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女人，你的名字叫善變
莫安笙怕他又會像之前那樣情不自禁，手臂抵著他堅實的胸膛，不讓他靠近。
顧餘生一手撐著門一手攬著她靠向自己，看出她的閃躲，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故意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莫安笙頓覺全身宛若觸電般，身體僵硬，下意識的往後貼到了門上。
「你要幹什麼？」莫安笙側著頭，盡量避免著和他的接觸。
顧餘生高大挺拔的身體壓向她，彼此不斷的貼近，她的腰被他勾的緊緊的，看著她緊閉的眉眼，還故意的問道：「怎麼了？」
倆人靠的極近，幾乎是貼在一起，他的身體也緊緊地貼著她。
當莫安笙再動時，她明顯感受到顧餘生身體發生的變化：「顧餘生，你……」
「我怎麼了？」他低沉喑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莫安笙一張臉漲的通紅，紅霞紛飛：「你怎麼……」。
她反正是說不出口。
顧餘生如願看到她小女人般羞澀的模樣，摟著她腰間的手猛地上移，按在她敏感的腰眼上，莫安笙身體一緊，立刻感受到了他的異樣，他喉頭一動，低頭在她耳邊說：「我現在是真的餓了，所以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完，放開她，拉開門就出去了，面色如常，儼然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莫安笙看著他這幅風輕雲淡的模樣，暗自罵了聲臭流氓。
……
莫安笙隨意煮了一碗青菜麵條，上面煎了個金燦燦的雞蛋，端到餐桌上時，顧餘生正從書房裡出來。
在他望過來時，莫安笙轉身去敲洗手間的門，門開了，顧謹言穿著浴袍、頭上裹著毛巾出來。
「洗好了？」莫安笙見他兩隻小腳濕濕地，就抱他到沙發坐下，拿過紙巾給他擦腳。
她剛才擱在茶几上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莫安笙看了眼，又是陌生的號碼，她幫顧謹言穿上拖鞋才接起手機：「你好，哪位？」
那邊只有細細的呼吸聲。
「喂？」莫安笙以為是打錯了，剛準備掛掉，就聽到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賀燁低低的嗓音透過電磁波傳來。
莫安笙面對顧謹言時的笑容收斂了，起身走到陽台角落，才說：「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了？」
莫安笙皺眉，他們已經離婚了，這樣的電話，並不合適，「我不認為我們現在是可以半夜打電話聊天的關係。」
她說得很直白，並掐斷了電話。
窗外夜色正濃，莫安笙握著手機轉過身，顧謹言仰著小臉問：「誰的電話呀？」
「你猜。」莫安笙坐回到他身邊，替他擦濕漉漉的頭髮。
「不說就不說。」顧謹言不滿地哼哼，眯著眼讓莫安笙擦頭髮，忽然說：「你上回不是買了好多衣服么，我想穿那件。」
「哪件？」
「就是那個！」小傢伙不高興了：「我看到你有一件黃色的，那個袋子里，我記得也是有個黃色的外套。」
莫安笙被他一提點，想起了上次自己在童裝店買的一大堆衣服：「可那件，這個天氣穿，會感冒的。」
顧謹言往沙發上一躺：「不管，反正我明天就穿那套衣服，你也要穿你的那件黃色衣服，你要是不穿，我就不去學校了！」
說著拿斜眼看莫安笙，口吻帶著質問：「對了，剛剛是不是你那個給你打電話了？」
「不是。」莫安笙把毛巾丟一邊。
顧謹言搖頭：「你是騙不過我的，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哎，女人啊……」
莫安笙被他逗樂，給他又擦了擦頭髮。
……
顧餘生坐在餐桌邊，聽著客廳里母子倆的歡聲笑語，手裡的筷子卻遲遲沒動下去，他也知道剛才莫安笙接了一通電話。
莫安笙去洗手間換趕緊的毛巾時路過餐廳，眼角不經意地瞟過去，只看到煙霧繚繞里的男人。
顧餘生感應到她的注視，抬頭朝她所在的方向瞅過來，她立刻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進了卧室，再拿著衣服出來時，餐廳里沒了人。
那碗麵條也不見了。
莫安笙用吹風機給小傢伙吹了頭髮，擦乾淨，換好了衣服，對他說：「乖乖把牛奶喝了，就去睡覺。」
小傢伙嘴唇圈了一圈的牛奶，狀似無意的問著：「那個傻，明天爸爸跟我們一塊兒去嗎？」
顧謹言說不在意是假的，他心裡是真的羨慕那些父母陪著一起去開學的孩子，不像是他，每次總是一個人。
莫安笙沒吭聲，顧謹言解釋道：「從這裡打車去比較麻煩，有車送咱們去會好很多。」
「我不知道你爸爸有沒有空，你自己問他好不好。」
顧謹言見莫安笙鬆口，這才滿意地喝光了牛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廚房間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莫安笙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起身連忙跑過去，卻只看到撩著袖子的男人。
流理台被收拾得很乾凈，洗碗槽邊有些水漬，晾碗架上多了一隻剛洗好的盤子。
怎麼也沒想到顧餘生居然還能洗碗。
但莫安笙沒把這份驚訝表現在臉上，看沒事，又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廚房。
顧餘生見莫安笙依舊不理自己，跟著她出去，見她拿著睡衣進了洗手間，站了會兒轉身走進客廳。
顧謹言正掰著腳在給自己修剪腳趾甲，瞟了眼進來的顧餘生，又看向電視，偶爾看到滑稽的地方呵呵笑兩聲。
顧餘生兩手抄袋站在一邊，也看著電視里的動畫片，卻沒看進去多少。
……
莫安笙擦著長發出來，一眼就瞧見客廳沙發上的一大一小。
顧餘生已經朝她看過來，那雙深沉冷峻的黑眸盯著她，莫安笙被他看得別開頭，進了卧室。
掀了被子坐上.床，頭髮還有點潮，莫安笙坐在床頭翻看一本書。
顧餘生推開門就瞧見坐在床上看書的莫安笙，在門口站了幾秒還是走了進去。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屋子裡原本曖昧的味道也消散乾淨了。
他走到衣櫃前打開，看了看，問莫安笙：「我的換洗衣物呢？」
莫安笙沒理他，直接合上書就鑽進了被窩裡側過身閉眼睡覺。
顧謹言吃完零食刷了牙從洗手間晃出來，看到拿著睡袍過來的顧餘生：「爸爸，你怎麼還不回去？」
顧餘生沒搭理他，進了洗手間。
卧室里的莫安笙自然也聽到了顧謹言問顧餘生的話。
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就坐起來，下床拉開衣櫃，裡面少了一件男士睡袍跟一條短褲。
裡面的衣物被她分門別類，想找什麼一目了然。
莫安笙偏過頭，望著床柜上的手機、煙盒跟打火機，是顧餘生出去前從西褲兜里拿出來擺在那的。
想到傍晚時分顧餘生對自己做的事情，雖然她氣他，卻沒有說真的討厭，她從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又拿了一個枕頭，打開門出去。
顧餘生洗好澡出來，扭了扭主卧的門把。
結果，門反鎖了。
客廳沙發上，擺了一床被子，一個枕頭，茶几上，是他剛才故意落在卧室里的手機、煙盒跟打火機。
莫安笙斷絕了他任何可以進卧室的借口。
坐了會兒，顧餘生起身到卧室門口，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動靜。
顧餘生的個子太高，躺在沙發上還要蜷縮身體，半小時后敲開了顧謹言的房門。
小傢伙揉著眼睛，看都不看他，回到床上窩進被子里睡覺。
兒童床之所以稱為兒童床，就因為床鋪很小，只適合小孩子，顧餘生幾乎是蜷縮在顧謹言的床上。
顧餘生向來睡得恣意，如今身子擠在一起，如何睡得著。
翻來覆去的。
顧謹言睡得正香，被動來動去的顧餘生給吵醒了，不滿地扭過頭：「爸爸，你別動了！」
「你睡你的，管我怎麼動。」顧餘生本就心煩，語氣也略惡劣。
「可是你每次動，床就晃啊，我還怎麼睡？而且，這是我的床！」顧餘生拋下「睡覺」兩字，索性把背留給了顧謹言。
過了會兒，寂靜的小卧室里是顧謹言賊兮兮的聲音：「爸爸，安安是不是嫌棄你了？」
小傢伙翻了個身，裹著被子看著顧餘生寬實的背：「爸爸，你得改一改你的壞脾氣。」
「不是要睡覺嗎？」顧餘生閉眼佯裝睡覺。
「爸爸，你這樣不行的，如果安安生氣要跟你分手怎麼辦？」
顧謹言嘆了口氣：「雖然你是我爸爸，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如果你不珍惜她，我會把她搶過來。」
說完，一雙小腳丫伸出來，鑽進了顧餘生的被窩裡。
顧餘生沒回身，卻說：「拿出去。」
「別這樣嘛爸爸，我腳冷，你給我捂一下。」顧謹言說著往顧餘生身邊挪了挪。
……
莫安笙占著大床卻入不了眠。
走出卧室，沒在客廳看到人，連帶著被子跟枕頭也沒了。
莫安笙大概猜到顧餘生睡到哪兒去了，回屋躺床上。賀燁的電話進來時，莫安笙正要睡過去。
掛掉，打算關機，又有一條簡訊進來：「莫安笙，顧家知道你給人代孕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