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婚禮上的鬧劇
「雖然是這麼說……但……真是太突然了。」對於勒母的話,商勝男真的無法反駁。
勒母走來握上了她的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多埋怨都是無濟於是的。我會讓天齊在你面前表個態,從此以後,不管是不是喝酒都不能再碰別的女人。當然,如果你不放心,我們還可以寫協議,如果他碰了別的女人,由你處置,就算離婚,他也凈身出戶。」
勒母退到這一步,商勝男已經無可辯駁,只能搖頭,「不需要做到那一步的,真的不需要。」
勒母適時攬住她,「看吧,你還是在乎他的,既然在乎,就把這一切忘了吧。你不是說了嗎?那只是一個歡場女子,天齊不可能對歡場女子感興趣的,這一點,我清楚。」
勒母沒有上樓,又回去了。商勝男上樓時,勒天齊已經醒來,看到她,眼裡飛起驚喜,「勝男,你怎麼……」
商勝男一反前一天的疏遠,主動走了過去,將早餐擺在桌上,「快起來吃點東西吧,宿醉后要填點東西進肚子,否則會難受的。」
「勝男!」看著桌面上的早餐以及商勝男那張明媚的臉,勒天齊灰霾了許久的天終於亮了起來。他沒有再說什麼,聽話地吃起早餐來。
商勝男始終安靜地看著他,輾轉咀嚼著勒母的話,心一點點鬆動。
吃完早餐,商勝男忙著要去給他扔垃圾,勒天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許她動。「勝男,我真的錯了,大錯特錯,但,能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保證,沒有下次了,真的。」他把頭壓在她的手上,閉了眼,那份極致的祈求讓她無法再說別的話,只能輕輕含首,「好。」
「你同意了?」勒天齊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地同意,驚得下巴都快掉落。在意會到她已經盡釋前嫌時,快樂得從床上蹦起來,抱著她轉了好幾個圈。
婚禮,到底要如期舉行。
勒天齊忙著回家接二老過來參加婚禮,商勝男也為酒店的事宜跑上跑下。請帖廣發出去,每天祝福的電話不斷,她的臉上終於浮起了新娘子該有的笑容。
在最後確定了一遍賓客名單后,商勝男從酒店走出來,邊走邊向勒天齊報告婚禮的事宜。路邊,一輛車突兀地停在她面前,半降的車窗里,露出蕭衛揚那張淡漠的臉。他眯著眸子,卻看不到半點當年的浮誇和風流,嚴肅而陰沉。
商勝男驚了一下,找個借口迅速掛掉了電話。她並沒有打算接近蕭衛揚,錯一步要離開。
「你,到底要和勒天齊結婚?」背後,傳來冷沉沉的聲音,像在質問。
商勝男停了步子,堅定地點頭,「是的。」
冷笑,在背後延綿,突兀地透入商勝男的骨髓,「我靜候著,看你們的婚禮到底能不能順利舉行!」
商勝男猛轉了身,「蕭衛揚,我警告你,不要在我的婚禮上動手腳!」
車子,揚長而去,任由她的聲音飄在空中。商勝男站在原地,拳頭捏了又捏,直到蕭衛揚的車子消失不見才回復了一點點力氣。
原本以為蕭衛揚會做什麼,商勝男擔心了好幾天,不過,直到婚禮那天他都沒有任何行動。這讓她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婚禮當天,她很早便起來,在化妝師的幫助下開始化新娘妝,一翻折騰之下,總算在午後完成了一切。商勝男簡單地用了些中餐后被送進了酒店專門配備的新娘房裡,等著吉時到來時和勒天齊一起舉行結婚儀式。
勒天齊短短的一個小時里跑進來了四次,生怕她飛了似的。抱著兒子來參加婚禮的溫小染忍不住打趣她,商勝男羞紅了臉,嬌憨地笑著。
吉時到來,她被商父挽著走下了樓,地毯另一頭,站著勒天齊。他一身新郎裝,氣宇軒昂,贏得了女方家人的一致好評。商勝男朝他走去,卻在一偏頭時對上了與勒天齊同處一水平線上的某張臉。
她的腳步狠狠一滯!
即使來了那麼多人,即使光線並不明亮,那張臉卻出眾惹眼,讓人無法忽視!
蕭衛揚,他來了!
他來做什麼?
商勝男整個兒恍惚起來,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撅住了她,她差點脫離紅地毯奔向他,質問他來做什麼。
「勝男?」父親的聲音在耳邊親響,她才拉回思緒,穩住了自己。她的目光狠狠地鎖著蕭衛揚,她發現,蕭衛揚也在看她。從發也的臉上掃下去,最後緊緊盯著她身上的禮服。他的目光直白霸道,一寸一寸地滑過去,放肆得很,不肯錯過任何一處。
他會做什麼?
直到走到勒天齊身邊,蕭衛揚都沒有動作,那份緊張漸漸沉了下去。
主持人在一番調侃和祝福之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英俊瀟洒的新郎,請你告訴我,願意娶眼前這名女子嗎,不論生老疾病……」
「我原意。」勒天齊微笑著點頭,回頭來動情地看著商勝男。商勝男回應他的溫柔,也掀起了唇角。
「美麗大方的新娘,請你告訴我……」主持人把臉轉向了她,重複著剛剛差不多的問題。
「我……」
「等一下!」
願意兩個字還沒有出來就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商勝男本能地巡著聲音看過去,看到的是一張女人的臉。那女人穿著緊身的裙裝,臉上有著明顯的風塵痕迹。
據著她手的勒天齊突然用了力,全身都綳了起來,眼裡充滿了警戒。商勝男疑惑地回頭,一時理不清發生了什麼。
女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我懷孕了。」
「什麼?」全場嘩然。
商勝男只覺得指尖被針刺了一下,下一刻耳里聽道,「是你的。」
女人的臉分明對著勒天齊!
她猛然醒悟過來,這個女人可不是那天在勝天酒店508號房裡和勒天齊有過一晚風流的那個?
血液,猛然倒流,她的腦袋轟轟地亂響起來。
「你發什麼瘋!」勒天齊僵著一張臉,冷聲問。女人臉上滑下幾滴淚來,「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不過一個風塵女人,哪個男人有錢喜歡哪個,別纏著我家天齊!」勒母最先奔過來,對著女人道,要將她拉出去。女人不肯動,「我懷孕了,如果孩子出事,您能負責嗎?」
「你……」
一場婚禮,竟成了一場鬧劇!儘管保安很快到來把女人拉走,但婚禮再也進行不下去。商勝男轉頭就走,勒天齊心急地來拉她,「勝男!」
「讓我靜靜!」她回頭,祈求地看著勒天齊。勒天齊不願松。
「還是先確定那個女人有沒有懷孕吧,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這些話,她是無比艱難地說出來的。再怎麼撒脫,也沒辦法看著別的女人在自己的婚禮上宣布懷了自己准老公的孩子。
她抽出手去。
勒天齊這次沒有再勉強。
商勝男快步走出去,視線滑過蕭衛揚的臉時,看到了他唇角勾起的,那明顯的諷刺……
跑出去時,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是追出來的蕭衛揚。他用力將她往懷裡帶,「商勝男,我說過的話還有效,你,隨時可以回到我身邊來!」
她用力掙開了他,揮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商勝男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不知道父母用了什麼手法,勒天齊和他的父母都沒有出現過,倒是電話不斷。有親戚們的關心,也有勒天齊他們的吧。她只能憑著父親母親的口氣大抵判斷出來。因為這件事,他們一輩子的老臉丟了個精光,但到底憐著自己的孩子,沒有把臉色擺給她看,每次面對她時還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幾天里,她唯一得到的消息是,那個女人會被帶去做孕檢,確定是不是真懷孕了。這件事,多少有些讓人匪夷所思,那女人不是風塵女子嗎?怎麼突然地會來鬧場?還有,三天前才同房,就能查出懷孕嗎?
她雖然沒有這些方面的經驗,卻還是有些不相信。
至於女人是否懷孕,她沒有問,這是一個禁忌。這期間,唯一被放進來與她見面的,只有溫小染。那天,她也是在現場的。
握著商勝男的手,溫小染眼裡充滿了疼惜,卻不得不安慰她,「一切都會沒事的,堅強一點。」
她咬咬唇,輕輕點頭,卻還是想做最後的掙扎,「三天……能不能確定懷孕?」
溫小染明白她在想什麼,「這件事後我專門問過醫生,利用一些高端點的手法……是可以測出來的。」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帝煜幫忙了,他找來了專業醫生,那個女人有沒有懷孕,很快就會清楚。」
「謝謝。」真心感謝這個時候她的幫助,商勝男心裡沒有半點底。
「勒天齊……也真是的。」溫小染忍不住罵人。商勝男苦苦地笑著,「他……喝多了酒。」
「喝酒只有越酒越清醒的,若是真的喝到了那一步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現實終究不是電視劇。」剩下的話,溫小染到底沒有忍心說出來。她原本是想告訴商勝男,人們往往會趁著酒醉之後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而勒天齊完全可能屬於這種情況。
商勝男理解地點點頭,「我都明白。」越是明白,越是無力。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懷孕,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