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落街頭
快要死的人最後掙扎的力氣也是非常恐怖的,那賤人一巴掌無意識地一巴掌狠狠額扇在了我臉上,我的臉便偏向了一邊。
那裡,我便看見了那道清瞿的身影,他正站在門口,面目清俊,目光疏冷地看向這邊。
看樣子卻像是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會,剛才的場面應該也盡收在他眼底,明明看見了卻不來阻止……
和前幾天在餐桌上和我一起淡然吃飯的人完全不一樣,這樣冷漠無情的他到像是真正的他……
就像是……
我和她們的「戰爭」在他眼裡,也不過像是一場出演的戲一般……
我一顆心不知道為何稍稍冷卻了些許……
「打完了?」
他看見了我的目光,一步步地向著這邊走來。
「怎麼敢打朝總的人,沒什麼,只不過是看見朝總手下的人嘴巴有點臟,幫忙洗一洗而已。」
我一把扔開了水管,對著看著我,眸色不明的朝惟辭笑得冷冷。
他心中肯定是在罵我的吧。
畢竟我不過是一個被他撿回來的人,現在不僅打了他的人,還把他的家弄地一團亂,不罵我是白眼狼就不錯了。
「多謝朝總這幾天的招待,如果我之後有哪天能夠飛黃騰達,是會記得報答朝總的,再見。」
我甩了甩手,整理了一下頭髮,便向著門外走去,這個時候還是自己走比較好,畢竟被人掃地出門更加沒有面子不是嗎?
「朝總,你看看我現在除了一個人之外什麼都沒有,難道這身衣服也要我扒下來給你嗎?還是要我還這幾天的伙食費醫藥費?朝總這麼有錢,總不用這麼急著催帳吧。」
剛走出別墅幾步,身後是繼續跟著的朝惟辭,我環胸看著他,自嘲一笑。
「你這是在發怒?」
朝惟辭淡淡揚眉。
「怎麼敢,」我自嘲一笑,「能在朝總面前表演一場是我的榮幸。」
朝惟辭沒有說話,我的心不知為何像有些涼風吹過一般。
「要走?」
朝惟辭的聲音傳來。
「樹要一張皮,人都要一張臉,我雖然有時可以不時演場戲給朝總看看,但我有手有腳的,總該有點骨氣對不對?」
風吹起我的頭髮,我看著頭頂上有些刺眼的光芒自嘲道。
「朝氏旗下有一個銷售部,和你的專業倒是……」
「不用了。」
我打斷了朝惟辭的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彷彿將胸中鬱結的氣全部吐出。
「我和朝總不過萍水相逢,朝總的救命之恩和這幾日的照顧我都報答不完,怎麼還敢借朝總的光,我一個人的路,一個人能走完,咋們萍水有相逢,後會無期。」
人那,還是應該認清自己的地位的對吧?
現在我的被朝惟辭撿回來,難道不應該對他懷有感激之情嗎?
現在有什麼資格對著他發怒?
或許是因為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對他總是還有一些不同與別人的期待,原來也是我自己的錯……
我直接擺了擺手,向著別墅外走去。
身後,也是朝惟辭向後回去的腳步聲……
我抬頭,天地茫茫間,總會有一個可以容地下我的地方不是嗎?
…………
從朝惟辭的別墅出來,我才發現別墅周圍都幾乎是高速公路一般的偏遠地區,離城區不知道多遠。
而這周圍都沒有一輛車,我頂著中午幾乎灼燙的陽光,臉都曬地通紅,腳步都開始虛浮起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半夜的時候我終於差不多看到了來自城市的燈光。
我心中一喜,趕緊快步走向那燈光處。
「您好,我想開一間房。」
終於走進城市中,我幾乎都要喜極而泣,邁著疲憊的步子,我找到了一間酒店。
「您好,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前台的小姐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彷彿在懷疑我是路邊的孤魂野鬼,還是被通緝的通緝犯。
「身份證?!」
我心中一跳,那天從蘇宅被何韻秋扔出去后,我便是什麼都沒有,何談什麼身份證?!
「不好意思……」
我沖著前台小姐歉意地咧了咧嘴,從酒店退了出去。
在街頭,腳痛地讓我實在站不住,我便直接蹲在了街頭。
秋天的風有些涼,我只能用手環著自己的腿,摸一摸自己冰涼的手臂,像一隻貓自己給自己取暖。
而路上的人也不時投來異樣,懷疑,或是冷漠的目光。
「看什麼看,沒看過叫花子嗎?!漂亮一點的叫花子沒看過啊?」
我心中不知道怎麼湧上一股委屈和頹敗,「騰」地站起身沖著那些不停看著我的人吼道,而那些人便更像看瘋子一般看了我幾眼就匆匆散去。
「媽媽,那個姐姐好可憐噢。」
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指著我說道。
「寶寶,別理她,她腦子可能有些問題。」
她身邊的媽媽一把將她抱起像遠離病毒一般趕緊遠離了我。
我漸漸地將頭埋進膝蓋間,止不住地流淚,我想忍住我的哽咽聲,最後卻是直接不管地大哭出了聲。
我不求富貴,不求騰達,只想一生平平淡淡。
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誰會疼我,只有不斷的傷害和背叛……
為什麼,為什麼我連一個最普通的人的生活也過不了?
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我心中的鬱悶緩解了一點后,我才覺得感覺好了一點。
鎮靜了一會,我不得不繼續打起精神來處理現在的情況。
沒有身份證,住不了酒店。
沒有錢……什麼都住不了……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該怎麼辦呢?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KTV不需要身份證,只能先去KTV看看了。
「這位小姐,這裡可以開一間包間嗎?」
走進KTV,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可以,包間一晚上300。」
「我,我沒有錢……」
我囁嚅著開口,心已經沉下去了一半。
「沒有錢?」那女人上下打量著我,滿臉不可思議,嘀咕了一句,「穿香奈兒的人沒有錢?彷彿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