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竟然就一頭栽了進來……
「其實,你和時家有血緣關係的事情是我讓朝惟辭去調查的。」
品著手中咖啡的裊裊余香,時慕菲一笑開口,復而又搖了搖頭,「不,應該說,他早就想要找到你這樣的人了。」
我的手不禁握緊了些許,江陵還所說的那句,『簡而言之,你就是時慕菲的替身』在我腦海中如火光一般閃現出來,即使我的心底再空虛恐懼,但仍舊維持了一份冷靜,「什麼叫做像我這樣的人?」
「不懂嗎?」
時慕菲看著我,眼神有些憐憫,「因為你像我。」
「我這次回國,接到了江陵還的退婚書。」
時慕菲揚手的動作優雅,絲毫不像是要被退婚的人,她輕笑了一聲,有些輕蔑的樣子,「退不退婚其實都無所謂,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嫁給江陵還那樣的人。」
「當初要訂婚的是爺爺,我沒法忤逆,但是歸根究底,這場婚姻不過是時家和江家的一場政治,商場交易罷了。」
「什麼因為一場風波所以交好,不過是因為一筆巨大的財富不想被對方佔據走而已,所以就想出了一個這樣低級的方法。」
時慕菲輕哼一聲勾了勾唇,就像一個女王一般,「當然,爺爺的想法也就是我的想法,本來關於江陵還的婚事比現在處理起來要簡單多了。」
「但是,一切都要歸根於那個同樣留有下賤女人血液的時秋痕!明明是一個那麼低賤的人,卻敢和我爭時氏!」
時慕菲說著時秋痕的名字,咬牙切齒的模樣把她那張過於美好的面容上的仙氣撕了一個粉碎。
我認為可能是因為她同樣憎恨所謂血統「不純」的人,還有和她爭奪時家財產的事情,所以才會在談起時秋痕的時候這麼憤怒。
「你知道的,」說著說著,時慕菲突然又歸於平靜,一隻手拂上自己精緻完美的臉,「像有我這樣容貌的人已經很少有了,有像我一樣氣質的人可能根本就找不到……」
「可是,沒想到你,竟然一頭栽了進來。」
時慕菲斜勾著唇角,眼睛斜斜地注視著我。
越聽著時慕菲的話,我的心口處像是有寒氣在慢慢逼出,冷地我有些想要顫抖,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用力搓了搓,我想要自己的身體熱一些,卻發現我的指尖早就是冰冷一片的了。
「嗯……所以呢?時小姐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呢?」
心臟處在一陣陣地泛冷,我告訴自己說這不過是我和朝惟辭相遇的一個契機而已,抬頭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盡量讓自己自然一些開口。
「嗯?」
時慕菲似乎對我現在仍舊有些處變不驚的樣子有些奇怪,但是似乎看見了我捧著咖啡微微顫抖的手,便輕勾起了唇角,看著我的眼神憐憫,「意思就是,蘇雨霏,你到現在也不知道你被朝惟辭留下來的原因,真是可悲,現在我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感謝應該不用吧。」
我低著頭許久不說話,突然冷笑了一聲開口,抬起頭直直地盯著面前的時慕菲,「就算時小姐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嗯?」
「對,是因為時小姐你的樣子,因為是想讓我去做時小姐你的替嫁的替身,所以朝惟辭把我留下,可是,那又怎麼樣?嗯?」
「不管開始的原因如何,至少現在,帶上鑽戒的人是我蘇雨霏,懷上朝惟辭孩子的人也是我蘇雨霏,朝惟辭現在要結婚的人也是我蘇雨霏。」
我的身體因為激動的話語所以在輕微的顫抖,緊緊握住咖啡杯才讓我鎮定了些許,「所以,時慕菲,時小姐,你現在和我講這些話有什麼用?我馬上就要和朝惟辭結婚了,我想請你遵守一下已經離開了他,並且已經有了孩子的女人的原則,不要再在我面前說一些這樣無用的話,好嗎?」
我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卻發現自己的眼眶竟然有些滾燙,掩飾性地把頭偏向一邊,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出來。
是的,沒錯,比起說這就是我心底全部的想法,還不如我這是我已經被逼到盡頭的自我安慰罷了。
只能用更大的聲音,更狠厲的話語來暫時我內心深處那惶恐悲傷的情緒。
在我說話的時間內,時慕菲一直在直勾勾地注視著我,在我說完之後,時慕菲才勾起了唇角。
在她這樣笑起來的時候,我只覺得更加的恐懼,因為她這樣的笑容就說明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結束……
我想起身遠遠地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心中卻有一個自己在告訴自己,蘇雨霏,這是真相,你要聽下去。
「看你第一次見我的樣子,就覺得你應該知道了些什麼……」
時慕菲的手劃上了自己的脖頸處,從高領的襯衫中掏出了一條項鏈,就是這條項鏈,閃地我的眼睛都刺痛了。
因為這條項鏈,就是我初次在朝惟辭抽屜盒子里看見的那條項鏈,上面兩個精緻的「ZF」閃耀著,我才發現,一個是「朝」,一個是「菲」的開頭字母的縮寫。
「這條項鏈是奶奶還在世的時候為我和朝惟辭定製的……」
說著,時慕菲臉上顯露出一種懷念的樣子,「那個時候,朝惟辭六歲來到了我家,因為他的身世的關係,爸爸囑咐我要和他多親近。」
「但是,無論我怎麼和他說話,那個帥氣清俊的小男孩還是沉默不言,一次夏令營,我依舊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也不理睬我,我很挫敗,便在一次偷偷從夏令營跑了出去,就不小心被人給帶走了。」
「因為把我的面容遮掩住了,所以想要找到我很難,但是,不過就是因為在檢查車輛的時候,我哼了一聲,就被朝惟辭發現了。」
「那個時候只有朝惟辭一個人在,一個小孩子,就是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小男生,一直壓在我的身上,即使口中流出鮮血,也保護地我一分一毫不受傷,就因為那次,他最擅長畫畫的右手就再也不能用了……」
時慕菲說著臉上的笑容竟然有些開始真實起來,「後來時家的人找了過來,可是朝惟辭已經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句是對我說的,我再也不會不回答你任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