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昨晚可熱情的很
顧餘生把熟睡的莫安笙抱到床上,身體的一下子騰空,讓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身子下意識的扭動著,等徹底的躺在床上時,她才安穩下來。
顧餘生站在床邊看著這個睡意朦朧的女人,手臂環繞交叉,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
剛剛運動時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著,直到發覺莫安笙擰起眉頭時他才撿起來。
顧餘生看了眼屏幕,顯示的是軍區大院顧家,他看了一眼沒接,隨手就把手機丟在了沙發上。
他在莫安笙床側躺下,手剛剛觸及她纖細的腰肢,她唇間突然發出的一聲呢喃讓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顧餘生從小到大,不管是學業上或事業上都是讓人仰望的存在,從未失敗過,哪怕是在第一場婚姻里,他也從未去可以迎合宋娉婷,他自認為是很成功的,或者說失敗這個詞根本不可能存在在他的字典里,可這一刻他卻感到深深的挫敗。
「賀燁……」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會突然喊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顧餘生絕不會承認剛才自己是被當做了替身,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顏面,所以他絕對會承認的。
窗外的煙火一簇簇的齊齊爆發,然後交叉,像是繞成團的絨線一樣,他坐直,拿了西裝內袋裡的煙,一根又一根地抽,直到房間里煙霧裊裊嗆人口鼻了他還沒想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原因。
他在心煩意亂,愁眉苦臉,可莫安笙卻呼呼大睡著,這樣強烈的對比讓他他差點就一腳把她踹下床去,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索性閉上眼蓋了被子,眼不見為凈,過了良久他又睜開眼,一個翻身把裸.躺在外面的女人圈入了懷裡,這才有了一點困意。
要說為什麼會喊出賀燁的名字,其實不過是一場夢境。
大抵是因為今夜喝了酒,亦或是被這漫天的煙花感染的,她不可抑制的夢到了賀燁。
也是這樣的場景,也是漫天的煙花,她躺在封閉式的陽台的柔軟的沙發上,窗台上擺著一盆盆的多肉,屋內的溫度適宜,讓她不禁昏昏欲睡,在欲睡覺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一雙手抱起她,很溫柔的動作,輕輕地把她放回床上,她睜開眼看到的是賀燁帶著笑的英俊臉龐,他替她將額前髮絲攏到耳後,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新年快樂,莫安笙。」
那時候的她,覺得這一刻是人生最幸福的一刻,她也反摟著他的肩,迷糊地喚他:「賀燁……」新年快樂。
哪怕感情斷了,有些習慣也深沉的可怕。
莫安笙睜開眼,入目的不是賀家放慢多肉的陽台,而是酒店套房裡耀眼的奢華燈具。
清晨的陽光在黑暗的窗帘後面若隱若現,星星點點地漏在地板上。
後背傳來的溫度越來越真實,莫安笙的瞳孔漸漸聚焦,清醒過來的那一刻,她感覺到圈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手,圈的緊緊的,她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一顆顆草莓,被子下的自己是不著寸縷的。
她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至少不記得在院子里看完煙花后發生了什麼。
努力地回想,腦海里卻只浮現出三個字:白襯衫。
她好像靠在了顧餘生的胸膛上,痴迷的看著他的臉,然後一點點往下他的臉,再然後他彎下頭親了她……
可是親著親著怎麼就到酒店的床上來了?
身體一動就傳來隱隱的酸痛,床腳散落一地的衣物也提醒著她昨晚絕對不可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莫安笙動了動,伸手想要去掰開他的手,身後的男人沒睜開眼,卻察覺到她的意圖,收緊雙臂,往自己胸前一摟,兩人更緊密地貼合著了,他沙啞且慵懶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想要了?」
莫安笙先是一愣,待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雙手掙扎得更加厲害。
顧餘生的下巴有青色的鬍渣冒出,擱在她光滑的肩頭,手圈的很緊,「你昨晚可熱情了。」
「我沒有……」莫安笙惱羞成怒地反駁,下一秒卻不敢再亂動。
她感覺到自己腿間有什麼東西抵著,她的臉頰頓時緋紅,「放開我!」
「你昨晚可是死活不鬆開我的,嗯?」顧餘生把她摟緊在自己的臂彎里。
「我要起床了,你放開……」莫安笙一邊推他一邊想起來,剛起了半個身就被他壓回去。
莫安笙撇開頭,雙手抵著他的胸,「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快下去!」
顧餘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本是情動時刻,卻掃興地想起昨晚睡覺前她那一聲「賀燁」,所有的興緻都敗光了,只剩下一口悶氣擠壓在胸腔里,他驀地把所有重量壓在她身上,咬牙切齒地說:「壓死你算了!」
莫安笙看他說變臉就變臉,剛才還目光含笑地戲弄她,突然間就冷了臉,動作又有些粗魯,胸口跟壓了塊巨石一般難受,也來了起床氣,雙手握拳捶打他:「你有病,我喘不過氣來了!」
她的雙腿又被掰開,不顧她的反抗,他把她強行翻過身,然後重新覆身而上……
落地窗外的太陽越升越高。
歐式風格的大床上,兩具大汗淋漓的身體疊趴在一起,靜靜地喘著粗氣。
莫安笙側頭看著窗外,有些怔怔走神,顧餘生低頭看她不再罵自己也沒哭喊,從她身體里退出來,摟過她,拽過床尾的白襯衫蓋在她的身上,撥開她臉頰上的濕發,親了親她的額角。
她真的有點受不了他的陰晴不定,前一秒還對她頤指氣使,粗魯暴力,后一秒卻能跟她溫存安撫。
莫安笙閉了閉眼睛,經過運動后熏染的聲音雖沙啞卻嫵媚:「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澡。」
顧餘生默不作聲,卻抱起她一起進了衛浴間。
躺在浴缸里,溫熱的泡泡浴浸泡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子,莫安笙有些失神的看著自己胸前的青紫。
狹窄的浴缸兩個人嫌擠,莫安笙轉過臉不去看他,但他幫她擦背的動作雖然生疏卻格外小心,彷彿捧著一樣易碎的珍寶,跟剛才在自己身上逞凶的男人判若兩人。
莫安笙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算什麼,迷茫之餘更多的是空虛,她這算是離了婚然後立刻做另一個男人的情.婦嗎?
這跟她所想的不一樣,她想要的是完全的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忘記賀燁,忘記賀家所以的事情,甚至為此不惜離開生活了那麼就的北城,就準備在蘇市和母親平靜的過日子,好好孝順母親,可人生卻有太多的變數,也許在把顧謹言領進辦公室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一些糾纏。
洗了澡出來,兩個人又恢復到了昨天晚飯前的情形,誰也不理會誰。
乘電梯下樓時,湧進去的人太多,莫安笙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被後面的人撞得差點跌倒。
身旁的男人長臂一伸就把她攬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擋去那些推擠。
他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香,身上的襯衫卻有些褶皺,看著他的皮帶金屬扣,莫安笙的胯骨處突然一疼,似曾熟悉的一幕突然竄入她的大腦里,她扯著他的皮帶把他的西褲往下脫然後用腳蹬掉……
莫安笙不太願意相信這會是自己做過的事情,但顧餘生的氣息繞在她周圍散不去,使得她的臉越來越紅。
出電梯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莫安笙低頭盯著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難得地沒有掙扎,任由他拉著一起去退房。
剛付完錢,顧餘生的手機就響了。
「我馬上就回去……嗯……還沒有,」說著,顧餘生看向身邊的女人,「她跟我在一塊兒。」
莫安笙立刻猜到應該是母親的電話,她昨晚出來並沒帶手機,而顧餘生模稜兩可的回答足以令人浮想聯翩,她剛想奪過他手裡的手機,他卻按了掛機鍵,手一揚,她整個人撞到他的胸膛上。
顧餘生順手把她摟住,低沉的嗓音里含著戲弄:「這麼喜歡我,嗯,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
莫安笙把他一推,轉身就走。
剛走出了兩步就被他拽住,顧餘生從后貼著她的身體,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還生氣?」
「這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而是……」說到一半,對上他那雙深沉黑眸,莫安笙心底還有一絲絲地慌張。
顧餘生直勾勾地看著她,略略硬著聲問:「怎麼不說下去了?」
莫安笙在他的逼視下說不上來一個字。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有些冷場。
顧餘生見莫安笙一聲不吭的模樣,以為她又在想另一個男人了,那股煩躁和憤懣又湧上來,原本到嘴邊的話全咽了回去,捨不得罵她,只化為冰冷的一句:「還不走,杵在這裡給人家當門神呢!」
剛才的片刻和睦僅僅是一個小插曲,兩人直到上車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黑色路虎駛出酒店停車場,跟一輛迎面開來的一輛銀色轎車交錯而過,莫安笙半降下車窗,偏頭望向外面,不去看駕駛座上的男人,而那輛原本駛向酒店地下停車場的轎車卻突然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