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蝕骨纏綿的吻
當大腦里蹦出這個想法時,莫安笙著實嚇了一跳。
她沒被拉住的手當即抵上肩膀,隔著薄薄毛衣和襯衫傳遞而來的男人的體溫讓她忍不住地要縮手,她壓抑著心裡的緊張,對上顧餘生的眼睛。
「顧先生,謹言要起床了。」
顧餘生看著她漲得渾圓的杏眼,依舊不鬆手,牢牢的禁錮著。
莫安笙不知道顧餘生到底要怎麼樣,她以為說出謹言的名字,他這個做父親的會有所顧忌,可現下的這種情況,顧餘生是一點都不怕么。
莫安笙又繼續說著,心裡賭著顧餘生對孩子的在乎,「顧先生,謹言應該過會要上學去吧?」
應該說沒有哪位父親會願意讓自己孩子看到這種畫面,尤其是家裡沒女主人的時候,尤其家裡出現的女人是他兒子的老師。
好在顧餘生暫時沒有進一步的舉止,莫安笙著實鬆了一口氣。
就在莫安笙還打算繼續循循善誘的時候,顧餘生突然低下頭來,她一時沒防備,只能快速地別開頭,於是,本該落在她唇瓣上的薄唇貼在了她的臉頰上,那觸感真實,實在,讓莫安笙的心跳的猛地漏了一拍。
除了賀燁她從未跟別的男人這樣親密過。
一想到賀燁,莫安笙的心裡又開始隱隱犯疼起來,突然開始猛烈掙紮起來,想要脫離顧餘生的桎梏。
顧餘生扣住她推搡的雙手,將其往後一掰扯,頎長挺拔的身體將她壓在了冰箱上。
後腦勺猛地撞上硬實的冰箱,讓莫安笙一陣吃痛,眼圈猛地漲紅,瞪向顧餘生的目光含了惱怒。
顧餘生看著她紅透的眼角,眉頭皺的更緊,聲音冷然:「要哭?怎麼,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還不夠嗎?」
莫安笙一開始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清楚他在說什麼,等她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后,心裡的怒火騰地升起,這男人以為自己是誰,她需要欲擒故縱?
「怎麼,我說錯了,你故意接近謹言,不就是想讓他喜歡你么,也不知道你使的什麼招數讓他對你言聽計從,」顧餘生修長的手指摸上她俏麗的臉頰:「你這麼刻意的接近,目的不是很明顯么,不就是想接近我么?」
男人一字一句說著,每說一句話,莫安笙的臉色就繃緊一分。
直到說完,莫安笙毫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她下了狠勁兒,打在顧餘生的手背上。
顧餘生看著被拍紅的手背,黑眸一眯,臉色迅速結霜般的冷了下來。
「顧先生,我發現你這人臆想症有點嚴重,不是所有人對謹言好的目的都是為了接近您的,至少我不是,我對謹言好,不過是因為謹言這孩子很善良很可愛,加上這孩子對我也很信任罷了。如果說對他的好讓你多想了,那我想我可以收回對謹言的好了,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莫安笙說完,就發現顧餘生的一張俊臉陰沉的厲害,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評價他吧,可她也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莫安笙深吸了口氣,壓抑住自己心裡的火氣,「如果我之前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了,那麼我說一聲抱歉,我不是顧先生所想的那種女人,我也希望顧先生不是我所認為的那種男人。」
莫安笙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也可以離開了,至於謹言,等以後她再找機會道歉吧,可顧餘生去依舊壓著她,沒有一點鬆開的意思。
「你……」莫安笙實在難以理解顧餘生到底什麼想法。
顧餘生細細打量著莫安笙,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外面是黑色的呢大衣,更加襯得她膚色皙白,她的臉上很乾凈質樸,幾乎看不見毛孔,一頭直黑長發很隨意的散在腦後。
一眼看著倒不是像二十幾的人,而像是個乖學生!
莫安笙正因顧餘生看她的眼神而心裡愈發的緊張,自然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她只覺得後腦勺一緊,有厚重的力量壓著,隨即唇上便覆上了一個溫熱潮濕的東西,柔軟卻又堅韌,等她反應過來是什麼時,大腦突的一下子變得空白。
他的唇瓣緊緊貼著她的,不深入,只是壓著,重重的壓著。
大概是男人不滿足現狀,他突然強硬地撬開她的唇瓣,舌尖抵開她的牙關,探入她的口中吮住她舌肆意纏綿,莫安笙躲,他便追,唇舌間的糾纏愈演愈激烈,她想逃離卻怎麼都逃離不開。
可從始至終,顧餘生的眼睛都睜著,眼神里沒有一絲的欲.念。
可兩人緊貼的唇瓣的溫度卻攀升的厲害。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顧謹言的聲音。
「陳媽,安安呢,安安怎麼不在,不會先走了吧,還是說迷路了?」
莫安笙聽到顧謹言的聲音,立刻慌張起來,手又開始繼續推搡著顧餘生結實的胸膛。
「安安,安安,你在哪裡?」
陳媽也加入,喊著,「莫老師,你還在么?」
聽著聲音越來越靠近,莫安笙更心急起來。
她莫安笙用力抵著顧餘生的胸膛,想把他推開,「謹言要找過來了……嗯……他會看到的……」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難聽出她語氣的害怕。
她卯足勁兒推著,可顧餘生卻壓得更緊,她好不容易掙脫出來的空隙又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唇齒間交纏的清冽的氣息讓莫安笙忍不住「嗯」了一聲,她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只能用眼角的餘光不停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陳媽,你說安安會在廚房么?」
「小少爺,這個陳媽也不知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莫安笙聽得頭皮一緊,看著顧餘生的目光里充滿了懇求和絕望。
可顧餘生卻依舊一動不動的,對門外的即將要進來的兩個人無所畏懼。
「放開……你……嗯……謹言……」莫安笙唇瓣被堵得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她只覺得心臟跳動的快的快要躍出胸膛。
突然,廚房的門把被人開始轉動起來。
莫安笙瞪大了眼睛,心跳頃刻間驟停。
……
「安安?安安,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啊!」
顧謹言興奮地跑進去抱住了莫安笙的大腿,抬起頭卻看見莫安笙臉色通紅的靠在牆上。
「安安,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么?」
顧謹言擔心極了,剛想上手摸摸莫安笙的額頭,牆旁邊的冰箱門卻被重重的關上,顧謹言側頭就看見了顧餘生,乖乖地叫了聲:「爸爸。」
「少爺?」跟在顧謹言身後進來的陳媽沒想到廚房裡還有一個人,一時臉色詫異的神色沒有控制得住。
莫安笙看到顧餘生神情淡然地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表情波瀾不驚的喝了一口,她的胸口跟堵了塊大石般難受,他表現的這麼淡定,可她現在害怕的後勁兒還沒消失,雙手還小幅度的抖動著。
「莫老師,怎麼了,你沒事吧?」陳媽見莫安笙臉色不好,難道真的生病了?
莫安笙急忙搖頭,聲音卻有些沙啞:「我,嗯,沒事……」
顧餘生掀了掀眼皮,卻沒看她,喝了口水就出去了。
看著自己爸爸離開了廚房,顧謹言立刻拉住了莫安笙的手,「安安,你真的沒事么,不舒服一定說,不能熬著知道么?」
莫安笙低頭看著顧謹言擔憂的小臉,原來堵在胸口的那口氣慢慢散去,雖然對顧餘生很惱怒,可禍不及孩子,她是無論如何對小傢伙都冷不下臉的。
她蹲下來,摸了摸顧謹言頭頂翹起來的一束頭髮,淡笑著:「謹言,老師沒有生病,大概是昨晚認床,所以早上去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莫老師,你別見怪。」李嬸往門外看了眼,才悄聲道:「我們少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別往心裡去。」
陳媽想的是大概是自家少爺自始至終都板著一張臉,讓莫安笙為難了吧。
莫安笙形象,什麼刀子嘴豆腐心,就是鋼嘴鐵心,太衣冠禽獸了。
……
顧餘生穿戴好從樓上下來,去了飯廳,就看到顧謹言憋著嘴狠瞪著他的模樣。
而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就在他對面坐下,拿起一角的報紙開始看了起來。
發現自己被小看了,顧謹言更不高興了,爬下椅子跑到顧餘生腿邊,抬起頭抱怨的說道:「爸爸,你是不是對安安說了什麼啊!」
顧餘生眼神專註地看著報紙,一邊伸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看都沒看顧謹言一眼,:「你覺得我對她說了什麼?」
顧謹言坐到顧餘生旁邊的椅子上,臉色超級難看,語氣也不好:「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問你的!但我肯定你一定說了讓安安不高興的話,不然以安安的個性,肯定不會那麼快走,她昨天還答應陪我吃早餐呢!」
想到這兒,顧謹言真的有點生氣了:「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
顧謹言憋紅了一張臉,「安安是我最喜歡的女人,我不允許有人說她。」
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顧謹言瞥向他的眼神逐漸變冰冷,顧謹言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視線錯開,聲音不復之前的肯定,「我的……我的意思是你的態度應該好點兒。」
顧餘生放下手裡的報紙,定定看向顧謹言:「她說的?」
顧謹言立刻否認,「安安才不會打小報告,她跟爸爸以前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
看著兒子深陷那個女人的情懷裡的模樣,顧餘生發出一聲冷嗤。
顧謹言不樂意了,「爸爸,你這聲冷笑是什麼意思?」
他挺直小身板:「就算你不認可,我都想好了,我要和安安結婚!」
「結婚?」顧餘生冷哼一聲,「她都可以當你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