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我要是不呢
她走幾步過去,看清了倚在陽台上的人,江天心。她挺立著瘦削的肩膀,身體纖細,無端透露出一份孤獨來。她的心動了動,走過去,「姐,怎麼還沒睡?」
江天心只是笑了笑,「你怎麼醒了?」
溫小染舉了舉自己的杯子,表示是為了喝水才出來的。江天心的目光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以前一直記得自己有個妹妹,有時也想,如果可以找到該多好啊,至少世界上有一個人和自己是有血緣關係的啊。可找到了,又來了許多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害得你吃了那麼多苦,還差點讓你和你的孩子失去帝煜。」
她感慨著,全是內疚。
「不過現在好了,你們走到了一起,帝煜的爺爺奶奶也接受了你以及我這個做姐姐的。」她的眉宇終於鬆開了一點點,「小染,祝福你,真心地祝福你。」
「姐。」溫小染一動心,走過去抱住了她,「在知道自己有姐姐的時候,我也想快點找到你。終究,我們相認得太晚了,錯過了許多的美好時光。以後,不會錯過了,姐,我們要永遠永遠生活在一起。」
「都要做媽的人了,還說這麼幼稚的話。」江天心奚落著,眼底的波光卻是柔軟的。就這麼唯一的一個親人,捧在手心裡呵護著還不夠呢,轉眼就要結婚生孩子了。她沒把不舍說出來,現在的自己該給溫小染的,只能是祝福。
溫小染不自然地笑了笑,想起什麼般道:「姐,你和冷漠……你們不是……」她為了冷漠才背叛的帝煜,回來后卻閉口不提這個人的名字了,她想關心江天心,才想知道她和冷漠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提到冷漠,江天心杵在了那兒,身子都變得僵硬。她呆愣著,半天都沒法說出一個字來。看得出來,她和冷漠之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看出她不願意談,溫小染沒敢再追問下去,迅速繞開了話題。
「過幾天就要回去了,可別現在弄個感冒出來,還是快回去睡覺吧。」聊了一會兒,江天心推了她一把,心疼著她的身體。溫小染點點頭,「你也早點休息。」
江天心笑笑,跟她揮手,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后才收回目光。臉上的笑容緩緩凝結,最後變得失魂落魄。
冷漠,如果可以,這個名字一輩子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又來了?」
蕭衛揚突兀地出現在家裡,帝煜極為不滿意地問,這語氣里有著明顯的對他的嫌棄。蕭衛揚的腦袋晃了晃,眼珠子在屋了了里打量著,「聽說你要回去了,做兄弟的來送送不行?」
帝煜撇了他一眼,是明顯的不信任。光著屁股長大的朋友,哪能不知道蕭衛揚是什麼樣的德性:「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像沒到那種地步吧。」
他的不客氣揭穿並沒有讓蕭衛揚覺得不自在,「所以想從現在開始培養感情啊。」
撲!
溫小染剛從樓上下來,聽到這曖昧的對話,終是忍不住把嘴裡含著的水噴出來,滿天撒起了毛毛雨。帝煜橫一眼蕭衛揚,是怪他亂說話,腳步卻已經朝溫小染邁去,「怎麼不多睡會兒?」
這噓寒問暖的關心,可不是想要虐死他這單身狗。若放在以前,蕭衛揚倒也不在乎,只是最近,他的心亂亂的,受不得半點刺激。
「秀恩愛,死得快。」他酸酸地吐出一句,視線里始終沒有出現那抹熟悉的影子。他來得夠早了,難不得那個死女人徹夜不歸?想到這裡,他登時不好受起來,「溫小染,你那個從不離身的小包袱呢?」
「什麼小包袱?」溫小染沒理透,左右掃視著自己。
「助理,不懂?」
「哦,勝男啊,昨晚沒回來。」
果然徹夜不歸,蕭衛揚本就不好的心情這會兒簡直可以用落入冰庫來形容。「她是你的助理,徹底不歸,你都不問一問?」
「商勝男又不是你的助理,你生的哪門子氣?」帝煜不客氣地沖他一句,還生氣他說的那句「秀恩愛死得快」。他攬著溫小染,將她大半個身子揉進自己懷裡,還不忘低頭在她的發頂親親。
「呀,兩天沒洗頭了。」溫小染低叫,知道帝煜有些潔癖。此時的帝煜卻半點反感都沒有,「不洗好,洗髮水的味道沒有你身上的味道好聞。」
蕭衛揚差點吐出來,夾雜著複雜的情緒,他好想發火。也不說話,扭頭就走了出去。
「他,怎麼了?」
對於蕭衛揚的莫名離去,溫小染理不透徹,倒是帝煜,微微眯起了眼,若有所思。但面對溫小染問詢的目光時撇了嘴,「習慣性發瘋,不用管他了。」笑話,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去擔心另外一個男人。
「勝男出差是為了合作的那個項目,蕭衛揚不知道嗎?」雖然一直知道商勝男和蕭衛揚之間有什麼,但兩方面都沒明說,她也不好問。
「那個項目一直由我管著,他沒插過手。」帝煜胡亂應著,俊臉微微綳了起來,「以後除了我以外,不許提別的男人。」
「為什麼?」
「胎教!」
這借口,怎麼找得這麼彆扭。溫小染馬上意識到他的霸道習慣在作祟,好笑地抿起了唇。
蕭衛揚在大道上碰到了回來的商勝男。她眼睛紅紅的,明顯熬了夜,精神卻異常地好,臉上全是笑意,看在蕭衛揚眼裡,無處不透著甜蜜。而她脖子上,圍著一面絲巾。
現在的天氣雖然不是大熱,但也沒有到圍絲巾的地步,這欲蓋彌彰的打扮只會愈發引起蕭衛揚的懷疑。怒火,噌噌地飆起,他跳下了車。
商勝男大清早趕回來,不想到家門口了還熄火。在車上操作了一會兒不起作用,想著打電話讓帝煜的管家派車來接,不想狂風一般突兀地刮來一輛車。
火紅火紅的顏色,極度張揚,像某個人。她還沒有理透自己的思緒,那個人的臉已經顯現,綳著滿面的憤怒朝著她走過來。
蕭衛揚!
她理不透蕭衛揚為何會從自己家那個方向到來,不過那一片又不止他們的房子。本想回到車上避過他,他卻伸臂將她的腕扭了起來抬高,眼裡噴出來的全是火,「去了哪裡?昨晚跟誰在一起?」
這架式,就像一個審問妻子的丈夫。
商勝男不舒服到了極點,也懶得解釋自己是為了工作才出差的,用力往回抽手,「蕭衛揚,你發什麼神經?」
「我發神經?」自己的一腔關心在她看來,是在發神經嗎?蕭衛揚簡單要怒髮衝冠,而她脖子上的絲巾偏偏那麼礙眼!
「你就那麼寂寞了?」
「啊?」
蕭衛揚所做的一切商勝男都理不透。他這話一出,她的臉不自然地紅了起來,除了被他強的那一晚,她還從來沒有跟男人有過親密接觸,如何受得下這樣赤果果的話。
「無聊!」她不想再跟他說話,再次往回扯自己的腕。蕭衛揚一個使勁,反作用下她反而被拉進了他的懷裡。他的身子一個反轉,她的身子便被推在了車身上,他朝前一壓,將她壓制住。
她的面前,是他那張放大著的俊美的憤怒的臉。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的氣息太過猛烈,她差點窒息,好不容易才呼出來。蕭衛揚低頭,狠狠對著她的頸部咬了一口,極度用力。
「呀!」她痛得大叫了起來。
「他昨晚也是這麼咬你的?你們做得有多銷魂?」他低低地問,大手不客氣地游移在她身上,一下一下掐著,每一下都極度用力,是要掐下骨肉的架式。商勝男痛得直皺眉頭,卻也不再叫喚,只死死地瞪著他,「再亂說話,我會扇你的!」
蕭衛揚笑了起來,這笑囂張極了,透盡了對她的藐視,「怎麼?能做就不能說了?就算你瞞得再死,也無法掩蓋真相,就像你平日里表現得再清純可人,骨子裡還是媚俗一樣!」
他的每個字都吐得這麼不客氣,商勝男徹底激怒了,「我是不是媚俗,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的私事,你沒有資格問!馬上放開我!」
「我要是不呢?」他用腹部在她身上狠狠地碾著,恨不能將她直接碾死。她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你若是不放,我就報警了!」商勝男連考慮都沒有,伸手去掏自己的手機。手機被取出來,卻在下一刻落入蕭衛揚手中,他一扯,給拋了出去。
這是路邊,這一拋,直接給拋到了路外,哪裡還能找得到。商勝男沒想到他會這樣,更加紅了眼,狠狠揮拳來打他,「蕭衛揚,你不是人!」
「既然認定我不是人,乾脆做點不是人的事兒來,讓你看看,我有多麼不是人!」他明明該放開她的。強迫女人不是他蕭衛揚的個性,而且剛剛和別的男人親熱過的女人他嫌臟。可他卻無法控制情緒,生生將她扯起來,橫蠻地丟進了自己的跑車。
商勝男的背給撞得生痛,想要爬起來,他已經壓下來,狠狠吻下來。他的身子極重,他的吻就像狂風暴雨,一點都不溫柔。她的臉被他壓得變了形,她亂動的兩手輕易被他舉高。
她抬腳想要踢他,他早就坐在她的膝上,將她壓死。