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謹言是我顧家孫子，宋家別想帶走
安娜見他的穿著品味，就知道賀燁肯定不是一般人，她唇角勾起，笑的眼睛都彎了：「我已經滿十八歲了。」
賀燁聽到這個答案似乎很滿意，然後在童森詫異的目光下，修長的指節點了點面前的鋼化玻璃茶几：「倒酒。」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理所當然了。
賀燁常年混跡各種酒吧，這裡幾乎算是他半個家，自然留有他專屬的房間，等他上去了不久之後，安娜才去他的房間。
完事後，賀燁的臉上並沒有想象中的舒適愉悅，他洗完澡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根煙，安娜也穿著浴袍，見他抽煙，立刻主動地坐到他身邊，拿起打火機替他點煙。
白蒙蒙的煙霧一下子散開來，賀燁側頭看著安娜那張水嫩又楚楚動人的臉蛋有些恍惚，安娜被她看的心跳鼓動，臉頰上揚起好看的紅暈，她為了還清父親欠的賭債不得不在酒吧做這種工作，他是拿走她除夜的男人，是她在這裡這麼久見到的最溫柔最帥氣的男人，如果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是做情人，她也願意。
賀燁抬高她的下巴，目光深邃，「我問你，如果女人願意跟一個男人上.床，是出於什麼原因？」
安娜以為他是在試探自己，便想著要抓住這個機會，立刻回答道：「一個女人喜歡上了那個男人才會上.床。」
她本以為賀燁會很滿意她的答案，可結果跟她料想的南轅北轍了，賀燁非但沒覺得舒心，神色反倒是突然變得陰沉，他一把推開她伸過來的手，聲音如十月冰霜：「穿好衣服出去。」
安娜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惹他不高興了，但立刻識趣地噤了聲，速度換好衣服就離開了。
賀燁靠在沙發上，借著散在空氣中的煙霧看著耀眼的吊燈，亮晃晃刺得他難受卻怎麼也移不開眼。
因為喜歡所以上.床，那莫安笙現在是喜歡上那個跟她上.床的男人了嗎？
……
莫安笙睡得眼皮子都睜不開，隱隱約約間，鼻子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抓心撓肺的。
眼皮還沉得厲害，莫安笙其實不願意睜眼，但鼻子真的癢得難受，她伸手去抓卻沒抓住任何東西，等她鬆開手，那酥麻的感覺又來了，莫安笙被刺激的實在難受，側身艱難的掀開眼縫，入目的是一根毛茸茸的筆芯。
原本還朦朦朧朧的視線在那跟筆芯又伸過來時瞬間清明了。
莫安笙坐起身子，循著毛茸茸的筆芯望過去，卧室沙發上顧謹言正坐著，兩條小腿距離地面有一截，一手拿著一盒旺仔用吸管吸著，一手拿著筆芯，看她醒了，跳下沙發綳著小臉往外走。
快走到門口時，顧謹言突然轉回頭，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你這麼懶，哎，我的眼光不好，有待改善啊。」
「……」
「不顧幸好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小傢伙自說自話地出了房間，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
莫安笙看了看手機時間，發現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她想到小傢伙說的「懶」，身體雖然還有些不適，但也沒敢再賴床，急忙穿衣服朝外走去。
顧餘生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顧謹言撅著嘴巴，嘴巴上掛著那根筆芯，有意無意的看著她。
「起來了，吃早餐吧，少吃點兒，過會兒還要吃午餐。」顧餘生忽然抬頭，望向她的目光很溫柔。
莫安笙的視線落在那張沙發上，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幕，又被他一看，紅著臉低著頭地應了聲就轉身去了餐廳。
顧謹言看看一臉春風得意的爸爸，再看看幾乎落荒而逃的莫安笙，哼了一聲，在小孩面前眉來眼去也不害臊！
……
回去依舊是坐的飛機，顧謹言坐靠窗位置，顧餘生坐最外邊，莫安笙夾在父子倆中間。
起飛前莫安笙拿出手機準備關機，卻發現有一條充值信息，提醒她成功充值了五百塊話費。
莫安笙忍不住轉頭看旁邊的男人，顧餘生察覺到她的注視，眼梢掃了她一眼：「怎麼了？」
「我手機里多了五百塊話費。」莫安笙揚了揚手機。
顧餘生隨手翻了一頁雜誌，回答得漫不經心：「昨晚睡覺前幫你充的。」
真的是他……莫安笙並未感到多少意外，反而問：「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給我充話費？」
他抬起頭，轉而望著他，深邃明亮的瞳眸里倒映出的是她姣好白皙的五官：「心情不錯就充了。」
莫安笙卻把這句話自動跟那場沙發上進行的運動聯繫到了一塊兒，臉一紅，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善變。
……
航班抵達北城時是傍晚，宋城很早就等在出口處接機了，甚至這次，是顧餘生特有叫他過來接機的。
當他看到跟父子倆一塊出來的莫安笙時，他才明白了顧餘生的用意。
「莫小姐，好久不見了。」
莫安笙看到宋城，說不驚訝是假的，畢竟四年前，她代孕時接觸最多的就是他了，她也總算是明白在宋市的時候顧餘生說的等她回來了帶她見個人，她就會徹底相信了。
現在她也總算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莫安笙按壓下心底的詫異，伸出手，「好久不見，宋先生。」
「你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么？」
在顧謹言印象里，這應該是安安跟宋叔叔第一次見面才對吧，難道？小傢伙不可抑制的想到是不是自己爸爸趁自己不注意早就背地裡偷偷接近安安了。
莫安笙摸了摸鼻子，對顧謹言，現在還不是說真相的時候，只能沉默了。
顧餘生吩咐宋城先送莫安笙回家，車子快要到小區門口時，莫安笙不想太麻煩就讓停在路邊。
下車的時候，顧餘生突然握了握她的手，然後說：「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顧謹言斜了手又黏在一起的兩人一眼，哼唧了兩聲，轉個身拿屁股對著兩人。
顧餘生的語氣很是溫柔，雖然他眉目清明，但他的眼神卻很犀利，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男人，薄薄的嘴唇透著天性的寡薄，莫安笙反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抽回自己的手，站在路邊目送他們離開。
……
直到再也看不到莫安笙的身影，顧謹言才慢吞吞地轉過頭，往座位上挪了挪小屁股。
「不是說後悔了嗎？」旁邊的男人邊看文件邊不咸不淡地開口。
顧謹言一臉控訴：「你偷聽我講話，而且……是你把她搶走了，我才那麼說的。」
說著小傢伙懨懨地靠在座位上，抱著自己的大書包，這幾天連笑都是裝出來的，可見他是真的傷心了。
顧餘生淡淡地橫了他一眼，自顧自地看起文件。
過了會兒，顧謹言不死心地轉頭：「爸爸，你真的不再認真仔細地考慮一下嗎？」
顧餘生這次連眼尾餘光都吝嗇得沒分給他。
很熟悉的對話，曾經也在那輛路虎上發生過，只是這次，哀大莫過於心死……
顧謹言小胖手捂著小嘴，堪堪地別開頭，望著窗外迅速倒退的風景，兩條眉擰成一團，癟癟嘴卻擠不出淚來。
「行了，適可而止。」顧餘生輕描淡寫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顧謹言扭頭，悲憤地瞪了顧餘生一眼：「我不會祝福你們的。」
「剛好，我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
顧謹言這下是真哭了，小嘴一咧，孩子又氣又傷心的嚎啕聲響徹了整個車廂，聽得前面的宋城不忍回頭看。
顧先生最近是不是太親民了，都開起小少爺玩笑起來了？
……
車子在臨江別墅一停，顧謹言就紅著眼眶跳下車跑進了屋子。
「哎？怎麼回事？」客廳里，顧家老太太剛想喝口茶，結果就瞧見小孫子一聲不吭地甩了鞋子跑上樓。
緊接著，宋城提著一個行李箱進來，看到老太太有些驚訝：「老太太，您也在呀？」
顧老太太一聽到這個「老」字臉就塌下來了，淡淡地應了一聲就坐下繼續喝茶了。
宋城這才想起來顧老太太最煩人說她老了，急忙改口：「夫人，您今天的穿著真合適，看著像是二三十歲的少女。」
「三十歲的還叫少女啊，那是婦女！」
宋城尷尬，好在顧餘生進來解圍了，他示意宋城可以離開了。
宋城巴不得，趕緊的就跑了。
顧老太太瞄了眼門口，撇撇嘴角，「你怎麼找了這麼個笨秘書？」
顧餘生沒理會老太太的抱怨，脫了外套交給陳媽，順便說了句：「上去看看謹言，他估計餓了。」
等陳媽端了小傢伙最愛的甜食上樓去了，顧老太太才開口：「宋家那邊說你沒把孩子帶過去，到底怎麼回事？」
顧餘生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老太太看他沒解釋的意思，真心的是頭疼起來了：「感情你在電話里都是騙我的？」
顧餘生抬眸看著一臉急色的老太太，轉移了話題：「宋家那邊的意思，是準備不讓謹言回來了，他們照顧謹言。」
「什麼？」老太太「嚯」地一聲竄起：「這可是我們顧家的孫子，他們宋家憑什麼來橫插一杠？」
拿起茶壺給老太太續了一杯，顧餘生不緊不慢地說：「您放心，謹言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不行。」老太太想想還是不安心，顧不得喝茶，拿過包：「我得回去給你爸打電話告訴他。」
……
顧老太太急吼吼地衝出別墅，剛準備上車，似想起了什麼又折了回去，碰巧顧餘生踏上樓梯。
好小子，差點就被你忽悠過去了！
「你慢著，我還沒問你呢，宋蘭芝說看到你帶了個女人去了黎城，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