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心思
「你誤會了,我和沈毅只是偶然遇到。」陶舒畫溫婉雪亮的眼眸微微一黯,聲音平靜又淡漠的解釋。
她還以為他真的改變了,他這些天的溫柔,他之前的相救,都讓她感動不已,只是為什麼才一個星期,他又原形畢露了。
霍安冷哼一聲,深吸口氣,強忍著內心那股狂暴的火焰,鷹眸從後車鏡看去,那束鮮紅的玫瑰花看起來火紅明朗。
彷彿在提醒著他自己最初的目的。
霍安俊美邪肆的輪廓微微一怔,充滿妒忌的目光漸漸清明,不再被瘋狂的嫉意所蒙蔽。
他的目的是要她愛上他,在她還沒愛上他之前,絕對不能讓她有所畏懼。
「好了,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其實我、我是因為妒忌,我不喜歡你和沈毅走太近,答應我,以後離他遠一點。」霍安不再衝動,佯裝妥協,臉上那抹凌厲的線條也微微平和下來,單手握住她腿上無措的小手,目光柔和的看著她道歉。
陶舒畫微微抬眸,滿是疑惑不安的瞥著他,看到他目光那股戾氣消失后,才朝他露出淡雅的笑容。
霍安呼吸莫名一窒,無情冰冷的心莫名加速,怕自己會沉浸在這種陌生的情絮,不禁漠然的從她臉上移開。
專註的看著前方。
二十多分鐘,車子在霍宅門口停下,霍安先行從車上走出,直接打開後面的車門,將那束鮮艷的玫瑰花捧出,悄然的藏在身後,隨即繞到副駕駛的位置,紳士十足的為陶舒畫打開車門。
陶舒畫從車裡出來后,靦腆溫婉的朝他笑了笑,羞澀難忍的垂下眼帘,不敢直視他魅惑深邃的鷹眸。
霍安關上車門后,才慢慢的把身後的玫瑰花拿出來,獻寶似的遞給她。
陶舒畫雪亮清澈的雙眼閃過一絲欣喜的神色,清秀動人的溫婉臉龐有幾分感動的意味,那抹愛意在她眼底若隱若現。
微微咬著紅唇,心跳加速的接過他手裡的玫瑰花,小聲的道謝,「謝謝。」
這一個星期來,他對她很溫柔,偶爾還會給她小驚喜,他彷彿已經不再恨她,他們就像小別勝新婚,每天都洋溢著甜蜜的氣息。
這種幸福的日子讓她沖昏了頭腦,讓她沒有去想他為什麼突然就不恨她了?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
她不敢想,她怕那個真相她承受不起,她情願自欺欺人的享受他帶給她的溫柔。
「陶舒畫,別再讓我聽到從你嘴裡說出謝謝兩個字,你知道嗎?自從我知道自己誤會你之後,我就想彌補你,我想要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霍安霸道的牽著她的小手,眼神自帶深情寵溺的神色凝望著她,說出一番令人動容的話語。
說著,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陶舒畫雙眼迷濛的看著他,心跳加速,臉蛋莫名發燙,他真的是因為知道誤會了她,態度才會大變的嗎?
她該相信他嗎?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總有個聲音在警告她,離他遠一點,因為他很危險,然而女人一旦陷入愛河,卻很難抽身的,明知道危險,依然飛蛾撲火。
陶舒畫剛想遵從自己心裡對他的愛,想給他答案時,霍宅鐵門緩緩打開,明鳳蒼老有勁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洪亮又平靜的聲音打斷了他們詭異的氣氛。
「回來了,怎麼不進來呢?」
霍安和陶舒畫同時清醒過來,愣了一下,而後兩人尷尬的走進別墅。
明鳳回到自己的房間,見狀,陶舒畫看了看晨兒,而後咬著紅唇,忐忑不安的來到她的房間。
明鳳彷彿已經料到她會過來,蒼老的身子正背對著她,坐在床沿上。
陶舒畫宛如做錯事的小孩,手足無措的來到她身後,眼神黯然不安的凝視著她,聲音維諾的喚道,「外婆,你還在生氣嗎?」
明鳳轉過身看著她,老練滄桑的眸子劃過一絲冷意,而後從床上站起,走到她面前,原本強硬的態度也有些軟化,不禁惺惺作態的主動握著她的手,向她妥協的道歉,「舒畫,外婆沒有生你的氣,對不起,那天是外婆太衝動了。」
「你不會怪外婆吧。」
陶舒畫眼眶微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她怎麼會怪她,這三年來,她已經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家人,她怕她生自己的氣。
明鳳安慰著她,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那雙老態的眼睛卻升起濃濃的冷冽綠光。
她之所以願意主動妥協,就是因為上次在醫院聽到外孫的話,知道他不是真心愛著陶舒畫的,懸在半空的心就落下了。
……
沙溪鎮。
「宏錚,我們談談吧。」李玉香看著大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阻止了他又要離開的步伐。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她的兒子各個都讓她操碎了心。
陶宏錚背對著母親,略微滄桑的老臉閃過一絲不耐煩,重新轉過身,在沙發上坐下,聲音顯得急躁又沒有半點溫情的道,「談什麼?你說吧。」
他現在要趕著去給玉萍送錢,她現在正在賭場上,又輸掉了幾萬,所以真的沒什麼時間聽她這個老太婆嘮嘮叨叨。
「宏錚,為什麼你還是不懂得悔改?難道你忘了當初,你那前兩任妻子,因為什麼離開你嗎?」李玉香痛心疾首的看著兒子說道,提及那兩任兒媳婦,內心沒來由的感到失落。
「別跟我提那兩個女人,她們都是賤-貨。」陶宏錚目光一沉,聲音凌厲的怒喝。
想到離開他的那兩個女人,心裡的仇恨瞬間被激起。
「我為什麼要改,錯的是她們,她們都是嫌貧愛富的賤人。」陶宏錚彷彿已經陷入當年被她們拋棄的仇恨中,整個人顯得有些狂亂暴虐,目光凌厲的散發出濃濃的陰沉綠光。
「她們怎麼嫌貧愛富了,當年她們嫁給你的時候,都知道你什麼都沒有,她們圖你什麼,說到底就是因為忍受不了你婚後的缺點,暴力傾向,賭博喝醉,如果不是你的暴力傾向,她們會離開你嗎?」
李玉香被他不知悔改的態度氣得老臉顫抖,聲音洪亮憤怒的訓斥。
當年他的第一任妻子,不顧他貧窮,執意要嫁給他,婚後卻發現他有很多缺點,特別是暴力傾向。
所以忍受不了,離開了他。
之後第二任妻子看中他英俊帥氣的外表,被沖昏了頭,也執意要嫁給他,結果,和第一任妻子的情況一樣。
都不堪忍受離開了他。
如今娶的這個第三任妻子,卻是讓她無法接受的兒媳婦,她拜金虛榮,囂張跋扈,刻薄尖銳,整天就只知道賭。
兩個臭味相投的人,難怪會走到一起。
陶宏錚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的撇開,而後不耐煩的從沙發上站起,準備離開這裡。
見狀,李玉香從木椅上騰然站起,聲音急速焦慮的朝他背影怒吼,「就算你恨她們,但舒畫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知道這幾年,他不斷跟舒畫要錢,上兩次舒畫回來,她也已經猜到了,這讓她甚是痛心。
因為自己什麼都幫不了孫女。
「要怪就怪她是我的女兒,既然是我的女兒,就有義務養我。」陶宏錚沒有轉身,冷然的話語在客廳回蕩,沒等李玉香反駁他,便匆匆離開了簡陋的磚房。
陶宏錚逃避似的從家裡出來后,在巷子里的牆壁上靠著,那張貪婪又奸詐的眸子痛苦的眯起。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陶舒畫?因為她的親生母親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因為那個女人不顧他的哀求離開他,所以他因愛生恨,將所有的恨都發泄在陶舒畫身上。
自從她們執意離開后,他就發過誓,此生只愛錢,只有錢才不會背叛他。
娶白玉萍也只是因為她看中他,自己並不愛她,只是覺得年齡到了,身邊需要個女人,而且他是男人,總有需求的。
反正自己沒有什麼可失去的,娶白玉萍,他沒有任何損失。
……
今日,是陳耀升新店剪綵之日,秦璐作為新店的代言人,自然出席這次的剪綵活動,陳耀升身為王牌集團的客戶,霍安自然免不了參加。
在前去參加新店開張時,秦璐來到王牌集團,直接纏著和霍安一起去。
這次的新店開張剪綵活動,星和地產也參加了,陳耀升是陶舒畫的客戶,自然要和姚金一塊出席。
當秦璐挽著霍安在新店遇到陶舒畫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看著彼此沒有說話。
陳耀升的新店上,請來各大媒體記者,來見證他再次開店成功的時刻,一時間,周圍凝聚眾多成功人士,和媒體記者朋友。
紛紛前來祝賀。
陶舒畫率先撇開雙眼,沒去看他們刺眼的一幕,和姚金走進餐廳,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她本來是不想參加的,因為她怕看到陳耀升,就會想起那次不堪的情景。
現在想到,她還是有點怨霍安當時的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