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沒有他，你什麼都不是
從廁所出來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宴會上，環顧四周看了看卻發現朝惟辭還沒有出來。
左右也是無聊，我便端了一杯紅酒喝著。
「霏小姐。」
我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一下就想轉身看看是誰，卻沒想到我身後似乎被什麼給牽絆住了，轉不過身，便一下歪倒了身體，手上的紅酒杯也就要潑來人一身了。
我心中一驚，只能趕緊偏過點手，這樣就可以讓酒潑在地上了。
可是，一隻手卻扶住了我的手，向著我一推，借著力，酒杯里的紅酒便潑了我一身。
「霏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
帶著點點嘲笑的聲音響起。
我低著頭，那潑在我身上的紅酒正好在我的胸前，不僅打濕了我胸前的裙子，一些紅酒也順著皮膚滑落了下去。
旁邊周圍人的目光漸漸帶著笑意又慢慢有所深意起來。
我抬起頭，眼前是應桐正優雅勾著唇角，譏笑地看著我。
我看向我的晚禮服的裙角，不偏不差，正好在她高跟鞋的腳邊，上面，還有一個淺淺的腳印。
她是故意的……
剛才那一下，別人都會以為是我沒有站穩，她站的位置也正好側對著所有人。
所以落在別人眼裡，是她應桐好心地扶了我一下，我自己又不小心把紅酒潑了一身。
但是，就算別人看見了她是故意的又怎麼樣呢？
朝惟辭現在不在，所有人不過當看一場熱鬧，而且在別人眼裡，我也只不過是朝惟辭暗地裡的情婦而已。
應氏是與朝氏並駕齊驅的企業，沒有人會覺得朝惟辭會為我出這個頭。
那……
現在，怎麼做呢？
是端起紅酒杯直接同樣給她一杯紅酒，還是談笑之間用一些手段同樣讓她吃一個啞巴虧？
我的目光在周圍轉動，炫目的吊燈下，彷彿就我一個人，正一身狼藉的倒在地上，而周圍的目光或幸災樂禍，或冷漠無謂。
其中還有蘇遇晴譏笑嘲諷的眼神，何澤熙深沉不屑的目光，彷彿在說，蘇雨霏你所認為的飛上枝頭也不過就是這樣，沒有朝惟辭，你什麼都不是……
冰涼的液體在我身上一路滑落，周圍的目光讓我像是被扒光，再放在所有人面前讓人隨意玩弄的人一般……
這就是應桐的手段嗎？
可惜，蘇雨霏一張臉皮，一副外顯的盔甲早就已經修鍊地刀槍不入了。
「這次是霏不小心，謝謝應董事剛才扶我一把，差點把酒潑在應董事身上，真是不好意思。」
我站起來，在一旁一個服務生的端盤中拿過一塊餐巾，在身上被紅酒沾濕了地方擦乾淨，淡笑著開口，沒有絲毫的局促下不來台的樣子。
「嗯？」
這下倒是應桐驚訝了，挑挑高傲的眉開口，「不客氣，朝總身邊的人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是要幫一把的。」
「只不過霏小姐的變化倒是有點大，和我那天在朝總辦公室見到的樣子真是有些不同，難道……是因為惟辭不在旁邊的原因？」
應桐揚著唇間，輕笑了一聲。
「怎麼會，那天是我第一天上崗，還有莽撞的地方，希望應董事不要計較。」
我微微垂著眼睛，淡淡回答道。
「怎麼會。」
應桐端著酒杯微微上前兩步，那驕傲的眼神環著我微微轉著，一隻纖細的手挑起我的下巴，「我還是那句話，一個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可是會在一些地方出醜的，不然憑著一張臉，可不是在哪都是通行證的。」
「應董事的話很有道理，我一定會記住應董事的話，以應董事為目標學習的。」
我直視著應桐冰涼的雙眼，淡淡一笑回答。
「應小姐，你可不要被她給騙了。」
一個聲音響起，蘇遇晴從一旁走了出來。
「怎麼說呢？蘇小姐和朝總的私人助理很熟？」
應桐挑眉，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哼，」蘇遇晴掃了我一眼，不屑地笑了一聲，「說不上很熟，也不能說不熟……」
「但她這種見有錢男人就依傍上去的女人說的話，總是騙人，不可信的。」
「表面上說著這樣的話，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吧，」蘇遇晴上前，冷冷地盯著我，一副想要看穿我的樣子，「養不熟的白眼狼，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應桐勾唇，在旁邊一副看好戲，不置可否的樣子。
「白眼狼擔不起，倒真是多虧了蘇小姐這麼了解我。」
我抬起頭輕笑道。
「我當然了解你，什麼樣的身份爬上來的，就是什麼個性，在應董事面前唯唯諾諾，俯首稱臣，在我面前就冷嘲熱諷，笑裡藏刀。」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的信條，你倒是清楚地很，以後如果哪天讓你爬上去了，指不定怎麼指高踩低呢。」
蘇遇晴冷笑著，眼睛里的光幽幽地閃著。
「嗯哼。」
應桐端著酒杯，嘴角亦是輕蔑高傲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幕好戲一般。
「怎麼會……」
我的手漸漸扣緊，周圍是無數道目光……
現在，我不是能夠和蘇遇晴隨意動手的蘇雨霏……
面前的蘇遇晴是何氏集團的大小姐，而我，是朝氏總裁身邊的助理，周圍是所有人的目光。
現在在這個宴會上的人，他們如今的身份都是靠著自己的打拚來的，而我現在只不過是朝惟辭身邊的隱性情婦……
如果只是情婦，我大可以在這裡大鬧一場。
以後，所有人談起我，不過是朝惟辭身邊的一個情婦而已……
「蘇小姐說笑了，應董事行事利落果斷，我十分佩服，蘇小姐也是何氏何董事的千金，我怎麼會顧此薄彼呢。」
「好一個不會顧此薄彼，說的真好聽……」
蘇遇晴哼了一聲，勾唇盯著我，眼睛里的幽光跳動著，慢慢走到一個端著酒盤的服務生面前。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會顧此薄彼。」
蘇遇晴一個轉身，手上多了一個紅酒杯，詭異地笑著朝我走來。
不過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她要幹什麼。
躲？
不躲？
不過一個瞬間，我的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如果躲過去，我還是那個只知道和蘇遇晴爭一時高低的人。
蘇遇晴手一甩，酒杯里的紅酒便朝著我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