親,他知道再也沒辦法瞞下去了。
陶舒畫雙手顫抖,眼淚滴在手背上,灼熱滾燙,陶嘉勝悄然無息的轉身離開,讓她一個人慢慢平復情緒。
將信慢慢的打開,堅韌清秀的字體映入眼帘。
全都是奶奶對她的思念和安慰她的話,她一邊哭,一邊看,臉上濕噠噠的淚水無法收盡。
哽咽的喘不過氣來。
最後,信從指尖滑落,整個人暈眩過去。
……
霍安發瘋似得在粵都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陶舒畫,冷硬的心徹底慌了,整個人無法冷靜下來。
幾天過去了,每天沒日沒夜的瘋狂尋找,那種恐懼每分每秒都折磨著她。
心痛悔恨和強烈的自責在心頭掠過。
「安,你冷靜一點,你想想她最有可能去什麼地方?」高明忍不住安撫著他激狂的情緒,沉穩的嗓音有幾分安定的意味,提醒著他冷靜下來。
「作者留言:女主開始強大~正式開始虐男主,但要先女主從國外回來~么么記得投票和評論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