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呢
莫安笙剛收拾好自己,就有人按門鈴,她跑去開門,來人她認識,是賀燁的私人律師。
「莫小姐,這是賀總給您的幾份房產,你看一下,要是沒問題就可以簽字。」
律師從公文袋裡拿出一個牛皮袋,遞到莫安笙跟前,「然後我陪你一起到房產局辦好相關手續。」
「沒必要那麼麻煩,反正我也是要賣掉的,如果文律師方便的話,能不能把這幾套房子先掛到房產中介去,過戶協議到時候直接讓買家簽好了。」
律師略微詫異地抬頭看她。
莫安笙在小便利條上寫了自己的銀行賬號遞給他:「至於賣掉房子的錢就匯到這張卡上。」
那份離婚協議還被她擱在茶几上,送走律師,莫安笙也拿了它出門。
……
賀燁接到莫安笙電話時正在削梨,一不留神,鋒利的刀刃劃過手指,鮮紅的血液立刻湧出來。
顧唯一嚇得一邊喊特護阿姨一邊拿過紙巾替他按住傷口,「怎麼這麼不小心?」
鮮血染紅大半張紙巾,賀燁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
他走出病房,走得很遠才接了電話。
「協議我已經簽好了,你現在有空嗎?我在民政局等你。」
莫安笙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她坐在民政局等候排椅上,旁邊排成長隊的一對對年輕男女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倒愈發襯得她坐在那裡形單影隻,不時還有好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賀燁對她狠,莫安笙覺得是她活該,因為是她自己將那把利刃送到他的手裡讓他來捅她。
她篤定賀燁一定會來,結果他比她預想中來的要快很多。
他們離婚程序很簡單,紅色的結婚證眨眼睛就替換成了離婚證。
莫安笙提著包從民政局出來,腳步有些快速,下台階的時候不小心崴到腳。
她想表現的很淡然,可真的辦好程序之後,她竟發覺自己還是有些心痛的,十幾年的感情,真的說沒了就沒了。
緊跟著出來的賀燁及時扶住了要跌倒的莫安笙,「沒事吧?安笙,我送你回去。」
這算是他對她的同情么?
莫安笙甩開他的手,淡淡地說了句「不用」就下台階,然後攔了輛計程車。
車子將賀燁的身影遠遠地甩在後面。
莫安笙靠在座位上,包里的手機不知道已經響了多少遍。
當手機震動逐漸消失在膝蓋上,莫安笙才拿出手機,上面一連串未接來電都是顧餘生的號碼。
接下來很久手機都沒了動靜。
沒到門口,莫安笙就讓計程車停了下來,她覺得有些胸悶,當散步走回去,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正走到一家便利店旁,屏幕上顯示的是「顧謹言」的名字,莫安笙想了想還是按了接聽鍵。
聽筒里傳來的不是顧謹言脆生生的聲音,而是顧餘生硬聲硬氣的質問,「打你電話怎麼不接?」
莫安笙聽出他聲音里壓制的怒氣,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你有事?」
「不是讓你早上過來嗎?」
莫安笙:「我看沒什麼事就不過去了。」
「……」
顧餘生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我沒吃早餐,中午多帶點飯過來。」
說完,他就掐斷了電話,不給她任何回絕的機會。
莫安笙盯著嘟嘟作響的手機,很久都沒動一下,抬頭的時候看到便利店櫃檯上陳列的計生用品。
對顧餘生,莫安笙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應該是……敬畏中又帶著些許的曖昧。在離開豐城之前,她最想償還人情的就是顧餘生,他把她從警局帶出來,在下雨的時候帶她回去,又在廢棄車庫火海里把她救出來……
在她的人生里,除了十幾歲的賀燁,顧餘生是另一個願意這樣幫助她的男人。
沒有一個男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好。
莫安笙明白這個道理,顧餘生不缺錢,而她這裡只有一樣東西是他想要的。
走進便利店,在營業員怪異的打量下,莫安笙拿了一盒杜蕾斯到她面前,結了帳放進包里離開。
……
莫安笙在病房外站了很久,直到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她才打開了病房的門。
當她一腳跨進去時竟心生了怯意,想要臨陣脫逃,終究還是捏緊手裡的杜蕾斯硬逼自己走進去。
顧餘生靠在床頭,擱在耳邊的卡通手機跟他整個人都很不搭。
聽到動靜,他轉頭朝門口望過來。
瞧見莫安笙時,顧餘生臉色明顯有陰轉多雲的趨勢,他把小手機隨手丟一邊,「怎麼這麼慢?」
發現莫安笙兩隻手都沒拎飯盒,他蹙起眉頭:「讓你來送飯,飯呢?」
莫安笙站在病床邊沒有動。
顧餘生的視線落在她緊攥著包的手上,盯著看了幾秒,然後抬頭望著她:「怎麼了?」
強硬的質問突然化為溫柔的詢問,轉變得太快,語調略略有些不自然。
莫安笙同樣也看著床上的男人,頎長精瘦的身軀,微微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她的目光沿著他平坦的小腹下移,最後定格在他西褲的褲.襠位置,手心裡的避.孕.套盒子幾乎要被她捏碎。
她走到床頭,在他的注視下蹲下去,雙手攀著床沿,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顧餘生已經坐起來,低頭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到底怎麼了?」
莫安笙像是鼓足了一口氣,突然探起身,伸出的雙手勾住了顧餘生的脖子,趁他不備輕易地就把他的頭拽下來,在他反應過來時,莫安笙已經主動吻上來,因為太急,沒有對準他的薄唇,親了他的臉頰。
她起得太猛,顧餘生冷不防地被一撲,整個人都往後傾了傾,剛圈住她的腰她的唇已經送上來。
軟軟的唇瓣印上他的臉,就像是棉花碰到鋼鐵,顧餘生心頭一緊,擱在她腰際的手收得更緊,稍一偏頭,兩人的嘴唇幾乎要貼在一塊兒,他的眼底仿若噙了一抹似笑非笑,似乎對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很詫異。
然後他真的笑了出來,很輕的一聲笑,嘴邊翹著一點弧度,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中透著光點。「怎麼今天突然這麼熱情了?」
莫安笙放開他,站起來,迎上他望過來的眼神,「我明天要回去我母親那裡了。」
頓了頓,她繼續說:「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
顧餘生嘴邊那丁點笑意立刻消失了,咄咄地盯著她:「什麼叫不再回來了?」
「你幫了我那麼多次,是個人都該懂得知恩圖報,不過錢你可能是最不屑的。」
莫安笙把手心攤開,一盒包裝褶皺的杜蕾斯被她放在床柜上。
顧餘生看著那盒避.孕.套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變得烏青,「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安笙垂著眼不看他,只是靜靜地說著,「這是我走之前唯一能給你的。」說完,她解開了棉襖的拉鏈,然後褪下,裡面是一件薄薄的貼身高領毛衣,勾勒出她鼓鼓的胸脯、平坦的小腹跟纖細的腰肢。
顧餘生只是看著她,臉上看不出喜怒,但陰沉得可怕。
莫安笙握著毛衣下擺的手輕顫,冰涼的指尖掃過腰際,她微微哆嗦,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上撩的毛衣脫下來,只剩下一隻黑色的文胸,裸露了大片瑩白肌.膚令她下意識地想要環住自己的胸口。
「怎麼不脫了?」顧餘生的聲音很冷很沉,「不是說要報答我嗎?過來。」
莫安笙抱著自己的手臂,哪怕每一步都走得維艱,但還是咬緊牙不讓自己退縮。
她不想再欠任何人,她的後半生不應該再像前二十年一樣為報恩而活,那麼就一次性解決吧!
顧餘生見她這麼順貼,心裡的怒氣更盛,以往怎麼都沒見她這麼聽話過?
顧餘生拽過她的手擱在西褲的皮帶上:「自己解開。」
忍著心中翻騰的屈辱感,莫安笙強作鎮定,雙手拿住皮帶的金屬扣,開始費勁地解,好不容易「啪嗒」一下解開了,他冷冷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把拉鏈拉下去。」
莫安笙的手有些顫抖,當她拉鏈子的時候手無意間掃過褲下的某物,能隱約察覺到那股力量的覺醒。
敞開的褲鏈露出裡面的黑色短褲,病房裡亮著兩盞白熾燈,明亮的光線下,白色的襯衫下擺跟黑色短褲形成強烈的視覺衝突,她甚至清晰地看到那包裹在短褲里碩大的輪廓,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莫安笙咬著下唇,眼圈紅紅地,眼角有陣暖意,她慢慢地把手探進他的短褲里,當觸碰到那硬邦邦卻富有彈性的熱物時,她的雙腿有些打軟,手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滾燙和搏動。
猛然間,她整個人被撲倒,隨即顧餘生強勢的壓了上來。
莫安笙趴在床上,就像是一葉扁舟,隨著身後的巨浪不斷地前後搖曳。
她欲哭無淚,只能默默地忍耐,她現在已經真的後悔用這種方式償還欠顧餘生的人情,甚至有些害怕,可是有時候越是害怕,身體某些感覺就來得越清晰,最初的痛楚早已被又酸又麻的異樣感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