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沒有賀總的栽培，我什麼都不是
「昨天接他將送回臨江別墅了，讓陳媽照看著。」莫安笙說完站起了身，正準備進廚房去，顧餘生卻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不解地回看他，顧餘生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說：「我昨天喝的有些多，應該沒有什麼不雅行為吧。」
昨天是真的醉了，完全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莫安笙挑眉，嘴角噙著頑劣的笑意，「嗯，我想想啊，不雅的行為倒是沒有，不過粗俗的話倒是說了不少。」
「我說什麼了？」
莫安笙彎了彎唇角：「你說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愛上我了，愛的死去活來的，而且離了我還活不下去呢。」
「……」
……
莫安笙今天正式上班，想起還在臨江別墅的小傢伙，就給那邊打了個電話，是陳媽接的。
「小少爺晚上睡得晚，還眼巴巴的坐在客廳里等你們回來呢，好不容易哄著睡著了，又一大早起來了，找遍了屋子沒看到你們，現在正氣著呢，早餐也沒好好吃。」
莫安笙聽陳媽這麼說心生愧疚：「陳媽，那我現在就過去接他，然後送他去學校。」
掛了電話，莫安笙拿了包下去坐進了顧餘生的車裡，一回頭，就看到後車座上擺著的花，花朵都掉了，原本青綠的枝丫漸漸犯灰。
顧餘生修長的手指上，那枚做工粗糙，價格低廉的純銀戒指還戴著。
莫安笙忍不住打趣：「顧先生，昨天忘了問，花還喜歡嗎？」
顧餘生側頭微微看了她一眼，突爾唇角彎起一個邪佞的弧度：「自然喜歡，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喜歡你身上的……」
顧餘生沒說出口，而是曖昧的看著她。
莫安笙沒想到他也會說葷段子，還是這麼一本正經地說，瞪了他一眼，紅著臉轉開頭看窗外。
車子駛進臨江別墅，拐過彎，莫安笙隱約看到別墅的大門口有一道小小身影在探頭探腦，可是一等車開近了，莫安笙瞧見小傢伙撒腿就跑了，哪怕她離得遠聽不到，還是能發現小傢伙把別墅門關得很重。
下車，進了門，陳媽迎上來：「少爺，莫老師，你們可來了，小少爺不知道在門口看了幾次了。」
「陳媽！」客廳里傳來小傢伙略略不自在的叫嚷聲，「我要吃冰激凌，要吃蛋糕！」
顧餘生上樓去書房拿東西。莫安笙換了棉拖去客廳，顧謹言坐在地毯上，故意不看她，小嘴噘的老高。
莫安笙在顧謹言身邊蹲下，聲音下意識地放柔：「早餐吃的多麼？」
小傢伙不理她，玩著遙控汽車。
莫安笙把拎在手裡的保溫盒放到茶几上，打開，西紅柿蛋湯的香味瀰漫了客廳。
「陳媽說你早餐就只吃了一點，剛好，我給你也煮了湯，原本打算讓你帶到學校中午喝的。」
聞到飯香，小肚皮咕嚕嚕地叫了幾聲，出賣了小傢伙努力維持的高貴冷漠形象。
莫安笙忍笑看顧謹言還板著小臉，把湯推到他跟前，柔聲細語地祈求原諒：「我昨晚本來是要來接你的，可是太晚了，打電話給陳媽，她說你睡著了，就沒過來，而且你爸爸後來就喝多了……」
顧謹言哼哼兩聲，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拿過調羹，勉為其難地開始吃她做的飯。
知道昨天是情人節，所以他原諒他們單獨出去約個會吃個燭光晚餐什麼的，當時想著這兩人怎麼也得來接他，可這兩個人，完全的就忽略他了！
這兩人，果斷把他丟在這，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越想越委屈得連飯都咽不下去了，索性放下調羹，開誠布公：「你自己說怎麼著吧！」
莫安笙愣了下，沒聽懂，那邊，顧餘生從樓上下來：「吃好了就上學去。」
顧謹言一邊嚼著米飯一邊拿圓鼓鼓的眼瞪顧餘生。
顧餘生皺眉：「不願意？那就讓司機送你去學校。」說著，作勢就要讓莫安笙一起走人。
小傢伙立刻抱住莫安笙，兩隻小腳勾著莫安笙的腿，就像一隻白白胖胖的拉布拉多掛在了莫安笙身上，眼睛還瞪著顧餘生。
莫安笙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腦袋瓜：「我不走，送你去學校，先把飯吃了。」
顧謹言半信半疑，不知道要不要放手。
莫安笙看向顧餘生說：「你先去公司吧，等會兒讓司機送我們過去就好了。」
顧餘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著薄唇，倒真拿了車鑰匙先走了。
莫安笙對還掛在自己身上的孩子說：「這樣行了吧？」
顧謹言撒了手，哼哼了兩聲，坐回地毯上。等小傢伙吃好飯，司機送莫安笙和顧謹言去學校，路上小傢伙扭扭捏捏地看了眼莫安笙：「昨天情人節過得不錯呀！」口氣酸酸的。
莫安笙誠實地點頭：「是不錯。」
小傢伙立刻不高興了，鼓著小臉不再搭理她，拿屁股對著她。
……
莫安笙送小傢伙到了學校再去公司，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原因自然得歸咎於顧謹言。
小傢伙早上在顧餘生走了之後就吃了冰激凌，結果一到學校門口就嚷著肚子痛，莫安笙陪了許久才舒服了。
雖然部門經理沒說什麼，但其他同部門的女員工之間竊竊私語莫安笙沒有忽略，上了一上午的班，莫安笙發現自己基本沒什麼事，雞毛蒜皮的活都歸另兩位新職員做，最後莫安笙只好去找部門經理。
「最近公司的活計是不太多呢，你看另外兩新人也蠻閑的。」部門經理裝傻充愣，拿過一個文件交給莫安笙：「要不這樣，你幫我跑腿一下吧，把這份文件給樓下郝主任吧。」
「……」莫安笙知道自己再怎麼說都無濟於事，索性也不浪費口舌了。
送了文件回來時，部門經理剛好從辦公室出來：「莫安笙，準備一下，中午談合同有個飯局。」
「我也去嗎？」莫安笙蹙眉，她只是個實習生啊，帶著去談合同的飯局不合適吧。
部門經理笑呵呵的：「是呀，老總親自指名的，好好表現啊！」
莫安笙還是覺得不妥，這個飯局在她看來也不簡單，雖然她進來主要靠的還是顧家，但她不願意再頂著他們的名號去做些別的。莫安笙主動去了總裁辦公室，表示自己不想去飯局。
老總看出她的顧慮，笑著說：「你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的助理今天生病了，我看過你的履歷，你之前向來是負責做這個的，你在這方面有經驗，所以想請你陪我去一趟。」
見莫安笙還是遲疑，他補充：「就是我們一個項目的合作夥伴跟投資商吃個飯，沒亂七八糟的人。」
……
當莫安笙在包廂里看到賀燁時，才知道自己當時潛意識裡為什麼會那麼不想來這個飯局。
就像是預感，預感到自己可能會碰到不想見的人，現在她再想轉身走人已經不可能了。
莫安笙發現飯局上有幾位老總她認識，這幾位當初跟北城地產也有生意往來，以前她在賀燁身邊時沒少打交道。
而那幾位老總顯然也認出了莫安笙，「這不是莫小姐嗎？沒想到竟然被老哥你挖到手了？」
說著，又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賀總，早知道你這麼容易放人，我就先下手為強，哪輪得到老哥啊！」
包廂里因為這句打趣的話響起一陣笑聲，活絡了氣氛，每個人心情都不錯，除了莫安笙。
莫安笙坐在老總旁邊，面對他人的搭話，她表現得恰到好處，不熱情卻也不冷落。
賀燁坐在老總的對面，自始至終都沒開過腔，安靜地顧自己喝酒。
有人跟他搭話：「賀總怎麼喝起悶酒來？老哥，你說你是不是趁著賀總不注意將莫小姐挖過來了？」
老總直呼冤枉，他沒說出來的是今天他助理請病假，秘書又出去辦事，他正愁沒人陪自己過來應酬，還是賀燁在電話里提醒他莫安笙曾經也做過特助。
生怕其他人誤會，老總扭頭對莫安笙說：「莫小姐，大家都這麼誤會我，你得幫我解釋解釋。」
「也不用怎麼解釋了，莫小姐敬賀總一杯就好！」有人起鬨。
一時間，又是招呼服務員給莫安笙倒酒，又是拉著賀燁起來：「賀總，再坐著就沒紳士風度了！」
莫安笙沒想到賀燁會真的起身，在場的都是行業內小有名氣的老總，也就他比較年輕氣盛，他今天穿著一身煙灰色西裝，黑藍格子系領帶，包廂明亮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英氣的眉眼染了一層朦朧的光彩，整個人看上去俊雅非凡。
旁邊有人催促莫安笙，她心裡不願意，但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甩賀燁的臉惹人多想。
賀燁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應該是我敬莫小姐才對，恭喜莫小姐更上一層樓。」
旁人只當賀燁誇她，莫安笙卻知道他這句話里濃濃的惡意和諷刺，當下，她也舉著酒杯站起來，隔空對著賀燁的酒杯虛碰了碰：「賀總嚴重了，沒有賀總的栽培，我也不會有今日。」
兩人一來一回的客套，在旁人聽來很尋常，但賀燁卻因為莫安笙這句話收了笑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