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想多了

  慕夕顏狼狽的倒在地上,長發披散在臉上,地板上有地毯,只是剛才的一驚,后腰磕在茶几上,現在倒在地上有些起不來而已。


  陸顯風看也未看她,走了幾步停住,「慕夕顏,做人還是謙虛一點好,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女人。」


  慕夕顏扶著腰,緩緩從地上坐起來,長發隨著她的動作順從的散落在臉頰。


  「我這樣的女人?陸顯風,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慕夕顏側過頭看向他,兩人之間的氣氛凝重的突然,劍拔弩張讓暖氣都都沉寂下來。


  慕夕顏覺得不可思議,她這樣的女人?她在陸顯風心目中是什麼樣的?

  陸顯風站在窗戶旁邊,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深藍色的夜景,藍色的夜空,透過玻璃的折射為這深邃的夜空添加一層波光。


  慧城的夜真的冷,有時候它冷的不單單隻是身體,還有一顆顆在慧城疲憊的心。


  陸顯風看著玻璃中反光的自己,「怎麼?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嗎?」


  慕夕顏手撐著沙發,站起身,手向後攏了一把頭髮。


  動作性感而又不屬於故意,從玻璃的反射中陸顯風能明顯的看到,眼神漆黑了一瞬。


  慕夕顏站起身,走到了他身邊。


  兩人現站在一起共同看著窗外的景色。


  慕夕顏手指點在玻璃上,「陸顯風,說了這麼多,你在吃醋嗎?」


  這句話問的異常曖昧,沒有平時慕夕顏面對他的防備與小心翼翼。


  陸顯風側頭看了她一眼,手掌輕撫在她頭髮上,長長的頭髮眷戀的纏繞在他的手指間。


  「你想多了。」


  慕夕顏歪著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電光火石,彷彿能看到空氣中撞在一起激烈的火花。


  慕夕顏收回點在窗子上的手,反過來指在他的胸口,纖細的指尖從玻璃上收回還帶著涼意,指在他的胸口,陸顯風能感覺到從她指尖透過來的冷。


  「我想多了?應該是我想少了吧,陸總神通廣大,我在那邊發生的無論大小事是不是第一時間就已經傳進了您的耳朵?嗯?」


  說著慕夕顏緩緩靠近她,因為身高的問題,慕夕顏抬著頭,卻不讓自己處於弱勢。


  慕夕顏覺得心冷,從陸顯風口中說出來的她這樣的女人,到底什麼樣的女人,兩人之間到底是誰變了?


  陸顯風任由她靠近自己,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手掌還撫在她頭上,指尖那縷長發還眷戀著不肯離開。


  等到慕夕顏停止她的動作,兩人的距離還差一點才能零距離,然而這已經是慕夕顏的極限了,從窗外看只能看到高大的男人穿著浴袍,一頭短髮半干,手掌撫在面前女人的頭髮上,賤人之間曖昧的氣氛渲染著整個黑夜,旖旎而又火熱。


  然而兩人之間卻不是這樣的,面對著對方的視線冷厲而又沒有任何情緒。


  慕夕顏看著,臉上笑的曖昧,那雙眼睛透露出另外的情緒。


  「那麼告訴我,那個唐耀是怎麼回事。」


  話題又扯回到唐耀身上,慕夕顏覺得有些沒意思,這男人說來說去,不還是懷疑她和那個唐耀有什麼。


  眼中透出一抹無趣,慕夕顏就想退開他的眼前。卻沒想到陸顯風卻不允許。


  還撫在她頭上的手一把拉過她,手上的動作一用力,慕夕顏頭皮一痛,不得不仰著頭看向他。


  「記住你的身份,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你以為他們還會迷戀你么?嗯?顏顏。」


  慕夕顏狠狠的盯著他,這話無異於在他心底的傷口狠狠又扎了一刀,任鮮血緩緩淌出,而他卻還能毫不留情的在傷口上踩一腳。


  他低著頭盯著她的樣子,就像是在享受她此刻的表情,享受她的內心。


  「陸要風,要是讓季秋禾知道你還在和我藕斷絲連,她會怎麼樣呢?」


  往對方的心口上撒鹽,這種事情,又不是只有他會做,兩人對對方都互相了解,知道對方最心底的弱點,她的底線只有她母親,而陸顯風的底線大概就是季秋禾。


  畢竟兩個人愛的深沉,金童玉女,只要事關於季秋禾,陸顯風都會緊張的不得了,慕夕顏欣賞著他陡然沉下來的表情。


  提到季秋禾,陸顯風顯然更怒了,「你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該在她面前去刷存在感!」


  慕夕顏笑了,「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陸顯風,你也不過如此。」


  低沉的笑意在室內響起,陸顯風送開對她的控制,走到茶几邊,抽出一刻煙,「若是了解我你就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慕夕顏側頭看向窗外,燈火斑斕的城市,不知空寂了多少人的心,身處的喧囂中,去貪戀一份寧靜,若是沒有身後這個人,他能否得到一份平靜?如果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去摻和這些,你的煩惱的事情。


  這個問題她想過無數次,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無解,因為她已經呈現在這一個謎團的局中,已經牽扯進來的事,就不是她想能脫身就能離開的了的。


  「陸顯風,你為什麼要找我。」


  就像以前那樣不好嗎?他們不用像現在這樣互相折磨,她不用每天都提心弔膽別人發現他們的關係,這樣的生活太累了,就像之前那樣不好嗎?


  只聽身後之人緩緩推塔一口煙,用低啞的聲音的說道:「因為你欠我的。」


  慕夕顏刷的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震驚,連聲音也透露著不可思議。


  「我欠你的?陸顯風,當年是誰突然變心!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是他!從始至終她都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被分手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孩子沒了她這個當媽媽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到底誰欠誰!


  陸顯風看著面前激動的女人,煙霧繚繞這兩人的視線。


  「這幾年你母親的醫藥費,還有你母親的手術費,你么…還值得這個價格,現在你不遵守我們兩人的合約,可不能怪我在你身上亂收取費用。」


  陸顯風依舊淡定的說到,很顯然他對於她的情緒並不理會,只是像對待生意場上的那些人一樣,談生意一般,彷彿對面是一個違約了合同的對手,而他要做的就是從她身上榨取她的最後一絲價值。


  慕夕顏現在就是一件商品,由陸顯風在她身上挑挑撿撿,挑取她身上最大的優點價值,來滿足自己的利益。


  慕夕顏忍耐他的挑揀的語氣,「我什麼時候沒有遵守過合約了?」


  這句話像是從喉嚨底部擠壓出來的,慕夕顏氣的有些發抖。


  對於陸顯風的話,她只能說是他在變著發的折磨他。


  陸顯風看著她,口中念出兩個人的名字。


  「洛清言,唐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已經連續招了兩個人,並且,我看你沉溺其中啊,顏顏,你說呢?」


  一口一個親密的稱呼,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陸顯風,我和他們沒有關係,這點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你這只是拿著他們兩個在找我得麻煩!」


  沒錯就是這樣,他看不慣她過的好,他就是要折磨他的生活。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慕夕顏我再告訴你一遍,管好你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不要想逃過我,你知道後果。」


  又一次被威脅,慕夕顏看著他的背影,雙手的指甲扎進自己手掌心,印出一彎彎月牙印。


  走進房門之前,陸顯風停住自己的腳步,側過頭曖昧的說到:「去洗澡,別忘了你得職業。」


  說完邁步走進房間。


  慕夕顏扯掉脖子上的圍巾,扔在沙發上,從茶几旁走一步扔掉身上的一件衣服,對躺在床上的陸顯風看也未看一眼,面無表情的走進到了浴室門口,兩條修長的腿邁了進去,磨砂玻璃一關擋住了其他的風景。


  陸顯風看著地上散落了衣服,再回想起女人剛才的纖細身影。


  還有膝蓋上的傷口,和后腰上的淤青。


  一眼能看到很多,就像他現在都能在腦子裡回憶起剛才看到的傷口面積有多大。


  慕夕顏沉默的任由水流沖刷自己,頭髮緊緊的粘在臉頰旁邊。


  冷水澆灌著她,從頭到尾,令她喘不過氣來。


  冷。


  渾身打顫,直到終於忍不住,才關了冷水,身體被冰冷的水流沖刷過再淋上溫水。這種感覺開始絕對不會很舒服。


  熱氣終於開始氤氳在浴室內,從磨砂的玻璃上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女人的影子,曼妙而又麵條。


  只是一個是自己,一個無心去欣賞,只有滿室的空氣見證了這場旖旎。


  窗外的天氣還在刮著冷風,這個月份匯城的天氣就沒有斷過冷風。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若是不穿緊外套,就能徹底體會一下,寒風刺骨的感覺。


  平安夜快到了,聖誕節也就快到了。


  已經有聖誕節的彩燈亮起,聖誕樹撐在店鋪外的門口,紅色的聖誕老人帽子掛在聖誕樹的最頂端。


  今年的節日過的有些早,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是不是大家特別期待。


  而有些人卻沒有了這些想法,反正,日子都早過的,是什麼節日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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