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到底該不該坦白
顧餘生聽到動物的屍體后，眉心狠狠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平靜，他的大手，扣著她的腰：「她還說什麼了？」
「她說，讓我把她的男人還給她，就不計較我的這些事情。」
「你怎麼回的？」顧餘生顯然，對她的回答非常感興趣。
「我拿水潑了她。」莫安笙把大概的發展經過都說了：「她難道以為我會傻傻的把你讓出去么？簡直痴心妄想。」
莫安笙說得很解氣，直到發現顧餘生自始至終一聲也沒吭，只是拿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顧餘生看了她好久，突然開腔問：「以前，你都是怎麼對付賀燁身邊那些女人的？」
「……」怎麼又繞到賀燁的身上去了，莫安笙別開頭：「能不能不要再提他……」
他卻一定要她說，看上去頗有興緻，但心裡怎麼想的，莫安笙也大概摸得清楚，要是自己真說怎麼趕賀燁身邊的女人，指不定下一瞬他就翻臉了，所以，含糊地說：「他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哪用得著我去對付。」
顧餘生一聽這話，果然，眉眼間又溫柔了很多，抱著她：「下回，遇到這種事就報警。」
「宋美樂手裡，有我跟他的結婚證複印件。」這才是莫安笙擔心的地方，她怕，宋美樂突然公開出去。
「我來這裡之前，剛去找過她。」顧餘生說，「你放心，她好歹還是宋家的養女，這麼嫌惡的事情，就算她要做，也得看宋家肯不肯讓她做出來。」
想到宋美樂，顧餘生不由想到宋朗，望著莫安笙，說：大嫂她今天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嗯，在回來的路上接到了。」提及楊妙斕，莫安笙並沒有太多想說的：「說了幾句，沒事就掛了。」
如果讓莫安笙重新選擇，她寧願一輩子不知道楊妙斕是自己的母親，那樣，或許她們會更好地相處。
顧餘生看出她的想法，所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今天爸也回來，正好我們把出國的事情說了。」
莫安笙記起喬好在車上說的話，她望著顧餘生深邃的眼睛，說：「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還有事情瞞著我？」顧餘生玩味地看著她。
莫安笙咬著唇，還是有些遲疑，心裡沒準，「我想告訴你家裡人，我以前結過婚的事情。」
顧餘生沒說話，只是表情，略微的難看。
……
顧餘生下午回到公司，站在窗前，有心事，他抽了很多煙，辦公室里，空氣有些嗆人。
當莫安笙提出要把過去跟他父母攤牌時，他沒有當場表態，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毫無顧忌，拽著她的手到父親面前，什麼都敢去說敢去做，反而到了現如今，沒了商場上的殺戮果斷，怕一丁點意外便傷害到她跟孩子。
他容不得宋家人一再地羞辱她，卻偏偏在這件事上處處受制……
傍晚，顧餘生是最早離開公司的，直接從電梯去了停車場，取了車，先去學校例行接顧謹言。
顧餘生這幾天來學校接孩子，除去第一天，後面幾天，顧謹言都乖乖地等在門口。
看到他的車，立刻跑過來，不用他下車，自己就先開了車門爬上來，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帶。
快到臨江別墅時，顧餘生給家裡打電話，通知莫安笙準備出門，車開到別墅門口，莫安笙已經拎了包出來，她穿著一雙平底鞋，外面穿的是小香風式的外套。
顧謹言趴在車窗上看到過來的莫安笙，解了安全帶，撅著屁股從副駕駛座爬到後座，然後打開車門。
莫安笙看了眼副駕駛座，遲疑了一秒，還是選擇了跟兒子坐一塊兒。
莫安笙抬頭，望向後視鏡，前面的男人正專註地開著車。
她想到中午吃完飯跟他說的話，當時，顧餘生沒說反對但也沒贊同，所以，她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態度。
沒有顧餘生的點頭，莫安笙也不敢貿貿然跟顧家兩位長輩坦白自己跟賀燁結過婚又離婚的事。
路上，顧餘生的手機響了，他簡單地回了幾句：「嗯，馬上就到……快了。」
應該是顧老太太打來催促他們的電話。
等他們到了軍區大院門口，顧老太太已經在門口張望，一瞧見車子，笑吟吟地走過來：「來了？」
「媽。」莫安笙禮貌地喊了老太太。
顧老太太連聲『噯噯』應下，望向莫安笙還不明顯的肚子，又看到關上駕駛座車門的小兒子和背著書包爬下車的孫子，心裡跟開了花似地開心，拉過顧謹言的手跟莫安笙說著話就往屋裡走。
「來吃餐飯還要三請四請。」顧首長背著手站在門口，瞧見回來的小兒子一家，一張臉板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顧餘生神色如常，雙手抄著袋，莫安笙收斂了笑，恭恭敬敬地喚道：「……顧首長好。」
顧首長冷哼，轉身先回屋去了。
「這老傢伙……無視他就好了。」顧老太太輕拍莫安笙的手，「別怕，媽給你撐腰。」
看到老太太這麼護著她的模樣，莫安笙突然覺得如果他們說了去國外，可能對老人是一種傷害。
在莫安笙還沒到顧家之前，顧謹言經常住在大院，因為顧餘生要出差，漸漸地，孫子來的日子少了，顧老太太這心裡也落寞，進屋時，又跟莫安笙提起：「這肚子馬上就要鼓起來了，要不，還是搬過來住吧，也好有個照應。」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讓保姆把餘生以前的房間好好收拾收拾，缺什麼傢具就添。」
顧謹言坐在沙發上，邊剝橘子邊說：「可是奶奶，我們要出國了。」
「……」
顧老太太愣了愣，眨了下眼：「出國？怎麼沒聽你們提過？明天就去嗎？是不是太趕了點？」
看到婆婆這樣，莫安笙心裡也不好受了，握著老太太的手，說：「只是去玩幾天。」
「這樣啊……」顧老太太鬆了口氣：「那就好好玩，不過要顧著身子，要是不適應就早點回來。」
……
莫安笙幫著把菜端到餐廳時，還在想關於離異跟出國這兩件事，心不在焉地，打翻了醬油瓶。
顧老太太連忙拉著莫安笙去洗手，讓保姆快把地拖乾淨，免得莫安笙一不留神滑到。
「我去小超市裡買瓶醬油。」保姆拖了地，說道，還有兩個菜沒炒，都需要用到調料醬油。
「還是我去吧。」莫安笙說。
顧老太太猜想可能是小兒媳婦待在家裡憋壞了，所以，也沒阻止：「那讓謹言領著你去。」
小超市就在大院里，但莫安笙對這邊不熟悉，顧老太太怕她迷路。
莫安笙卻說：「讓顧餘生陪我去吧。」
「好，那也行，我幫你去把他喊下來。」
老太太就喜歡看兒媳婦對兒子黏得緊，笑著去書房叫小兒子，等顧餘生下來，莫安笙已經換好了鞋。
顧謹言在外面玩耍，看到兩人出來，停下來：「你們去哪兒呀？」
莫安笙是有話想跟顧餘生說，所以不想讓謹言跟著，當下道：「不去哪兒，買瓶醬油，馬上回來。」
她說這話有些欲蓋彌彰，顧謹言抿著小嘴上下打量她，顯然不太信，就要跟著一塊兒去。
「回去先把手洗了，洗乾淨再去。」顧餘生道。
莫安笙在身後，扯了扯他的襯衫，偏偏，他好像沒看出她的暗示，對謹言說：「進去洗手。」
「哦！」小傢伙丟了樹枝，立刻跑進屋子去了。
顧餘生拉起莫安笙的手，什麼也沒說就往外去，他人高腿長，莫安笙有些跟不上：「不等謹言了？」
「不是你想跟我獨處嗎？」把她拖到院子外，顧餘生才開腔。
莫安笙聽了這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窘窘地道：「誰想跟你獨處，我是有話要跟你說。」
「難道不是一個意思嗎？」
顧餘生攥緊她的手，稍稍用力一扯，莫安笙撞到他的身上，他順手摟過她的腰，莫安笙推他：「被人看到了。」
兩人拉拉扯扯走過一段路，瞧見前方有人，莫安笙讓他放開自己，顧餘生反而把她摟得更緊。
「我抱自己老婆礙著他們什麼了。」
「你強詞奪理。」莫安笙面子薄，不像他厚臉皮：「要抱回家去抱，你先鬆開我。」
今天的顧餘生有些『黏人』，莫安笙只好柔聲細語地跟他打商量。
「回了家，那還叫抱？」顧餘生的手往下，往她的臀上捏了一把，莫安笙的臉緋紅：「你注意點！」
一陣電動車鳴笛聲在身後響起。
莫安笙『喂喂』了好幾聲，顧餘生才不甘不願地鬆開她，莫安笙理了理長發，瞪了他一眼，也不等她徑直朝前走，走了幾步就被他拉回去：「超市在這邊，你往那兒跑什麼。」
「你先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莫安笙這會兒頗為抵觸他，生怕他又在大路上亂來。
顧餘生低頭望著她眼神閃爍、面紅耳赤的樣子，壓著聲說：「躲什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還不知道，在床上的時候，到底是誰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