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不能說的秘密
顧老太太心急如焚:「餘生,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媽,你是不是有苦衷,這謹言,怎麼就突然成了你跟外面的女人的孩子呢?」
「媽,你沒聽錯,謹言是我的親兒子,可卻不是娉婷的。」
「你這個逆子,混賬,我顧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顧首長怒不可遏。
顧餘生抬頭環視了一圈沙發上坐著的人:「至於我接下來的話,涉及到顧家和宋家的名聲,我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呵,你要說的是國家機密啊,還不能外人在場!」顧首長氣到了極點,忍不住譏笑:「你這麼有能耐,還避諱什麼?」
顧餘生認真的看著顧首長:「爸,我不是在開玩笑。」
隨即,他轉身看向賀燁,聲音低緩而鄭重:「賀燁,我們一家人有話說,希望你先迴避一下?」
顧餘生成熟的話語立刻將他的位置擺的高了起來。
賀燁牽強的扯出一抹笑,眼中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已經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先離開了。」
顧唯一對顧餘生這話很不贊同,什麼叫不希望外人在場,賀燁是她的未婚夫,但想想顧餘生那點事,她也沒什麼興趣,倒是對那個小破孩同情了幾分,或者說是幸災樂禍,堂堂顧家孫子居然是私生子,呵!
顧唯一當即就跟著起身:「那我送你出去。」
賀燁什麼也沒說,只是離開時眼梢餘光落在不遠處的莫安笙身上。
莫安笙的臉色蒼白,像是遭遇了什麼打擊,本就纖瘦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稍稍一碰她就會跌倒。
到了現在她是不是還想著跟顧餘生在一塊兒?
賀燁低頭看了眼顧唯一,跟其他人告別,然後攬過她的腰離開了。
……
從家裡出來,顧唯一倚在賀燁懷裡,仰著頭問:「賀燁,你是不是也吃了一驚,我也嚇了一條,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出好戲啊。」
賀燁彎了彎嘴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搭在她腰際的手收回了。
顧唯一瞅了眼自己的腰,有點失落,但還是主動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出去。」
……
在賀燁跟顧唯一離開后,陷入寂靜的客廳只有顧首長憤怒的喘息聲。
顧餘生眼尾掃了眼站在邊上的莫安笙,看她臉色不對勁,他也知道自己急了些,但這件事情總歸要說的,早說不如玩說。
「接下里的話,可能你們會不相信,但是謹言他……」
顧餘生剛開了個頭,莫安笙就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的臉色蒼白,眼圈猩紅,顧餘生明顯察覺到她整個人都有些顫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莫安笙拿過沙發上的包,看向顧首長和顧老太太:「我還有點事,對不起,我得先走了……」
「安笙……安笙!」顧老太太心急如焚,她相中的兒媳婦,這是要沒了!
莫安笙扯了扯唇角,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看向顧餘生:「顧先生,能不能送我一程?」
顧餘生眼底布滿陰霾,顯然很不滿她現在的舉動。
但莫安笙就像是跟他耗住了一樣,直直地望著他風雨欲來的眼眸,一定要他送她走。
「餘生,要不你送莫小姐先回去,有什麼話回來再說。」顧耀明看出莫安笙好像有話要單獨對顧餘生說。
顧首長卻嚷起來:「不是有話要說嗎?等著呢,要說趕緊說,要不然一輩子都別說!」
顧餘生盯著莫安笙看了大約一分鐘,然後冷著臉拿了大衣轉身出去了。
他步子邁得又大又快,莫安笙跟在後面有些吃力,幾乎一到門外她就跑上去拉他的手。
顧餘生甩開她的手,反握住她的胳臂,拖著她到角落一棵大樹的陰影下。
莫安笙明顯感覺到一陣陰沉的氣勢朝自己湧來。
顧餘生氣得不輕,攥著她的手臂力度很大,莫安笙吃疼,卻沒掙扎,而是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白皙修長卻很瘦,骨關節突起,指甲修剪得也很整齊,莫安笙摸著他的手指,原本翻湧不定的心緒逐漸平定下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原本緊繃的肌肉漸漸在放鬆,那股怒氣也慢慢地褪去。
莫安笙抬頭髮現他面色不善,握緊了他的大手:「我真的有事,不要不高興了好不好?」
顧餘生皺眉望著她,然後抽回了自己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想帶謹言一起回去。」莫安笙跟在他後面說。
顧餘生驀地轉過頭,目光凌厲地射向她,她在他臉上看到想要掐死她的狠勁。
莫安笙也知道現在事情變得很糟糕,可她現在真的沒做好面對這一切的準備,她相信,謹言也沒準備好。
而且,她現在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考量。
「你們要回去怎麼不叫我?」小傢伙委屈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莫安笙錯開顧餘生那雙夾雜著怒氣的黑眸,回過身看到顧謹言穿著一身的睡衣,從偏門跑了出來的。
她急忙過去將小傢伙抱在懷裡:「冷不冷,怎麼出來了?」
顧謹言看看莫安笙,眼裡怨氣橫生,「不出來你們都走了,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走。」
「好,一起走。」
……
外面傳來轎車引擎的發動聲響,屋子裡的人已經怒氣難消。
顧首長進了書房,書房門關得極重。
顧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無奈地嘆了口氣,發現楊妙斕居然還站在那裡,臉色並不是太好。
「妙斕啊,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楊妙斕回過神來,扯了扯唇角,但還是沒撐起笑容:「我沒事。」
顧老太太看了眼楊妙斕手裡的禮盒,楊妙斕解釋:「這是想要送給餘生那個相親對象的……」
「還什麼對象呢,被這混小子這麼一弄,哪個清白人家的姑娘還願意嫁給他?」
顧老太太越想越心酸:「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存心讓我難受,這個莫老師多好的一姑娘,而且對謹言又好……」說到謹言,老太太悲從中來,他們家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會出這種事?
楊妙斕聽了老太太的話,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囁嚅的雙唇失了血色,一雙眼緊緊地鎖著顧老太太,聲音也沙啞:「媽,你剛才說……那個女孩姓什麼?」
顧老太太今晚自己也心煩意亂,沒察覺到楊妙斕的異樣,嘆息著說:「姓莫,是謹言的鋼琴老師。」
楊妙斕手中提的禮盒從手裡掉落,摔在地上,發出一陣叮噹的聲響。
……
市中心的複式公寓里。
顧謹言站在五十八層落地窗前,兩隻小手趴在玻璃上,一張小臉都貼在了上面。
小傢伙顯然沒在這麼高的樓層眺望過北城的夜景。
浴室里傳來洗漱的動靜,莫安笙陪著小傢伙在沙發上玩耍著。
顧謹言靠在莫安笙的膝蓋上,玩著她筆直的長發:「我好像把書包落在奶奶家裡了。」
莫安笙一下一下摸著他柔軟的頭髮:「謹言是不是很喜歡爺爺奶奶?」
顧謹言點頭:「是啊,喜歡啊,雖然爺爺有時候很嚴肅,可爺爺私底下也有小孩子的一面,奶奶對我很好啦,只要我笑笑,奶奶就會滿足我的願望,我的小手機就是奶奶買的。」說著自己得意地咧嘴笑起來。
莫安笙也笑了笑,親了親小傢伙的額頭,就把他抱起來帶進了卧室里的床上,小傢伙剛躺下,眼睛就困得張不卡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莫安笙親了親他的白嫩的小手,就走了出去。
恰好顧餘生洗完澡出來。
莫安笙轉過頭,只見他頭髮濕漉漉的,明顯沒怎麼擦乾,他手上拿的是換下的襯衫和西褲,見他隨手往沙發上一丟,她過去拿起來整齊地摺疊好,一雙手從伸手慢慢滑向她的腰,貼上的是溫熱結實的男性胸膛。
把衣服擺好,莫安笙拍了拍他的手:「我去拿葯。」
顧餘生鬆開她,靠在沙發上,視線跟隨著她在公寓里走來走去。
藥膏跟棉簽還有創可貼都是剛才路過藥店時買的。
莫安笙拿了從卧室出來,發現顧餘生正凝望著自己,頗為深情的眼波,也很溫柔,她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一些,但還是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用棉簽沾了些藥膏往他額頭塗。
他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是視線停在她臉上不肯移開。
「你晚上不回去了嗎?」莫安笙邊問邊偏頭躲著他,濕熱的吻落在臉頰上。
「嗯。」他應得有些敷衍,已經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怎麼了,還在生氣啊。」
「嗯,所以,你好好安慰我吧……」顧餘生話說完,就兇狠的親了下去,燎原之火越燒越旺……
做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凌晨了,顧餘生抱著她去洗了澡。
衣櫃里掛了許多還沒摘吊牌的男裝跟女裝,都是一些休閑類的家居服,連內衣內褲都有。
穿了睡衣回到卧室,顧謹言歪躺在床上,微微張著小嘴打著輕鼾,莫安笙給他掖好被子,然後躺在他身側,沒一會兒顧餘生洗漱好進來,看到的就是母子相擁而眠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