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

  呂中把袖中的白鷺扔向空中,一手提著呂小,一手抓著雜毛,腳尖輕點,躍到白鷺背上。

  術一一拍他的光頭:「對哦,我為何要在這與它拚命。」

  術一雙腳一動,已躍到一丈開外。

  白玉郎看了眼女子,然後轉身:「小爺,你們等等我啊。」

  女子雙手一揮:「春生藤起。」

  地上咻咻的長出幾根長藤。

  女子一聲怒喝。

  白玉郎被捆得死死的。

  女子咬著牙,氣憤道:「你們不能走,我的桃之夭夭還在裡面。」

  呂小看了眼呂中,低下頭:「爺,要不等會再走吧。」

  呂中挑挑眉。

  「她的桃之夭夭為了救我跟小白才被妖怪吃的。」呂小指著那棵散發著瘴氣的樹妖。

  呂中看了看,用武力肯定行不通的,這片地都是它的,而且又有毒,一碰上肯定麻煩。

  「小姑娘,你的東西在什麼位置?」呂中高喊。

  小姑娘指著樹妖的樹桿:「它就在妖怪的軀體內。」

  白玉郎撓撓頭:「還活著嗎?」

  小姑娘點點頭:「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死不了。」

  「這要怎麼取出來?」術一又回來,「難道把它劈開兩半。」

  呂中摸著下巴:「它會動啊,怎麼劈?」

  姑娘手指翻動,捆綁在白玉郎身上的青藤自動鬆開:「我用藤蔓捆住它,你們誰劍法好些。」

  白玉郎擺擺手:「我用槍。」

  術一看了看雙手:「我用拳。」

  呂小把他的棍拿出來:「我用棍。」

  雜毛齜牙咧嘴的揮了揮它的爬。

  我用嘴跟爪。

  大家齊齊看著呂中。

  呂中很想說她也不會劍法,但後背那把那麼明顯的劍,她都不敢說出口。

  呂中深吸了口氣:「唉,長得帥的人,果然責任就是大啊。」

  大家嫌棄的挪開目光,不愧是呂小的大爺,一樣不要臉。

  「不好,它動了。」術一低呼一聲,「大家快逃。」

  「桀桀。」樹妖怪笑著,一根根樹根拔地而起,它迅速的移動著,呂中他們所處之處,不一會全都被瘴氣籠罩住了。

  迷迷茫茫一片。

  呂中他們跑得快,但樹妖的速度也不差。

  呂中雙手扶著腿,大喘氣:「不行,不行,我跑不動了。」

  白玉郎乾脆坐在地上:「我真的跑不動了。」

  女子看著越來越近的樹妖,著急道:「不行,它就要到了。」

  女子雙手一撒,十幾粒種子落到土地上。

  「荊棘密布,攔截。」

  一棵棵荊棘從地上長出來,它根深深的扎進土裡,擋在呂中他們前面。

  呂中哇了一聲:「姑娘這一手真厲害。」

  這真的打開她的眼界了,插種,生長,結果,一年四季就她一雙手全完成了,這能力可不僅僅是修鍊這麼簡單了,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術一用腳踢了踢呂中:「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人,打還是逃。」

  呂中橫了他一眼:「打,肯定是打,不就是樹嗎?我放把火看它得意到哪。」

  呂中哼哼道。

  白玉郎撓撓頭:「我們沒有用火的啊。」

  呂小鄙視道:「說你笨還不信。」

  呂中微眯著眼:「劍來。」

  「主子,主子。」某處金碧輝煌的宮殿,一個下人火急火燎的跑著,高喊道。

  他推開那扇閉著的門,氣喘吁吁指著某一處:「它亮了,它亮了。」

  「這麼火急火燎的,到底是何事,一向穩當的你竟急成這樣。」主座上一個錦衣華服的婦人閉著眼輕輕道。

  「問天燈亮了。」那人又說了句。

  「不就是盞燈嗎?你至於嗎?」婦人不以為然。

  「什麼?你再說一次。」她突然驚起,睜開眼猛得坐起來。

  「問天燈亮了。」男子一字一字道。

  「它竟然亮了。」婦人連忙起身,「快,快帶吾去看看。」

  某處山谷,一間茅屋。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溫柔的幫床上那個睡著的婦人擦著手:「靈兒,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老頭轉頭看著那日出東方,笑了笑:「你看你這懶覺什麼時候睡夠了,咱們就去看看她吧。」

  「以前匆匆的見過她一眼,但我一眼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兒,因為她眉眼像極你了。」老頭想了想,「但她沒你好看。」

  床上躺著的人拇指動了動。

  ………

  判官桌上。

  崔判官看著桌上那把不安份的劍:「動靜也夠大了,該知道的人應該也知道了,你若想她安然無恙,就再等等,難道你還想再等五百年。」

  「嗚,嗚。」劍低鳴了幾聲終於安靜下來了。

  桃源劍落在呂中手裡。

  她看了眼天。月亮已快到天邊,太陽快升起來了。

  大家開始緊張起來了。

  待月亮落下,他們再想離開可就難了。

  白玉郎揮了揮他手中的槍:「拼了。」

  術一摸摸光頭:「也只能這樣了。」

  呂小拿出他的棍:「我要把它打得稀巴爛。」

  女子看了大家上眼:「那一起上吧。」

  大家一起衝上去,劍氣,槍勁,拳氣,棍勁,大家一招接著一招,女子負責擋住樹妖噴出的毒液。

  呂中他們每次都集中把傷害把到一處,女子用植物纏住它的傷口,大家一翻車輪戰下來,相比樹妖,他們的都是輕傷。

  樹妖的樹枝被呂中他們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不起眼的小枝小葉了和它的主樹榦了。

  白玉郎咽了下口水,喘著氣看著大家:「我靈氣快沒了,你們呢?」

  術一甩了甩髮抖的手:「我也不行了,手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呂小拿著棍子揮了揮:「我還可以打上十招。」

  姑娘搖搖頭,她也支撐不了多久。

  大家靈氣消耗得差不多了,一時半會也補不了那麼多。

  呂中皺著眉,看著那發狂的樹妖,這下如何是好?

  呂中低下頭,看到腰間系著的酒葫蘆,眼睛一亮,這些酒……

  呂中舉起酒葫蘆:「各位要不要喝上一口,這些可是無憂小築最後的存貸貨了。」

  無憂小築的酒,大家心中一抖,這下有救了。

  白玉郎舉起手:「大爺,給我喝一口。」

  呂中把酒葫蘆扔給他。

  白玉郎仰起頭,瀟洒的倒了一口:「好酒。」

  他把酒葫蘆扔給呂小。

  酒味四溢,真香。

  大家都喝上一口酒,呂小他們感覺混身又充滿了力量,靈氣充溢。

  呂中只是感覺全身疲勞一掃而,丹田上似乎有一層薄霧裹著,其他倒沒什麼感覺。

  「沖啊。」呂小掄起棍子怒喝一聲:「破軍去吧。」

  只見他手中的棍幻化出無數朵棍花,氣勢比剛才逼人。

  白玉郎持槍跟上,一槍出,四周的風似乎都被逆轉了,他的槍法更精進了。

  術一雙手握拳,一拳出,樹妖的身上又多了一道傷,拳未到氣已到,他的拳法更上一層樓了。

  姑娘身邊不知何時冒出了個毛絨絨綠色的頭,它托著姑娘到處跑來跑去,忽上忽下,樹妖四周已是綠意盎然一片。

  雜毛只喝上半口,已醉倒在一邊了。

  呂中拍拍酒葫蘆,這酒像是無憂小築的酒又像不是,它的效果似乎更好。

  呂中腳尖輕點,把雜毛放在腰間,雙手握著桃源:「春暖花開,百花齊放。」

  一道金黃的劍氣劃破天際,從天而降,迎著春風,帶著花香,沐浴著整個地獄之門。

  「啊,啊。」幾聲厲叫,樹妖被破成兩半。

  姑娘嬌喝一聲:「桃之夭夭,回。」

  「大家快逃。」姑娘急喊,「它要瘋了。」

  大家轉身就逃。

  呂中他們把吃奶的力氣全用上了,跑了兩刻鐘后,才停下來。

  「這,這下安全了吧。」白玉郎雙腳一軟,坐在地上了。

  「不好。」術一摸摸他的光頭。

  大家看著四周慢慢升起的淺紅色的霧氣,心緊緊的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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