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的女人我慣著，外人管不著
賀燁站在落地窗前，心情有些煩躁壓抑，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情會是高興的，可是相反的，沒有，甚至連一絲的喜悅都沒感覺到，還有些心累。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根煙出來，想抽一下，可想到這裡是顧家，又把把煙塞了了回去。
身後傳來腳步聲，賀燁回過頭，看到顧餘生從二樓下來，手裡拿著手機正在講電話。
注意到賀燁的視線，顧餘生也只是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賀燁將頭轉了過來，視線看著窗外，可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著打電話的顧餘生。
「嗯，早就到這裡了，特產也帶過來了，謹言呢，睡覺了沒有，有沒有鬧你？」
來這裡之前，顧唯一就跟他說了他們家人的情況，尤其是說道顧餘生，顧唯一還煞有其事的癟了癟嘴，「我小叔啊，他那個人喜怒無常，是最難打交道的，聽說我小叔外頭有喜歡的女人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不過，我也是佩服那個女人，能俘虜住我小叔，真不簡單」。
聯想到顧唯一說的話，再聽著顧餘生這麼曖昧的語氣，很明顯顧餘生把孩子交給了外面的那個女人在帶。
賀燁不禁扯了扯嘴角，這顧餘生也真是不一般，竟然能把自己亡妻的孩子交給外面的女人帶。
賀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作祟，竟然對顧餘生外面的那個女人起了興趣，一直注意著顧餘生嘴裡說的話：「他要是再這麼鬧，你就告訴他，明天就送他去軍事化學校去，你別慣著。」
顧餘生又說了些什麼，語氣很寵溺，賀燁轉頭望過去，顧餘生已經掛了電話，也剛巧看過來，兩人不期然地四目相對。
「女人就是不能太慣著了。」顧餘生扯了扯唇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臉上的表情頗為無奈。
賀燁一愣，但也明白了話里的意思，順著顧餘生的話說：「可能這位小姐很喜歡顧先生很在意顧先生。」
顧餘生贊同地點頭，鷹隼般的眸子盯著他看：「是啊，過去的早就過去了，她現在的確很在意我。」
賀燁聽到顧餘生的話眉心一皺，卻沒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顧餘生心裡得意，面上卻依舊冷淡沉穩，他收起手機，抬腿離開了。
……
莫安笙疑惑的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被顧餘生剛剛那些話弄得百思不得其解，他這是怎麼了？
喬好從卧室里頂著一張面膜臉走出來，「那帥哥？」
莫安笙沒回答她，回卧室去看了看顧謹言，看小傢伙睡得端正，忍不住摸了摸他滑嫩的臉蛋。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喬好走了進來坐下，伸手指了指顧謹言，「肯定是他爸爸。」
喬好想到莫安笙回來后告訴她的那個驚天大真相，腳踢了踢莫安笙的小腿，「誒，這小傢伙知道你是他親生媽媽么？」
莫安笙對她搖搖頭，然後拉著喬好出去，關上了卧室的門。
喬好看著莫安笙這麼謹慎的態度，立刻就知道她肯定沒把這個事實告訴這小傢伙，不過想想也是，這件事情本身就很難開口，難道要對這孩子說，你親媽媽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安安，你媽媽是為了錢才把你生下來的？
看著可能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可說出這句話的背後，帶來的傷害，誰能清楚。
「我還沒想好怎麼跟謹言說，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個秘密不會被公開，我不希望他受傷。」
喬好撕下臉上的面膜，皺眉看著莫安笙若有所思的臉，「那那個帥哥呢？他是怎麼想的？」
顧餘生嗎？莫安笙的清麗的眸子微微顫動了一下，腦海里浮現的是在公寓門口溫和的輕柔的聲音。
「安安。」一道稚嫩的童音打斷了她們的談話，莫安笙抬頭望去，就見顧謹言揉著眼睛站在卧室門口，聲音還帶著睡意。
莫安笙立刻跑過去，把他抱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要上廁所？」
顧謹言摟著她的脖子，臉蛋埋在她的脖頸間，搖了搖頭，「我餓了，安安，而且剛剛醒來后屋子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小傢伙的聲音有委屈也有害怕。
莫安笙拿著毛毯將他瘦小的身體包住，把他放在沙發上，「謹言，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好不好？」
顧謹言四下看了看，沒見到顧餘生，心裡有些失落：「安安，我爸爸呢？」
「你爸爸今天回去了你奶奶家裡，他明天就會來看你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
莫安笙初為人母，或者是剛剛才適應母親這個職位，恨不得將最好吃的東西都擺在顧謹言面前，於是，她一下子就做了很多吃的。
顧謹言吃的一本滿足，但畢竟食量有限，哪怕再好吃，都吃不下去了。
莫安笙看著顧謹言皺眉了，而且也不動筷子里，心裡立刻揪緊了，「謹言，怎麼了，不好吃么，不好吃我重新做。」
顧謹言抬頭，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著她：「安安，你這麼賢惠，我都離不開你了。」
聽到小傢伙嘴裡的「賢惠」二字，莫安笙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裡跟抹了蜜一樣甜，她摸了摸他的臉蛋：「那就不離開好不好，我會給謹言做一輩子好吃的。」
顧謹言低頭害羞的捂著嘴笑，瞬間想起了什麼，臉又塌下來了，「安安，我不想去外婆家，你讓爸爸別送我去外婆家好不好？」
……
顧謹言吃飽喝足，又覺得困了，趴在莫安笙懷裡就睡著了。
莫安笙把他抱到床上放好，掖好被子走了出來，腦海里回蕩著都是小傢伙可憐的訴求，不想去外婆家，他不想，莫安笙也不願意讓他去。
思來想去，她拿起電話走到陽台上給顧餘生撥了電話，剛剛撥出去沒過幾秒，電話就被接起，可聽筒里傳來的卻是顧餘生沉重的呼吸聲。
莫安笙沉默了幾秒才小聲問：「你睡覺了嗎？」
「沒有，剛剛上.床。」
「……嗯。」
簡潔的對話讓莫安笙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謹言的那件事，而且聽他語氣里的餘音，似乎有些醉醺醺的味道，莫不是喝酒了，想到這裡，她輕聲說：「那你就早點睡覺吧，我掛電話了。」
「想我了？」莫安笙剛準備把手機從耳朵那裡拿走，就聽到顧餘生低沉磁性的嗓音。
隔著聽筒傳來的嗓音，彷彿情人間低聲的近在耳邊的吟喃，莫安笙的耳根瞬間變得通紅，握著手機的手還有些顫動起來。
這過於突進的關係有些讓她措手不及。
沒等她開口，顧餘生低沉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明天我來找你，你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莫安笙又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才卧室，轉身時她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的一張小臉，唇角勾起，臉頰紅潤。
顧餘生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想睡覺腦海里浮現的卻又是莫安笙媚態橫生的臉，忽的沒了睡意，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躺在沙發椅上，望著無邊夜色。
他的耳邊似乎還縈繞著莫安笙柔柔的聲音。
下意識的準備點根煙過過嘴癮，排解一下寂寞，可腦海里又想到他抽煙時莫安笙撇頭皺眉的模樣。
他把叼在嘴裡的煙又重新拿了出來，連帶著打火機，一起扔進去了垃圾桶里，站起身開了玻門，準備吹吹風，卻看到樓下院子里的大楊樹下站著的顧唯一和賀燁。
……
賀燁有些敏感的察覺到盯著自己後背的視線，轉身抬頭朝二樓看去，卻只看到被風吹得飄飄蕩蕩的窗帘。
薄薄的窗帘上映出的是一道正轉身離去的背影，身高頎長。
顧唯一也反思過自己是不是逼得賀燁太緊，反正賀燁喜歡她愛她，這件事情也不用著急的，浴室討好的跟賀燁說：「賀燁，我真不想你走。」
賀燁收回視線，唇角勾起一絲淺笑，摸了摸她兩邊的鬢髮，卻沒有接話。
顧唯一乘勢身子投入他的懷抱里，表情委屈，語氣卻充滿撒嬌的口吻：「賀燁，要不，我跟著你走吧。」
「唯一，外面風大，你快進去吧。」賀燁好像沒聽出她話語里的暗示，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顧唯一撇了撇唇角，心裡覺得沒趣，但還是親了親他的唇角：「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
從軍屬大院出來，賀燁臉上一直保持的笑意才散去，浮現在臉上的卻是陰沉。
他在馬路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將車開到了莫安笙公寓樓下。
這幾天，他總是想起莫安笙，不是以前的記憶里的，而是現在的活生生的莫安笙，尤其是今晚，他想的更頻繁。
他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以前他們結婚見家長的時候，不是他去見她家長，而是林莉陪同著莫安笙來賀家見他們，他母親自然沒少刁難奚落，可莫安笙卻都忍了下來了。
賀燁心想，他放不下莫安笙，是不是就是因為她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導致他心存愧疚，導致她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他是靠著她才有了今天。
賀燁想了很久，突然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在那邊接起后開口：「唯一，我現在可以向你求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