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打了我,你很有成就感?
清晨早上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我睜開眼睛,身邊的物體散發的熱氣傳來,我一轉頭,便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抑制住嘴邊驚叫,昨晚的畫面一下子湧進腦中,是了,昨天朝惟辭是不明所以地在這裡鬧了一晚上后,便在這裡住下了。
只是似乎朝惟辭還沒有睡醒,緊閉著眼躺在我身邊,我試探性地在他眼前搖了搖手,發現他真的沒有醒的樣子,便湊近了去看。
好像,我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認真地觀察著他。
「嘖,睫毛這麼長,讓女人怎麼好意思啊。」
湊近了看,才發現他的五官竟有些外國人的深邃,卻還是亞洲人的輪廓,而他的睫毛更是長地像一根根的翎羽一樣,使得他的眼睛更加幽深攝人,看起來清俊雋逸地很。
忽的又想起昨天那個淺笑著和許多淡淡交談著的人,與生具來的高雅矜持的氣質讓人矚目,現在卻毫不設防地躺在我身邊,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昨天,好像還有一件事,我慢慢地舉起我的左手,昨天,就是這隻手扇了我們清冷的朝總一巴掌的。
雖然不是想作為炫耀,但是畢竟這種事情我做了的話,還是會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吧……
想起昨天朝惟辭第一次露出一副有些不可思議,又冒著火氣的表情,我更加是覺得想笑。
「怎麼,給了我一個耳光,你很有成就感,還在回味?」
清冷的聲音帶著早起微微的沙啞,我一驚抬頭,便看見朝惟辭微眯著眼盯著我,目光從我舉著「觀賞」的左手上劃過,唇邊的笑意耐人尋味又陰涼無比。
「怎麼會,我是昨天睡麻了手,舉一舉,甩一甩……」
我趕緊揉著我的左手,乾笑著開口。
朝惟辭輕哼一聲,從床上起來,便向著衛生間走去,語氣有些不善,「牙刷有嗎?」
因為之前有一些備用的牙刷,我便趕緊拿了一支牙刷給朝惟辭。
「朝總,請用,請用。」
我拿了一支牙刷遞給朝惟辭,狗腿似的開口。
朝惟辭瞥了我一眼,投給我一個「你可以退下」的眼神,便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上了。
「切,有起床氣了不得了?!。」
我被門關上的風狠狠扇了一下,站起身冷哼一聲就回到了房間。
抖開被子,一股熟悉的青木香便散發開來,從小的時候我就不喜歡有人睡在我旁邊,因為覺得有人睡在我身邊,就會很不舒服。
而從我媽去世以來,我就是更加整晚也睡不了覺,可是昨天被朝惟辭這樣抱著,似乎是我從那天開始睡得最安穩的一個好覺……
似乎,只要有他的味道的存在,我便覺得安心無比……
把被子鋪好后,我才發現我居然對著一床被子上的味道發獃了將近十分鐘。
看了看時間,離去上班的時間還不算晚,我去衛生間看了看,發現朝惟辭已經洗漱好了,這一看,我便移不開眼了。
清晨明白色的光芒中,清俊雋逸的男人面容清冷乾淨,幽黑的眸色在亮白的光芒中彷彿藏著一彎深潭,黑沉清亮,攝人心魄。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頭髮向後梳攏,隨意又不失規範,修長白皙的手指翻轉著打著深藍色的領帶,溫雅無比氣質非凡。
「冰箱里有什麼?」
他轉過頭淡淡開口,昨天晚上那個平易近人瞬間煙消雲散,這個如往常一般清冷絕世的朝惟辭才是真正的他。
我才猛然反應過來,他卻已經往外面走了出去。
「你會做飯?」
我看著他從冰箱里拿出一些蔬菜,似乎要煮麵的樣子,才驚覺開口。
「你不會?」
朝惟辭一圈一圈挽起手臂上的袖子,看了一臉震驚的我。
「我當然會。」
從小開始,何韻秋便捨不得給我吃飽,自己不會做飯不會開小灶早就被餓死了,我只不過沒想到他會而已。
我的印象中,朝惟辭是身家上百億的大總裁,衣食起居都有專門的人照顧,怎麼可能會做飯呢。
「快去洗漱,我記得麥林的上班時間是八點,到時候時間不夠。」
朝惟辭已經在燒水,我看他有模有樣的架勢,像是一個真正會做飯的人,便放心地進了衛生間洗漱。
「好香啊!」
洗漱完畢后,我剛從浴室出來,便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走到客廳發現朝惟辭已經擺好了兩碗面。
雪白的面上是青青的菜葉,還有鮮紅的番茄,讓人看起來就食指大動。
我止了止我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夾起一筷子的面,發現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吃。
「你怎麼這麼會做飯?」
我實在是不敢相信,朝惟辭一個男人,一個身居高位,手握金錢的這樣一個男人,居然能把飯做地這麼好吃。
朝惟辭眸色微閃,卻是低頭夾起一筷子面,動作優雅,「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會做飯,不至於餓死自己。」
「噢,原來如此。」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想必是因為他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自己會做飯的吧……
既會讀書又會自理,簡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的標配啊,我心中感嘆。
吃完飯後,當然不敢勞煩朝惟辭去洗碗。
我才洗完碗出來,就發現朝惟辭已經不見人影了,想必應該是去公司了。
我看了看手錶,已經快要到七點四十了,糟了,去公司要遲到了,「真是的,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我心中一邊嘀咕著某個先走的人,一邊急匆匆地下了樓。
「你去公司要快要遲到了,我送你?」
剛下樓,便看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停在樓下,漆黑的車窗搖下,朝惟辭一手扶著方向盤淡淡轉眸。
「不用了,不用了,你出現,可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影響。」
我驚訝他居然還在樓下等我,可是想了想,如果朝惟辭送我去上班,不論是公司的員工,甚至那個於經理都會出來「接駕」……
而且,如果朝惟辭送我去上班,更加會在公司里引起莫大的非議,於我於他,都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影響?你在乎誰被影響?」
朝惟辭忽然浮起一個頗有深意的冷笑,有些幽涼,像是在問我又像是隨口一說,車窗再度搖上,車子便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