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車禍

  陶舒畫神色微微一怔,沒有拒絕,點頭附和,而後和他一塊走出別墅。


  一路上,兩人都顯得特別沉默,霍安想的全都是她為什麼要借錢的事,而她想的也是該怎麼瞞天過海這件事,還有中午赴約的事。


  她有股不安,感覺沈毅的口氣,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如果他知道一切,他是不是也會看不起她這個朋友?

  陶舒畫此刻胸口彷彿堵著一塊大石頭似得,讓她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霍安有些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在十字路口轉彎的時候,因為一時沒注意,和迎面跑來的中年男人相撞。


  霍安瞬間清醒過來,腳下猛然踩剎車檔,陶舒畫因為這過猛的力量,而身體下意識傾前,等她緩過神來后,只見霍安已經下了車跑到倒地上的中年男人。


  當陶舒畫看到那抹熟悉的人影后,頓時整個人頭皮發麻,手腳發冷,而後隨之而來的是恐懼,居然是陶宏錚。


  雖然痛恨他的貪婪,可看到他躺在地上,她還是心痛害怕了,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


  眼淚滾燙的湧出,身體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著。


  霍安叫了陶宏錚幾下,都沒有反應,最後心急如焚的把他抱進車裡,把他送去醫院。


  見陶舒畫依然在車禍原地僵硬發獃,臉色發白,隨時都會暈倒似得,心下疑惑,卻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暗沉的嗓音焦慮的朝她怒吼,「陶舒畫,你發什麼呆啊?趕緊上車。」


  說完,心急的坐上正駕駛座位上。


  陶舒畫猛然清醒過來,身體宛如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僵硬的轉身回到座位上。


  那雙清澈溫婉的黑眸悄然緊張的偷偷凝視著後面躺著的父親,心驟然縮緊。


  她雖然恨他,卻也不希望他有任何事,虎毒不食子,再怎麼樣都不會想要他去死之類的。


  霍安從鏡子上看到陶舒畫如鬼一般蒼白的臉色,心下有些疑惑,刺骨陰鬱的鷹眸有幾分暗沉,狂肆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緊。


  沒有把過多的的心思放在她身上,腳下加快了車速。


  二十幾分鐘后,霍安終於把陶宏錚送到最近的醫院,一路上,陶舒畫都表現的比他還要緊張,讓他更加疑惑。


  在推往手術室時,突然一張陳舊的照片從陶宏錚口袋掉了下來,直接飄到地上,霍安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而陶舒畫因為整顆心都在父親身上,並沒有發現。


  霍安緊鎖眉頭,彎身將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


  瞬間整個人一震,俊美如斯的輪廓布滿濃濃的嗜血殺意,掌心已經將照片扭成一團,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化成灰他都認識。


  邪冷絕情的薄唇微微勾起,那雙原本平靜擔憂的黑眸變得冷酷而漠然,毫無波瀾的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他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線索,沒想到老天卻用這種方式幫了他。


  陶宏錚被送進手術室后,陶舒畫便在門口,內心受著煎熬,焦慮的等待著,回過頭,走到霍安面前。


  溫婉清秀的眸子不禁瞥到他手上的照片,身體微微一震,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她的母親,沒想到陶宏錚居然保留著。


  陶舒畫很想拿過那張照片,可又怕他看出端倪,看到他身體獃滯,冷冷瞪著照片發獃,不禁有些維諾驚懼的尋問,「霍、霍安,你怎麼了?」


  霍安雙目赤紅,手裡捏緊了照片,一副要殺人般的表情冷酷流露,腦海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八歲時的痛苦回憶。


  那年,他放學回來,親眼看到了母親自殺時的經過,一切都是因為照片上的這個女人的污衊。


  溫順霞,溫順霞,霍安猩紅的目光閃爍著祿光,在心裡充滿嗜血殺意的情緒低吼著,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霍、霍安,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陶舒畫被他臉上陰沉刺骨的冷意所嚇到,那雙猙獰的鷹眸彷彿沒有任何焦點,頓時心裡莫名感到不安,連忙心急如焚的搖晃著他的手臂再次喚醒他。


  他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眼中有著讓她驚心的仇恨,隱隱還有股脆弱。


  「沒事。」霍安從痛苦的回憶中清醒過來,渾濁冷冽的目光微微恢復清明,深沉幽暗的轉頭看著陶舒畫,聲音冷淡的回應了兩個字。


  他不願意多說母親的事,這是他心裡無法跨越的禁忌。


  陶舒畫深深的凝視了他好一會,溫婉簡樸的臉蛋劃過一絲心疼的意味,主動的上前,握住他的微微顫抖的手,「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他是不是在擔憂陶宏錚的安全,畢竟是他撞的,不過最大的責任還是陶宏錚,他當時是急匆匆的跑過來的。


  只是她也了解霍安,他不像是會擔心別人安危的男人。


  「他最好沒事。」霍安口氣陰冷的喝道,有股濃郁的殺意,如果裡面那個男人死了,他怎麼向他逼問溫順霞的下落。


  所以那個中年男人,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霍安話剛說完,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帶著口罩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並沒有任何沉重的情緒,平靜的給人一種安定感。


  「他已經沒事了,只是右腿骨折,要住院恢復。」醫生的話讓陶舒畫暗暗鬆了口氣,內心一陣糾結。


  看著已經轉至普通病房躺著的陶宏錚,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是不是太無情了,不管他怎麼對她不好,他都是自己的父親。


  沒有養育之恩,也有不可抹去的血緣關係。


  霍安心裡鬆了口氣,卻完全沒有任何擔憂的表情,冷然而刺骨,彷彿在看待陌生人,和剛剛送他來醫院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這次,他一定要讓那個溫順霞一命償一命。


  「對了,這是病人昏迷前死死握著的支票,等他醒了,你交給他吧。」醫生想到什麼似得,突然從護士手裡接過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嚴謹高崇的表情沒有一絲貪婪,直接遞給陶舒畫。


  陶舒畫身體猛然一震,獃滯僵硬的接過,骨子裡彷彿由內而外的發出寒涼的氣息。


  陶宏錚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霍安從她手裡搶過,目光冷冽,薄唇微微勾起邪肆的冷笑,看來這五百萬對那個男人很重要。


  這是他牽制他的機會。


  陶舒畫紅唇欲言又止,剛想說點什麼,卻在看到他臉上那抹冰冷的神色后,頓時全數淹死在肚子里。


  ……


  晌午十分。


  陶舒畫在白玉萍來到醫院守著陶宏錚后,陶舒畫因為沈毅一直打電話催,而心急的趕去赴約。


  霍安目光冷然的盯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冷酷的輪廓有幾分猜疑,平靜的掏出手機撥打林慕的號碼。


  「喂林慕,你現在立刻派人去跟著陶舒畫,看看她去做什麼?一有任何情況,立馬給我彙報。」


  強勢命令般的口吻讓林慕也不由自主的嚴謹起來,畢恭畢敬的應允。


  霍安掛斷電話后,便冷酷的轉身走進病房,這時陶宏錚已經清醒了過來。


  白玉萍和陶宏錚見到霍安,兩人的表情都有些惶恐,眼神心虛閃躲著他的注視,而後又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霍安怎麼會在這裡?陶宏錚腦袋一陣漿糊,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白玉萍在他耳畔告訴他說,他今早出車禍了,他才慢慢的恢復了意識。


  「霍、霍總,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白玉萍稍微鎮定下來,那雙貪婪又奸詐的眸子有些奉承討好的凝視著他問道。


  霍安神情一凜,銳利凌厲的鷹眸閃過一絲異樣,聲音隱隱帶著一絲逼視的意味道,「你認識我?」


  她舒穗的語調像是認識了他很久似得,讓他不得不升起狐疑。


  白玉萍內心一驚,頓時有些心虛,想到什麼似得,連忙精明的解釋,「你是粵都王牌集團的總裁,隨便買本雜誌都能看到你吧,只是今天看到本尊,讓我有些小激動而已。」


  她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他們的身份,放長線釣大魚,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牽扯陶舒畫,再者,讓他先愛上自己的女兒,到時候跟陶舒畫更加沒有任何關係了。


  霍安也不想浪費時間和她周旋,修長冷酷的背影對著病房門口,雙手叉在口袋,隨後伸出一隻手拿出那張照片,聲音冷酷的逼問,「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你什麼人?她現在在哪?」


  陶宏錚神色頓時有些驚訝,連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卻反應過來身上已經是病服。


  他身上一直隨身攜帶著兩張照片,一張是他和第一任妻子的合照,還有一張就是和第二任妻子,也就是霍安手上那個,他之所以帶在身上,目的就是要時刻告誡自己,這兩個賤人離開他的事。


  只是沒想到這張掉了下來,那還有一張呢?


  不過,霍安為什麼像仇人似得直逼問他,他那雙鷹眸冷酷而赤紅,額頭青筋浮跳,看的出來,他正在壓抑心裡狂暴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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